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70章 最终章:原来,并非黄粱一梦
“三殿下!等这边事情都处理完,我和阿芷一起见过父母亲后,我就会离开皇都,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希望你能留下。”
“阿芷么……”低语三字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皇都,不是我想留的地方,这里,也没什么好的回忆!”
留在这里,除了孤独,什么也没有。
“三个小家伙也不希望少了你这个干爹。”
听到这话,凤舒楞楞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能听到的话。
三殿下以前恨不得三个小家伙没有什么所谓的干爹,如今这是放宽心了。
“比起看着你颠沛流离,上卿大人更愿看到你放下过去,坦然面对现实。”
“……谢谢。”
这一战,三殿下白翊占领皇都,唐将军府不战自降,唐将军自愿上缴兵令,带领唐家军簇拥白翊成为新帝。
朝野众臣,无一人敢提出反对之声。
琼国四十九年,孟秋之时。
新帝登基,国号云翊。
其意为,这泱泱大国,属于他,也属于云芷。
秋季的风萧瑟。
云芷带着三个小家伙,与凤舒一起,拜祭凤家二老。
瞧着坟头长满的杂草,凤舒眼睛一酸,默默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拔着杂草。
在云芷的示意下,三个小家伙也急忙上去帮忙。
待将全部杂草拔完,凤舒双腿一屈,撩袍跪在地上,已经隐忍不住的眼泪从眼底涌出。
他这一辈子,就落过两次泪。第一次爹娘死,他绝望崩溃,第二次便是现在。
三个小家伙跟着跪下后,云芷也抬步走来,给二老放上各种贡品点燃了香火后,弯身便要下跪。
凤舒出言阻止道:“你都是要当皇后的人了!下跪不合适。”
听到这话,云芷膝盖微僵住,紧接着还是果断跪了下来:“有什么不合适的,皇后也只是一个身份而已,该行的礼数,不能少。”
凤舒没再说什么,目光回到坟墓上,哑然开口:“爹!娘!当初是孩儿没用,无法护你们周全!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你们泉下有知,应该也会开心吧?今后,孩儿将会继承父亲的衣钵,尽心尽力,为百姓!”
娶不到阿芷,是他这辈子的遗憾,但遗憾,也只能当做遗憾了,今后,他不会再提及此事。
亲手为父母上了香火后,他又拜了几拜,才让内心坦然了许多。
三个小家伙也模仿着磕起头来,然后一脸认真的上了香。
直至所有的香火完全熄灭,一行人才打算离开。
三个小家伙看出干爹闷闷不乐的,主动拉住他的手。
云轩一脸认真的道:“干爹不要难过,你以后还有我们呢!”
“是啊是啊,我们一直都在干爹的身边,以后干爹要是不开心了,可以跟我们说。”
“我可以给干爹抱抱!”说着,云朵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抱住了他。
三个小家伙暖心的话,令凤舒心里字暖,他伸出手臂,同时将三人揽入怀中,低声应道:“好!”
或许真如白翊所言,他若离开皇都四海为家流浪度日,或许,还不如现在。
……
转眼既中秋。
整个皇都挂满了红绸。
原丞相府,现国公府外,停驻一辆红色鸾车,一大群带刀侍卫与宫女守着红鸾车,周围的百姓,神采飞扬。
虽说云芷已经被册封为后,白翊却还是如约要再迎娶她一次。
红色鸾车之后,是八台红色的轿子,里边放的,都是聘礼。
云芷被青儿搀扶着从国公府内走了出来,围观的百姓一阵沸腾。
其中还有不少人唏嘘不已,多年前的云芷,在皇都可谓是个笑柄般的存在,如今却活得风生水起,竟让三殿下,不,当今的皇上亲自提出再次迎娶。
这十里红妆,八抬大轿。
是他的许诺,也是他用时多日,证明自己诚心的资本。
在宫中行过天地之礼后,云芷被送入了凤鸾宫,今后,这是她所住的寝宫。
她所爱之人,与历届帝王皆不一样。
他未口头上说不会立其余嫔妃,却在继位第二日,摧毁后宫所有宫殿,仅留东宫与此殿。
在她眼中,白翊并非是再娶她一次,而是第一次,为她意正了名分。
毕竟,他当年迎娶的,是原主,而并非是她。
第一次出嫁,从国公府出来到拜堂,再到如今天色都黑了下来,她的精神愈加紧绷。
今夜,不单单是洞房花烛夜,她还要向阿翊坦白一切。
当初答应过他的,如果一切顺利,能熬到大婚,她便会告诉阿翊一切。
殿门被打开,一束月光映照进来,紧接着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她的手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紧接着头上的红色盖头被掀开,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经被他紧拥入怀,吻住了红唇。
这一吻,倒没有预料中的长,比起洞房,他也更想听芷儿说出心里的秘密,恋恋不舍的移开唇后,他压低嗓音道:“芷儿之前说有事要告诉我?是什么?”
他的眸子,只余下炽热期待。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最初娶得也不是我……”
她声音极轻,将自己的来历和潜藏在内心的事情一一袒露而出。
白翊眼神变幻,诧异与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
他很清楚的确定,自己爱的,是六年后在废院后再见到的云芷!
“不管你来自何处!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炽热的唇再次将她吻住,两人身子一倾,落在宽大的床榻上,红色帷幔落下,掩盖殿宇之中的旖旎。
除了天命,再也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然而即便是天命,他也会倾力相抗。
——
南疆被琼国与辽国覆灭后,这片土地两国鼎立,和平相对。
几十载后。
云舒登基为帝,云轩为摄政王。
共掌大权。
云芷满脸憔悴躺在病榻上,望着窗外的夕阳,眸子逐渐闭上。
待她再次恢复意识,已经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办公室内,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双臂之下,压着厚厚的医术。
透过镜子看去,她的样貌没发生任何变化。
在琼国那几十年,就像是黄粱一梦。
第二天,她走在熙熙攘攘的商城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芷儿。”
她转过头去,望见来人,先是一愣,转既莞尔一笑。
原来,并非是黄粱一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