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男人
安宁睡在床上,迷迷糊糊听到推门声,睁开眼睛,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她走来,挡住了大半烛光,此时已是华灯初上。
“应该没大恙了吧。”透亮而清晰的磁性嗓音。
那人坐在了床侧凳上,安宁这才看清他的容貌,此人容貌很是普通,但那双眼睛却出奇地明亮深邃,身形欣长而高大。
“忘了你不会说话,安宁是吧,静静都跟我说了。”
静静?……咳咳,真可爱。坐起身,拿起一旁的纸笔。
“你是温平大哥吧?”那人点了点头。
“多谢你了,救命之恩真不知该如何回报。”
温平看着,歪着头,想了想。
“嗯......是该要谢我,如果你真要报答的话,就给我当管家好了,无工钱,管吃住,如何?”
安宁只迟疑两秒便点了点头。虽然看他们的样子不像大富人家,也不知道要管家有何用,但也不像恶意之人,自己的命都是他们救的,再差也就这样了,有个安身的地方就不错了。
看安宁爽快地答应,温平貌似很开心地笑道:“那等明天你就要开始干活了。”
安宁点头,也不知他有啥好开心的,也许是她的错觉,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总觉得掉入了大灰狼的口里一样。
突兀的咕咕声响起,安宁脸一红,是她饿了,先前还不觉得,现在缓过来就饿得不行了。
“饿了呀,你等着,我去端吃的过来。”
之后安宁吃了一大碗粥和一碟的青菜便心满意足地睡了。
安宁是被鸡鸣声叫醒的,有阳光从窗外打进来,屋内一片明亮,细尘在光照下飞舞。
安宁试着下了床,发现胸口的疼痛已经没有那么清晰了,全身也没什么不适,心中赞叹此人的医术高明。推开了门,强烈的阳光照射在脸上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看着眼前景像,嘴角扬起发自内心愉快的笑容。
眼前是一大片草地,其间缀着参差不齐的各色野花,有蝴蝶在飞舞,蜻蜓在打旋,还有鸡鸣声。小木屋旁就是典型的小四方宅院,一只只鸡就是从那院子里出来的,在草地啄食,可以透过枝叶看见远处的人们在田地里劳动,那是一大片稻田地,平凡而安宁的生活。
“早啊。”
微熟悉的声音,看着眼前的人不禁一愣,如刀载的剑眉,明亮深邃的双眸,挺鼻薄唇,小麦色的深刻轮廓,身材欣长而高大,充满阳光的舒适气质,傲然挺直的腰板又有如一棵矗直的松,清逸而充满着干劲,让人感到明媚的同时又有一种清雅安定的感觉。
但是,眼前这个面容姣好的人她并不认识啊。似乎看出安宁的疑惑,那个人浅笑道:“安宁,你不用惊讶,我是温平。”
嗯,不惊讶,不惊讶,不惊讶才怪!......瞪大着眼睛。
“昨天你所看到的是我用面具假扮的,现在才是我的真面貌。”
安宁有些愣愣地了,这人知道医术,还会用面具假扮,随随便便就把他假扮的事告诉了她,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她这算不算是知道了怎么不得了的事情,此时她深刻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被杀人灭口,啊不,不需要“灭口”,本来就是哑巴,再者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救活她,应该……是不会要她的命的……吧?。
“好了,你跟我来吧,到院子里洗漱下吃完早饭就告诉你需要做的事。”
安宁点头,不管怎样,至少眼下她活得好好的,一切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进了院子,安宁发现院子里有一棵粗大的枣树,此时已结着各青各红的涩枣,满满地挂在树上,再过半个月就要完全成熟了吧。
温平直奔卧房,大喊着,“静静,要起床了,该起来吃早饭了。”
安宁尾随着温平看到温静躺在薄被里,只露了个黑亮凌乱的小脑袋,含糊不清地说:“知道了。”
“快点啊。”
说完温平领着安宁坐在大厅桌子前。
“其实你要做的事情也不多,就是做下饭,洗下衣,打扫下屋子,照顾下鸡,顺便照顾静静。”
安宁没什么反对地点点头,不过她的内心很是无语,这哪是管家啊,简直就是全职劳力加保姆好吗!
温平笑得愈加开心,“那待会我就带你去灶房打水洗漱下就吃早饭吧。”
安宁又是点头,她就只能点头了。
“这孩子,怎么还没起床,我去叫叫他。”
温平去叫温静,安宁无聊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水杯,想喝水,但想起自己还没漱口呢,郁闷了下,打量这院子的摆设,该有的东西都有的,但那些装饰的花草、瓶瓶罐罐、图画之类的是一个也没有,真是朴素地彻底。
这时候随着脚步声响起带起一串哈欠声,是温静起床了。
安宁看着走来的温静,有些呆征,心底沉了沉。她看到温静衣裳的两端衣袖从肩膀齐下都是在随空飘荡着,显然里面无一臂!在他小小的身躯上显得如此突兀。
俩人对她的反应很是淡定,坐在桌子前。
“静静就麻烦你多多照料了。”温平难得严肃地说。
安宁恢复平静,看着温静明显有些期待而假装镇定的表情,重重地点头,对他扬起大大的笑容。温静脸微微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什么嘛......才不要嘞。”
安宁嘴角扬地愈加高了,真是可爱的别扭小孩,像个天使,只可惜上天从来不是公平的,让他成为一个折翼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