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推进
在中条山去往张店方向的山区狭长的小道边树林里,国军第38军教导团团长李振西挥舞着大刀砍倒了一个日军士兵,李振西看到日军已渐渐退却,打了一声唿哨,正在挥舞着大刀和日军肉搏的国军士兵听到唿哨声,停止了战斗,迅速撤离到小道边树林里消失了。
不远处的高地上,手握战刀,疲惫不堪的井关仞望着战场,战场上躺倒的日军士兵明显多于国军士兵。传令兵站在一旁。
井关仞:命令部队打扫战场,穿过山谷扎营休整,明天继续向张店推进。
传令兵:是!
李人是站在军统西北区区长办公室里用专线给戴笠打电话汇报情况。
李人是:昨天属下没有接到老曹,今早派人去查看,发现老曹已经被杀,昨天有人听到望月峰山脚下有枪声,老曹的身份之前可能已经暴露了,老曹身上除了几张法币以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戴笠:你能确认尸体是老曹的吗?
李人是:属下已经让人确认了老曹左肩膀三角肌上的三角形纹身,尸体确实是老曹的。
电话那头戴笠沉思不语,李人是毕恭毕敬地对着听筒听着。
戴笠突然爆发: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连个人都接不到!
李人是汗下:是是是,属下有失职之罪,请局长原谅,局长息怒,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凶手,找回老曹丢失的东西……。
戴笠哼了一声刮掉了电话,李人是听了一会儿听筒发现戴笠已经刮掉电话,然后他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放下专线电话,挂掉,又重新拿起拨号。
李人是:堪忍。
孙毅:哦,老师,您请讲。
李人是:堪忍啊,今天早上发现的郊外被杀的人是军统局的潜伏特工老曹,本来戴局长让我昨天等他来着,结果他没有按时到,我今早派人去查才知道他出事了,但这个人是和戴局长单线联系的,我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详细情况和具体任务,所以案子还得你们查,需要我们协助的话,你给我电话,堪忍,这事你要费心了,我刚才已经让戴局长臭骂了一顿了,找不到凶手我没法交差啊。
孙毅:老师,您别客气,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查出凶手的。
李人是:戴局长特别交代,一定要把凶手从老曹身上拿走的东西拿回来。
孙毅:老师,我明白,您等我的消息。
在省会警察局常队长办公室里,常队长把门关上,回来坐在刘松仁对面。常队长掏出一盒用银色的烟盒装着的烟,抽出一支,在银色的烟盒上敦了几下。常队长手里夹着并未点燃的烟。
常队长:你详细给我说一下打伤你的人的情况。
刘松仁: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我前一天在我开的长安饭店见过他一次,那天他穿一身黑衣服,牵着一匹大黑马。这货很能吃,一顿吃了两斤牛肉,一大碗面,喝了一斤酒,看着是个汉子,本来对他印象挺好的,我们还隔空对饮了一碗酒。今天他穿的是灰衣服,不知怎么就闯进来了,可能是沈姑娘忘了插门吧,沈姑娘说他们不认识,没见过,不知道他来找沈姑娘干什么。
常队长:他用那只手打伤你的。
刘松仁:是用左手,身手很利索,我记得很清楚,你认识这个人?
常队长摇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刘松仁捂着有淤青的那面脸,倦怠地低下了头。
常队长:行了,你回吧,这事我看就这样了,
你回头也别找人家事了,是你对沈姑娘无礼在先。
刘松仁挪挪屁股不肯走:常大哥,我那枪?
常队长过来拉刘松仁:快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也累得够呛,知道自己定力差,以后喝酒要控制,你在西安也算是个人物,今天这事传出去挺丢人的,你要注意,要不然还会出事的。
刘松仁:大哥说的对,我以后要注意,大哥我那枪。
常队长吸了一口手里夹着并未点燃的烟笑了。
常队长::你要是不累的话,我叫手下带你去详细地录一下口供,私藏枪械,在民宅鸣枪,我的手下做事情是很认真的。
刘松仁:大哥,别,你忙,我回去了。
刘松仁连忙往外走,常队长笑着坐在沙发上,慢慢收起了笑容,认真地思考起来。
在同一楼层省会警察局局长办公室里,于生克给孙毅汇报案情。
于生克:从案发现场看被杀的人是失去利用价值后被杀死的,有可能是手上有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或者是吐露了情报之后被杀的,被杀者的伤口有点怪,同一处好像被两种不同的武器伤害过,我推测杀人者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第一次用的武器是什么,所以杀人之后重新修改了伤口。被杀的人是在望月峰附近山里打坐修行的修行人,有村民认识,大家都叫他老曹,四十来岁。
孙毅:哦,尸体运回来了吗?
于生克:运回来了,孙局长,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孙毅:没事,你讲。
于生克:据长安县警察局的人讲,他们去的时候老曹身上只有几张10元面额的法币,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军统西北区李区长的人抢在我们之前赶到了现场,拿走了老曹身上的几张10元面额的法币,长安县警察局的人惹不起他们,就没敢拦他们,我问军统西北区的人被杀的人是不是他们的人,他们说不能说,他们说李区长会给您打电话说的。
孙毅:唉,是这样的,李区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说这个老曹是直属于军统局的潜伏特工,本来戴局长让李区长昨天等他来着,结果他没有按时到,李区长今早派人去查才知道他出事了,但这个人是和戴局长单线联系的,李区长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详细情况和具体任务,案子还得我们查。
于生克:这事恐怕不大好办啊。
孙毅:是啊,让干事又不说明详细情况,但是生克啊,你要理解我的难处,李区长一直是我的老上级又是我在南京特训班的老师,我以前在复兴社的时候,他对我很照顾,而且这事又是戴局长亲自吩咐下来的,生克啊,困难同时也是机遇,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你把这案子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于生克:属下明白。
孙毅站起来:从现在起你别的案子和事一概不要管,要不惜一切代价设法查出真相,是谁杀了老曹,拿走了什么东西,老曹吐露的情报是什么,一定要设法把东西拿回来。
于生克:是!
徐符带着几个人疲惫地回到徐鹏甜水井据点客厅
徐鹏:怎么样?有那个人的消息吗?
徐符坐下。
徐符:没有,我们转了一整天,也没见到昨天抢我们东西的人,见到几个黑衣黑马的人,但都不是。
徐鹏:那你再想想,你见到的几个黑衣黑马的人里面,有什么特别一点的人吗?
徐符喝了一口水,想了一会儿。
徐符:对了,有一个牵黑马的壮汉有点特别,身高近两米,人很凶,我们发现他,走过去查看的时候,他反应很强烈,我们走的时候,他还骂了一句什么本地话,他肯定不是昨天抢我们东西的人,但现在想起来,我看他牵的大黑马倒有点像昨天那个人骑的马。
徐鹏:哦,那你们后来跟踪他,查到他去哪了吗?
徐符:没有,我看他不是昨天抢我们东西的人,就没有管他。
徐鹏:混蛋,明天要设法查到这个牵黑马的壮汉的住处,你怎么不动脑袋好好想想,说不定他和昨天抢我们东西的人是一伙的,说不定他牵的马就是昨天的那匹马,我们时间不多了,现在不能放弃任何可疑的线索,明白吗?
徐符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身:是,我真愚蠢,明天一定设法查到他。
这时天已经黑了,情绪低落的刘松仁在城里住宅客厅用热毛巾捂着被打伤的脸躺在摇摇椅上,慢慢摇着。
眼线麻辉快步从门口进来:大哥,你找我?
刘松仁:麻啊,坐。
麻辉不坐,走到刘松仁跟前,看刘松仁的脸。
麻辉:大哥,咋了?谁弄的,谁咥了屎了,这么大胆子?!
刘松仁:叫你坐你就坐么,问那么多干什么。
麻辉有点慌乱:好,大哥,我坐,你别生气。
麻辉欠身坐下。
刘松仁:昨天你到长安饭店给我送东西的时候,有个穿黑衣服的人隔了几张桌子在喝酒,有印象没?
麻辉:有,挺精干,穿黑衣服的人吃了两斤酱牛肉,一碗油泼面、辣子很多,喝了一斤长安老窖,面汤最后也喝干净了,当时门口拴着一匹大黑马,估计也是他的,因为当时已经过了
饭口,店里没有别的客人,他走的时候还拱手和你打招呼来着。
刘松仁欠起身:有你的呀,记得这么清楚。
麻辉笑:大哥,我就是吃这碗饭的,这算什么,五年前的八月十五,在闭月楼和咱们打麻将的其他两家是谁,我们都说了什么话,作陪的四个姑娘是谁,后来这四个姑娘谁去了别的什么场子,谁从了良,我都记得。
刘松仁掉脸:扯远了啊,从明天起,你别的事先撂下,给我查出这个人的来历和落脚的地方,另外东木头市14号沈姑娘那里也要去看看,我今天就是在沈姑娘那里碰见这小子的。
麻辉站起身严肃地:明白,大哥。
麻辉站着不走。
刘松仁:有话就说。
麻辉:大哥,是这样的,惯偷“鬼手”薛小六偷了长安博物院的“秦王盏”,昨天被于生克抓住折断了手,碰巧被我看见了,我给他接了手,让他手好了以后在大哥这给他找个事做。
刘松仁:“鬼手”薛小六?
麻辉点点头。
刘松仁:他要是被于生克盯上的话,以后在贼行里就没有活路了。
麻辉:是啊,大哥,我也是这么想的,给他另找个事做,这年头,活人难,能活一个是一个。
刘松仁:行,你去找刘龙,让刘龙安排他到好快活赌场摇色子,另外帮赌场看着点,发现有人出千就指出来。怎么说,你们都在“长安四鬼”里有名头,既然碰见他出了事,理应互相照应。
麻辉:谢谢大哥,大哥真是会用人。
刘松仁不耐烦:少拍马屁,回去歇着吧,明天把我刚才交代的事办好。
麻辉谄媚地:是!
裴母在望月山庄堂屋客厅里坐着,插着两把驳壳枪的裴毅然进来。
裴毅然:嫂娘,你找我?
裴母:毅然啊,快坐。
田嫂给裴毅然端来一杯茶,田嫂退下。
裴母:昨天山下林子里打枪的事查得有眉目了吗?
裴毅然:没有,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裴母:我有事找你帮忙。
裴毅然:嫂娘,看你说的,爸妈走得早,我和原休都是你一手带大的,有事你就吩咐,说帮忙的话你就往外推我了。
裴母:那好,你听我说......。
在东木头市沈未雪家,裴原休的讲述已经接近尾声。
沈未雪:你是说他们用暗器打中了那个叫老曹的修行人。
裴原休:对,那东西有点像梭镖尖,前端呈菱形,有个把,把后面是个小圆环,没有血槽。
沈未雪低头想了一下。
沈未雪:我知道,那个暗器叫苦无,是日本忍者和浪人用的一种工具,不只是可以杀人,还可以开锁、攀岩。杀老曹的十有八九是日本人。
裴原休:你怎么知道?
沈未雪掉脸蛮横地:这你就别问了,我就是知道。
裴原休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拿出包裹苦无的白布包裹,打开递给沈未雪。
裴原休: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个。
沈未雪接过来仔细看着: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裴原休不说话,停顿了很久。
沈未雪:你怎么了?
裴原休调整一下情绪。
裴原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25年前,我爸去东北押运一批药材,黑龙会的日本浪人在奉天城外用这个东西杀了我爸,我恨日本人,我要灭了这帮日本特务。
沈未雪思索了一会儿。
沈未雪同情地:就凭你一个人不行的,你对付不了他们的,你要设法找到阴玉符才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知道了他们来西安的目的,才好对付他们。
裴原休低头不语。
沈未雪:饿了吧?我去做点吃的。
裴原休点头,沈未雪朝后厨走去。
裴毅然在望月山庄堂屋客厅里猛地站起来。
裴毅然:你是说,昨天在山下林子里打枪的是日本人?
裴母点头:他们杀死山上那个叫老曹的修行人,用的东西和25年前杀死你哥的暗器是一样的,原休亲眼看见的,那个东西叫苦无。
裴毅然又坐了下来,沉默不语。
裴母:我已经让原休下山去查这件事情,我的意思是如果原休要和他们冲突起来,需要人手的话,需要你这边出力。
裴毅然搓着手:明白了,你这是要给我哥报仇哩。
裴母看着裴毅然,点点头。
裴毅然又站起:嫂娘,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我随时待命,要人出人,要枪出枪。
裴母: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已经让王二下山去帮原休了,有什么消息会随时通知你的。
裴毅然:好!
指月客栈饭馆已经打烊,没有客人,柜台后面墙上与众不同地交叉挂着两把带刀鞘的关山刀。王二和李四坐在一起喝酒,桌上有几个凉菜,伙计陈小二在不远处一张桌子坐着,王二和李四对饮了一碗酒,李四放下酒碗。
李四:你是负责山庄护卫的,从来不轻易下山,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王二四下看看,没有别人。
王二低声:师哥果然是老江湖,什么也瞒不住你,是这么回事,原休昨天在回山的路上碰到了一群人在追杀一个山里叫老曹的修行人,原休哥抢了他们从老曹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今天一早就下山到城里来追查这帮人,走得急,我都没见着原休哥的面,今天早上才听师娘说起的,师娘说这帮人是日本特务,你知道,师父死在日本人手里,我们和日本人有仇,这事不是小事,师娘不放心,让我下来给原休哥做帮手,同时也让我通知你做好接应和防范。
李四:师娘怎么知道这帮人是日本特务?
王二低声:师娘说这帮人打伤那个叫老曹的修行人用的东西和打死师父的东西是
一样的,那东西叫苦无。
李四眼露精光:我说呢,25年了,没想到这帮挨锤子的成了气候,真打到我们家门口来了。
王二:师父遇害的时候你在场?
李四:民国四年,奉天城外,师父和渭北的刀客钱岸北、关山镇的郑关山联手从奉天护送一批鹿茸、人参等药材回西安,当时我才14岁,第一次跟着师父出远门,那可真是一场恶战啊!我站在队伍的最后,握刀的手有些发抖。
李四的情绪有些激动,喝了一大口酒,眼睛有些湿润。
王二:师哥,给我讲讲。
李四整顿一下情绪: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日本浪人,呼啦一下就从两边林子里拥了出来,对了,那天还下着大雪.......。
东木头市沈未雪家里,沈未雪和裴原休坐在餐桌边吃饭,桌上有四个素菜。
沈未雪:你是本地人吧?
裴原休:本地人,长安县的。
沈未雪:我知道长安,寺庙比较多,性子燥的人也多。
裴原休:长安南边山里自古就有土匪,来了就杀人放火抢东西,为了自保,沿山一带的人有舞刀弄枪的传统,生歘歘确实比较多。
沈未雪:啥叫生歘歘?
裴原休笑:哦,本地土话,吃生肉,就是比较二比较生猛的意思。
沈未雪笑:生歘歘,我看你就是个生歘歘。
裴原休憨笑。
沈未雪:笑啥,生歘歘有啥了不起,我说我是土匪,你信不?
裴原休笑:我说不好,搞不清你是干什么的。
沈未雪:你今年多大?
裴原休:民国五年出生,24岁。
沈未雪:我22岁,那么说,你生下来就没有见过你爸,你是遗腹子。
裴原休:嗯,我妈守了25年寡,把我带大的。
沈未雪被触动了心事:真可怜。
裴原休笑:没见过,就没见过呗,这有什么可怜的,我妈说这是业、也是命,受着就行了。
沈未雪突然哭了起来,裴原休很惊慌。
裴原休: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沈未雪摆摆手,起身进了里屋,去擦脸。
裴原休愣愣地坐在那,看着沈未雪家客厅桌上的细口长颈的元代青花瓶子,裴原休拿过瓶子仔细观看,裴原休对着瓶口往里看,黑乎乎的。沈未雪擦完脸过来,恢复了情绪,裴原休把花瓶放回原处。
裴原休:是个好器物。
沈未雪:是家传的,过去满清皇宫里的东西。
裴原休:哦,怪不得,越看就越觉得它不一般。
沈未雪:是啊,我从小就很喜欢它,就一直带着它,不懂行的人以为是个平常东西,懂行的人看,就像你说的,越看就越觉得它不一般。
裴原休点点头。
裴原休:你从来就不吃肉吗?
沈未雪:对,从小随我妈吃素,一口肉也没有吃过。
裴原休:真新鲜,吃素的人我见过,一口肉也没有吃过的人我是第一次见,我以后也随你,不吃肉了,好不好?
沈未雪高兴:真的吗?
裴原休郑重地点点头:真的。
沈未雪开心地笑了。
裴原休:沈姑娘,我想问你个问题。
沈未雪:问吧。
裴原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沈未雪突然大笑,然后收起了笑容。
沈未雪很严肃地:你知道你今天打伤的人是谁吗?
裴原休不屑地:谁啊?
沈未雪:西安的帮会老大,刘松仁。
裴原休:那又怎么样。
沈未雪:你两天里抢了日本特务想要的东西又打伤了西安的帮会老大,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明天开始,这两帮人就会到处找你,对了,昨天日本特务可能已经开始找你了,另外警察也很快会追查到你,等你应付完这些事情,我就告诉你,我是干什么的和我要干什么,-现在么,我们刚认识,有些事还不能给你说。
裴原休:是啊,你说的对,他们肯定会到处找我,我得先应付完这些事。
沈未雪:现在夜已经深了,你在椅子上凑合歇一会儿,天亮前就要离开,刘松仁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明天他应该就会派人来我家附近来查找你的下落。
裴原休点点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裴原休走到窗前,对着春天夜空的繁星。
裴原休:你是说,我们已经认识了?
沈未雪:是的。
裴原休回头: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沈未雪:睡会吧。
裴原休:我不困。
沈未雪:其实刘松仁也不是个坏人,就是好酒,又缺乏定力,把持不住自己,我过两天还有事找他.......,他这方面我不担心。日本特务那方面,我有个忠告给你。
裴原休:什么忠告?
沈未雪:你别把那块翡翠玉符带在身上,明白了吗?
裴原休考虑了一会点头:明白了,谢谢你,沈姑娘。
沈未雪笑:要说谢,我还得谢谢你,说起来,你今天算是救了我一命。
裴原休微笑不语看着窗外夜空的繁星,晚风吹过窗外的树,树叶在轻轻地摇晃。
只看到背影的人在某个看不出所在的室内在看一封电文。
径山:仰山已经于昨日殉国,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阳玉符和杀害仰山的凶手,万不得已的话,相机启动联络方式,设法引出抢走阳玉符的人——沩山
只看到背影的人烧掉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