第23章 明阴暗谋
中洲这边,接到了边军快马的报信后,也是比较重视和西秦的这件边疆事件,中洲的朝堂上也出现了和西秦几乎一样的论辩,也有激进的官员主张和西秦开战,夺取土地,但是大部分官员也是在中洲近些年来的正确国策的影响下,为黎民百姓着想,主张议和,良好而准确的分析了当前的九州形势,最终中洲的皇家也接受了大部分官员的建议,决定和西秦议和,撤去边界对峙的兵马。本身也是自己方失礼在先,所以,为表诚意,决定派遣使者前去西秦递送书函,让两国和好相处。
此事看上去似乎就会很快的告一段落,中洲使者的到来,也受到了西秦的高规格礼遇接待,两国的对峙看来也会逐渐缓和,甚至解决好这次事件后,两国可能因祸得福回到几十年前的结盟状态。
但是有人不这样想,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至少南沧和南平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国家就极不情愿看到出现这样的情况。
南平国小兵弱,由于地处九州中心,四面都是强敌环伺,周边各国随时都准备吞掉这富庶小国,为自己开疆土,建功绩。要不是江陵府悠音阁的主人赵拓南有先见之明,在当年九州各国乱战之前,就派出国内山川水陆的奇士(类似于暗足),广游九州,采九州各国的山形河貌,兵马布防,每三年修订一次九州水陆图《千域与川》,将九州各国的国内水陆交通详细标明,并且还注有各国的大致兵防图,已此来平衡南平和九州各国的关系,南平早就被灭了。如今,正是由于有《千域与川》,九州各大国不敢过于刺激南平将南平推向其他国家,让其他国家获得南平的《千域与川》图,故南平虽一直处于各大国的中心,但是也能求得一方安定。不过南平国内也是希望天下诸国各自为战,自己能在夹缝中生存的更久更好而已。
而南沧就不一样了,地理上,南沧土地广阔,但是西南大部处于西秦和其盟国大理的包围中,加上和吴朝也经常为了海岸和领土爆发冲突,所以在西南面布置了全国几乎一半以上的兵力进行防御政策,而东面又面临东源这个强敌,好几年前和东源交恶又吃了败仗,也是处于防御状态,南面就不说了,其水军在与东源的战争中一蹶不振,只能与东源和琉球的打好关系,面对南方的一片汪洋,除了海运和渔业资源丰富,为国家财政收入保障外,其它的就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了,虽然在悄悄地壮大水军想着一雪前耻,但是时间的限制又不得不使之忍气吞声。唯一的南面还稍微说得过去,南面和南平接壤,南平相对弱小的多,但是也不能轻易进攻,这样啊容易引起周边几个国家的干涉,所以南沧国主也是禀习先主放低姿态,卧薪尝胆。所以,南沧是最不愿意看到中洲和西秦结盟修好的,那样只要爆发一丁点冲突,别看国土广阔,可以说四面之敌短时间内就可以将他瓜分,所以南沧一直以来都在尽力不让西秦和中洲结盟,二十多年西秦和中洲的边境冲突就是南沧一手策划,目的也在随后被其他各国所知,要不是后来东源站在南沧身后帮他解围,派出东源东都王出使中洲和西秦,暗中传达要和南沧站在一起的意思,才迫使中洲和西秦在得到南沧的赔罪之礼后,没有再为难南沧。
谁能想到,几年后,东源又把南沧给教训了一顿。
中洲国的使节乃中洲国王的表弟襄阳王李望深,此人是中洲难得的人才,为中洲的发展和扩张都大有功劳,体恤百姓,在国内威望甚高。只是一些原因被中洲朝堂上的某些势力所排挤,当然,也被中洲国主忌惮,故而被安置暂统襄州和枣阳一带,还是侍以王候之礼遇。此行带着中洲国主的亲笔国书和国礼,来到西秦后,被西秦给以高规格的接待,随行的中洲卫队和家将及使团众人则被暂时安置在皇都“锦城阁”中,等待几日后的西秦皇帝召见。
几日后,在西秦皇宫,中洲的使节襄阳王李望深亲自递交了自己国王的亲笔国书,并奉上了不远千里带来的中洲奇珍异宝,提出了希望两国摒弃前嫌,同心修好的愿望,中洲国王也在书中就当前发生的边境冲突之事表明了歉意,甚至提出两国可再结为盟好,共图天下的心愿。
西秦卫国相和护国相在看了国书后,也向西秦皇帝分析了利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西秦上下都达成了一致,接受了中洲提出与起修好的建议。
襄阳王李望深带着出使任务完成的喜悦回到了馆驿当中歇息。
当日入夜时分,卫国相何续邦和护国相殷昰暄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西秦皇宫的门口。
在等待内侍通报皇帝的时候,殷昰暄开口了:“看来何兄和我是想到一起去了。”
“是啊,这件事情我也觉得必须向皇上禀明,商谈出解决方法,处理不好会让西秦很难办。”
“何兄所言极是,此事决不能在我西秦皇都甚至是境内发生,我已经派了隐庐九卫带兵加强了对馆驿的保护了。”
“殷兄,我也派了禁军卫的人马去暗中保护馆驿了。”
听到何续邦这么一说,殷昰暄微笑着点头,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
此时,通报的内侍急匆匆跑了出来,“两位相国大人,皇上有请。”
何续邦和殷昰暄同时向对方打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在内侍打带路下,跟着来到了皇宫内。
西秦皇帝这时已经穿配好了衣物,在书房两川阁坐下等着他们了。
二人随着内侍快步踏入了“两川阁”,看到皇帝斜坐于椅子上,背靠棉垫,正在灯光下看着书。
二人不敢怠慢,快步上前施以君臣之礼。“深夜打扰皇上休息,还望皇上恕罪。”
“二位相国不必多礼,能让二位相国这么晚来宫中见朕,想必一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商议,二位相国请入座详谈。”
“来人啊,赐座。”话音刚落,内侍走上前来为二位相国搬挪了椅子。
二人坐下后,即向皇上说明了来意。
殷昰暄首先开口:“皇上,此番边境之事由中洲主动释出善意而圆满解决,此乃西秦和东洲两国的大幸,也是皇上广施仁政被天下所景仰的结果。可是。。”
殷昰暄顿了顿。
“相国不必多虑,但说无妨。”
“多谢皇上”,殷昰暄继续表明了自己的顾虑:“此番中洲派遣襄阳王李望深作为使节前来与我西秦和解,表面上确实是好事,可以避免两国刀兵相向,百姓生灵涂炭,但我今日刚接到暗足回报,他此行会有很大的危险。”
“哦,此话怎讲啊?他在我西秦境内难不成我西秦有人还要为难他?”西秦皇帝露出了极大的不解。
“我西秦根本不会为难他,反而我们会尽力护他周全,只不过,想让他在西秦境内出事的却大有人在。”殷昰暄继续给皇上说明。
“此番他过来递交中洲国主的国书,若只是提到缓解边界冲突,解决边军的纠纷的事情还好办,问题是还带来了中洲愿意于西秦再结盟约的愿望,这个就难免给自己造成大麻烦了。”
“相国是说有人会暗害襄阳王?”
“对,不仅是暗害,而且还要让他被害于我西秦境内,那时候,我们是百口莫辩了,然后,就会有人借此事去挑拨西秦和中洲,到时,我西秦和中洲爆发战争,其他诸国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了。”
何续邦拿出九州地图,接过殷昰暄的话:“皇上请看,刚殷相国的分析,正是下官所担心的。”他指着地图:“西秦如果再和中洲结为秦晋之好,那么九州的就会被我西秦和中洲从中间一划为二,那时候,南沧,南平,东源和北渊还有不见山等就会被我们分割开来,断开它们似有非有的联系,到时,西秦和中洲的军队北上可攻取北渊的绥州和银州,进而围夏州以图长城内外,夺北渊全境。然后进兵不见山,直取丢失的燕云各州,将不见山驱逐至长城以外。我西秦军队也可以向东取南平后,压迫牵制东源和南沧的陆路军队,中洲的水军便可出渤海登陆不见山的苏州和铁州,那样收回长城后,北方毫无压力,南沧和东源就只有面对西秦和中洲的威胁,变得极为被动了,因此,不管是北渊还是不见山,南沧还是东源及其他诸如南平一样的小国,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我们和中洲修好,再次缔结盟约。”
“所以,我们西秦和中洲的结盟是其他国家必须要阻止破坏的。”说完他看着若有所思的皇帝:“能够破坏我们结盟的方法最直接最有效的就是挑起西秦和中洲的战争,消耗两国的国力,然后其他国家坐收渔利,夺我国土,掠我百姓。”
“嗯,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能让襄阳王在我西秦境内被害,然后西秦和中洲再起战端是他们那些个国家希望看到的。”西秦皇帝恍然大悟,看向何续邦:“相国的信息可靠吗?”
“皇上尽可放心,信息绝对可靠,北渊和不见山已经在听说中洲派遣襄阳王出使西秦时候就已经派出了幽冥侍准备暗杀他了。”
“幽冥侍?这个东西比较棘手啊,朕也听说过。”
“还有一点,”殷昰暄继续补充到:“中洲襄阳王的到来,有可能中洲国内的某些想除掉他的势力也会来把这滩水搅得更加浑浊。
“襄阳王李望深是中洲不可多得的人才,此人四十出头,在治国军事等方面都能独当一面,是一个在中洲举足轻重的人,奈何此人有些持才傲物,得罪了朝堂上和皇家的一些人,才被嫉妒和顾忌他的势力所排挤,也许这次准备暗杀他的事情后面也有中洲皇室的影子。”
两位相国的一番话,说的西秦皇帝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问到:“既然两位相国深夜来找朕谈及此事,想必两位已经有了对应之策了吧?”
“禀皇上,中洲使节团将于数日后离开西秦,返回中洲,我们除了派遣禁军卫加强对馆驿的护卫和隐庐九卫对襄阳王一行多加保护外,其他的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西秦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对,目前也只能如此安排了。两位卿家,话虽如此,但还是要尽全力护李望深及中洲使团的周全,最好能让他们全身而退,安然回到中洲。就是要出什么问题也不要发生在我西秦境内,朕秉承先皇之志,抚国安民,不想见到刀兵四起。”
“是,遵命。”
“好,如没事的话,两位卿家退下吧,今天就到这里,朕想休息了。”说完,西秦皇帝伸出了手,内侍赶忙过来搀扶,经内堂往寝宫而去。
“恭送皇上。”两位相国弯腰拱手行礼。
皇帝回寝宫后,两位相国一起走出了宫门,在双方的马车前,又驻足停留。
“何兄,此番你我可有的忙了。”
“殷兄,此事还要你多加协助,难道你没有注意皇上吗?他很像先皇,是的确不想再起战事,百姓受苦,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君主啊。看来你我两人要更加加把劲,护卫西秦周全了。”
“那是当然,自西秦开国以来,最不缺的就是以护卫西秦周全为己任的人了!”
两人向彼此投去赞同的阳光,转身登上了马车,往各自府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