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开店第七十八天
第78章
事情好像就此陷入了停滞。
陆铭诚没有解决的办法,也不知道怎么改变现状,只能徒劳无力地在原地抓瞎,想从一团乱麻的事情里,找出那一根可以改变现状的线头。
不管是装修还是营业方式,又或者是售卖的东西都和洛潮汐的布庄里一模一样,甚至比他还要好,可为什么他就是比不上洛潮汐?
他想不明白。
陆铭诚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一个可能。
周熹,周节度使。
若是周节度使和韦太尉在背后给康州城的有钱人施压,警告他们不许来自己店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周节度使和洛潮汐的关系大家都看在眼里,知道洛潮汐和周节度使的关系好。所以,周节度使从中作梗,刻意打压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自己动的不仅是洛潮汐,也是周节度使的利益,人一旦被侵犯利益就会失去分寸和底线。
陆铭诚接触到的都是花钱就能买下人情的官员,对那些所谓的高风亮节的清流完全不屑一顾,只觉得不能打动他们无非是利益不够大罢了。至于真正的清流,他觉得这些人就是在穷讲究,有钱不好吗?非要坚持那所谓的道?迟早要被撸下台。这就是为什么,他将周节度使想得这般老谋深算,过于阴暗。
官场中哪有什么绝对公平,说到底不过是权利之间的倾轧和胜利罢了。
既然周节度使这么做,那他也没有必要客气。
本来还想光明正大地竞争……
不,至少打擂台的擂台是公平的。
洛潮汐在背后动手脚,故意让客人不来自己店,这本身就是不公平,他要让两个人重新回到起跑线上。
陆铭诚思来想去,备下了一份重礼,找了个人少的时间特意去上门拜访。
周节度使和韦太尉。
他先去找了韦太尉,只不过韦太尉不在客栈里,他带来的东西只能原样带回,随后陆铭诚又去找了周节度使。
他手下的人一直盯着周节度使,知道周节度使什么时候在家,也知道他们家什么时候没有外人,方便见面。
陆铭诚带了不少东西,除了京城和南方的奇珍异宝之外,还带了一箱足够让人目眩神迷的银子。
这些钱足够周节度使在康州城这个偏远的城市生活得非常滋润。
只要他够识时务。
周节度使听说陆家的人过来,下意识觉得陆铭诚可能又要搞幺蛾子。
但周节度使想了想,还是让陆铭诚进来了。
他倒是想看看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总不能就单纯地过来给自己送礼吧。
果不其然,周节度使的猜测是正确的,陆铭诚来找他的确是送礼,而且还不是光送普通的银钱,还按照周节度使的喜好选了古画。
是周节度使最想要的那幅古画。
当初周节度使托了好多人都没能找到,没想到竟然被陆家拿到了。
可想而知现在的陆家的手伸得有多长。
周节度使摩挲着这幅字画,心中无奈。
画是好画,要是以前,他找到了画估计就心满意足地花钱买了下来,可现在不一样,现在这东西……可是陆家给的。
还有那一万两的银子。
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摆在这里,昏黄的灯光下,银白色的银锭反射着暖黄色的光,格外迷人。
“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在下也不需要您做什么,只需要不再插手我和洛潮汐之间的比试就好。”
“你和他的比试?”周节度使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是比试吗?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你弄这个铺子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不过是冠冕堂皇说的好听。东西你都拿回去吧,我不需要这些,而且你和洛潮汐的事情我没有插手。至于客人们不愿意去你的店……这就要你自己找原因了,你应该查过,难道没有发现吗?”
说着,他将手里的画卷丢了回去,落在陆铭诚的怀里,叫来管家送客,年迈但精神矍铄的老人立刻从外面走进来,毕恭毕敬却十分强硬地引着陆铭诚往外走:“您请。”
“周熹,这就是你自己的选择吗?你宁愿和整个陆家作对都不愿意帮我这个小忙?”陆铭诚何曾被人这么下过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吸一口气堪堪压下脾气,“我们陆家在京城的势力虽然不大,却也不小,周大人,你的老母亲和亲族应该都在京城吧,如果您不愿意配合,后果您也是知道的。”
说罢,陆铭诚拂袖而去,背影透着一股子怒气,而周节度使只是看着,然后冷笑一声。
“他倒是挺自信。”等他走后,韦太尉从后面的隔间里走了出来,坐在了刚才陆铭诚的座位上,倒掉他刚才喝的茶,重新拿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我打算五天后走。”
“这么快?”周节度使意外,“我以为你会再呆一个来月的。”
“没有必要,待时间长了反倒会引起事端,而且我这次可是带着陛下的命令来的。”韦太尉说道,“你借我点人,估计要个五百人左右。还有这东西,等我走了你给洛潮汐。”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两个巴掌大的东西,软软的却很有韧性。
周节度使在经过同意后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摞地契和房契,不只是康州城和京城,还有一部分其他城市的,如果将这些城连起来,就会发现这几座城可以直接从康州城连到京城去。
“这几座城都有我交好的人,若是你们要扩张就来这里,地方和人都给你们打点好了。”韦太尉叹了口气,“等回去,我一定要让陛下给我买单,这可都是我的钱,还有你那个纺织厂……”他小声对周节度使说:“你给我透个底,能让我掺进去一脚不?”
他也馋啊,他也好缺钱。
自己不方便投钱进去,可以让自己夫人或者自己儿子来啊,而且他也不要多少,就投那么一点点,等到时候这个纺织厂能赚钱了,他也能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