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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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飞快地终端输入。

[发生什么了？还好吗？]

看着没动静的终端屏幕，皱了皱眉，然后对门外了声「请进」。

希赛罗斯捧着一样东西走了进，身后还跟着两手举托盘的侍者。

左边侍者的托盘放着一套银色的衣服，面流转一缕缕金线的暗光，右边侍者的托盘则摆放着各种饰物。

安东一眼扫，发现头饰，腰封，臂环，耳坠……

心里隐隐了一猜测，于看向希赛罗斯。

「您加冕礼的礼服。」希赛罗斯果然说，「赶制的第一套，打算近期就举行您的加冕礼。」

「……」好吧，也算意外。

概接到王冠的那候就已经了预感，如今的安东反而异常淡定。

挥了挥手示意先把衣服放到一边，随后又看向希赛罗斯的手里，「什么？」

拿起翻看了一，「一本画册？」

面浓墨重彩的笔触，描绘着世界树庭母树或者母树周围的风景。

几乎所的画都以母树为心，每一片树叶都画纸纤毫毕现。即使并专业的鉴赏家，也能够感觉到些画的高超与珍贵。

然而希赛罗斯说了一让意外的答案：「些都先代的作品。」

「……先代？」安东翻看画册的动作由停顿，露思索的神情，「一任精灵王？记得跟说，于百年的黑潮那一日消逝。」

「样的。」希赛罗斯纤长的睫毛垂落，「止先代，很多一任军团长也那候死，或者黑潮之后因伤退役，那候还只第一军团的一名副将而已。」

也那次之后，所军团几乎重新洗牌，由些年轻一代重组，全员迁移新星域。

支撑起新的世界树庭并容易，好渡了那段艰难的光，并终于迎了属于的新王——仅仅为了今，为了给的新王献最好的世界树庭，迄今为止的一切努力便都值得的！

「说起军团，其实还一件事。」希赛罗斯拿一面空白的旗帜，「您之一定很奇怪，为何没第十三军团存。实际，最后的军团又被称为「王的亲卫队」。」

「一直相信，由母树同一根枝干孕育而的精灵，着诸如「血缘」一样更为亲密的关系。所以第十三军团历都由与王同一根枝干生的精灵担任，生就会知晓自己的使命，与王同生共死。」

希赛罗斯瑰色的眼睛像燃烧起了火光，一刻，仿佛与种情绪产生了空的共鸣。

「您的诞生如此特殊，恐怕无法用常规方式建立起第十三军团，但如果您样的想法，愿意做第一！」

安东：「旗帜……面为什么没图案？」

希赛罗斯：「需您绘制。」

面代表一军团的图案并像其余十二军团那样传承变，而由每一代精灵王亲自设计，仿若王朝一样的徽记。

说到里，眼似乎闪了一面同样雪白的奇异旗帜，那很多年见的。

安东接了那面空白的军旗，又对方临走，另外拜托了对方一件事。

关门的希赛罗斯刚走寝殿，就被等候外面的同僚围了。

「怎么样？殿怎么说？心情好点儿了吗？」

「诶，说莫伦，的主意真的用吗？」

七嘴八舌地讨论。

莫伦气哼哼地：「懂什么？殿现需的同为王种的陪伴，虽然没办法给再找王种，但以王种留的东西还以的，没准殿能够从里面找到一些慰藉共鸣呢？」

似乎被说服了，连忙：「惜雅恩星毁灭之后，很多东西都消失见了，历代王的东西只剩了了。」

「所以为什么干脆送点奇珍异宝？之深红星献了一颗脑袋的翡翠玉珍珠，还黄金七色宝石做的珊瑚雕刻……」的话语渐渐消失了同僚谴责的眼神里。

「以为殿跟一样肤浅的吗？会意区区几百亿吗？」

「没错！除非把珊瑚重新雕刻成殿的像，那样倒以考虑放王庭门口，让更多能欣赏到殿的辉光！」

「……」

希赛罗斯些同僚将话题逐渐进行到「像摆的姿势」之，将的打住。

「殿的军令。」

所一子安静了。

原本或忧心忡忡或嬉笑的神情见，瞬间切入到了军的角色。

等待。

管接听到的什么，都将背负着那达的使命，并惜一切替完成。

希赛罗斯环视众，神情些郑重：「殿派一支军队雅恩星，越快越好。」

「雅恩星？」再度听见特别的名字，众心头一跳，「那里什么问题了吗？」

迁移到新星域，未尝没摒弃一切，重新开始的意思。已经变成一颗死星的雅恩星承载着的快乐，以及最深刻的伤痛。

几乎已经将它埋藏到了记忆最深处，最近一次被唤醒还知王储诞生自那里的候。

但如今，昔日那颗也曾美丽的星球，似乎开始越越多地从记忆里复苏了。

「现还清楚那里的情况。」希赛罗斯注视着，「打算亲自。」

「妥。」莫伦第一表示反对，「第一军团常年镇守世界树庭，对世界树庭的一切事务最熟悉，殿的身边还需。」

——「。」

第三、第四、第七军团长同开口。

辛西娅斜睨了另外两一眼，气势冷傲：「殿第一次对达任务。」

「当然知。」洛昂神色变，银色的眼眸淡淡，「雅恩星到处都黑潮的余烬，无法确定否还留辐射，第三军团最合适。」

希赛罗斯深深地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所航空港已经清空，启航轨业以就绪，第三军团准备什么候发？」

洛昂转身，头也回地向外走：「现。」

寝殿内，安东翻开手的画册。

刚才并没跟希赛罗斯说，画册内察觉到了一股存感低微的精神力。

那股精神力附着画册的最后，似乎掩藏什么，而最后几页刚巧几张白纸。

安东将自己的精神力探，拨开笼罩面的迷雾。

然后就看见了——

第一幅画，看清面容的少年手捧盆栽，惊讶地望着巨树冠间变得枯黄的很多片树叶。

……等等！？

安东的指尖停留画布，脑海里同步闪了久的情形。

[很美？]

[谁？]

第二幅画，看清面容的少年摸着手腕的树叶，站巨的精灵母树，似乎说什么。

[……次句话，说错了。]

[错了？]

[说母树的树叶数量永远变，但实际，已经少了一片，或者多了一片？]

[原就……难怪、难怪……]

第三幅画，依旧那少年，托举着王冠，似乎递给谁。

[放里以吗？]

[那里就以，谢谢。]

……

每一幅画，安东都以回忆起当两的对话。而画面那唯一且始终看清面容的少年，毋庸置疑就自己。

——但偏偏一百多年，由那位已经死的王创的作品。

安东看向些话的页脚，都写着同一名字：「赛提耶。」

念名字的瞬间，的心微微一动，似乎冥冥之多了一丝说清明的感应。

安东的眼里由浮现感兴趣的神色，摸了摸保存完好的画纸，喃喃：「类似于预言的能力吗，能够梦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看见未的景象之类的？」

「……，应该止样。」

很快想到了那位看清面容的「幽灵先生」，心里逐渐了一更确切的猜测。

或许以见对方一面，而对方显然也么想的——

因为一幅画，手拿画册的少年站母树之，的左臂搭着一面空白的旗帜。

随着风吹，雪白的旗帜披风一般身后烈烈飞扬，宛如高扬的羽翼。

画以展现作者的情感，而幅画面一束灿烂的阳光投射而，悉数落金发少年身，让看起像教堂壁画降临的使，正站世界的心。

画册，旗帜……所的标志物此刻都正好手边。

于，幅等候了一百多年的画安东看，毋庸置疑一张「邀请函」：就今。想见，找吧。

……

安东并没惊动任何。

走翡翠王庭的候，看见了自空飞的星舰群。

「已经发了吗。」

战舰的荆棘与刀锋，洛昂所率领的第三军团的标志。

安东倒很想亲自一趟雅恩星，但一那群保护度的军团长恐怕少了担忧，甚至能兴师动众地带走一批；二雅恩星如今已经死星，它几乎没能够再失的东西，如果只救助空间站，一精灵种的领战军团已经足以应付部分情况。

……实行还能骑着耶梦加得千里奔袭，肯定比飞船星舰都快。

思索间，安东已经到了熟悉的母树之。

雪白的旗帜挂的臂膀之间，微微仰头唤：「赛提耶？」

一次看见了，那身影从虚空凭空现，缓缓落到了身。

「看已经知了。」那，或者说赛提耶直接开口说。

安东的金眸一眨眨地盯着：「所以，真的代精灵王？」

试图看清对方的样子，但仍旧无果，随后，又想到了画册同样看清面容的的脸，一子明白了什么。

「也看清的脸吗？」

「确切地说，看清里所除了母树以外的东西，事物也只能捕捉到概的轮廓。」赛提耶凝视着面的金色身影。

眼，金发少年像站一片朦胧的光里，而像试图窥探圣光的凡，连触碰都会被灼伤，所以就算再渴望，却永远只能远远地观望。

之间阻隔着多，生与死，一百年的间。

……然而，心的甘如此强烈。

赛提耶缓缓朝走了一步，视线一瞬错地紧锁眼的：「既然了，就说明至少已经了猜测，说说吧，想听说话。」

仿佛等待，又仿佛鼓励。

安东沉吟了一，缓缓开口：「起初的猜测，拥某种预言的能力，将预言到的很多场景画了，又死后成为了地缚灵一样的存。」

「为什么推翻了？」

「因为的精神力虽然微弱，但第一次相遇之后，已经能够感应到了。后每次现之，能确认母树之空无一物——也就说，原本里，而像飞船穿越虫洞一样，突然降临的。」

赛提斯似乎笑了一：「继续。」

安东：「于就剩最后一问题了，从哪里穿越而的？」唇角一勾，「问题好回答了——」

「活一百多年的，当然也从一百多年的，因为只活着的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

安东越说越快，赛提耶望着的目光越越专注，后面的一切早已顺理成章。

安东：「一次以母树为媒介，将精神力传送到了很远很远的第三军团那里，代表的精神力拥跨越空间的特性，而之后问其，说以的王并没与一样的能力。」

「也就说，其精灵王很能着其各种各样的能力特性，的特性——应该就以母树为媒介跨越间。」

安东看向一旁的壮观巨树，伸手抚它的主干。

「一百多年的，一定正将手抵着母树的树干，向它输送精神力，然后的精神力会化作幽灵一样的存穿越到未的某间。但能力并好用，因为它很多限制，比如永远只能现母树周围且无法离开远，比如其根本察觉到的存，比如看清其别的脸，更控制了穿越到的具体间点。」

「……」赛提耶静静地听完，原本平静的神情终于被打破。

心潮翻涌，像被浇滚油的火焰，整微微发抖。但一刻，心原本燎燃的毒火又突然浇熄，化作一声叫眼眶发热的叹息。

终于理解了。

望着眼的金发少年，像望着一举世无双的珍宝：「最初只将能力当做一次次神奇的旅行。」

安东颔首，表示理解。

毕竟就算能够穿越到未，自己活动范围被限制的一块，别还看到自己，而自己能传送的精神体又弱得怜——注定对方无法干预任何事情，只能假装看看风景了。

想到画册千千百百母树，合着对方根本没别的对象以画。

似乎安东自己对方笔唯一现的物？

赛提耶话锋一转：「直到一旅行至的未看见了雅恩星的毁灭，黑潮吞噬了包括母树内的一切，然后涌向宇宙，很快整片宇宙都再任何生灵……」

看着绝望的未，却无法干预那未里的任何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

「似乎目所处的未。」安东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关键点，「以改变未，一定一百多年做了很多尝试。」

「没错。」赛提耶露回忆的神情，微微侧头望向母树，「回到自己的间后，开始训练军队制造武器，接受同盟，开发能力……势将那未改变。那段间，几乎每做一样举措，就会将精神力传到母树，看看未没好转。但很遗憾，都没。」

说到里，赛提耶突然将目光转向了安东，即使看清对方的面容，也能感受到对方瞬间滚烫的视线。

赛提耶：「直到一，做了一件事。」

安东候已经所猜测了，右手摸另一只手的手腕：「什么？」

赛提耶：「砍了母树的一根枝丫。」

安东：「……」

——果然！

没想到兜兜转转，儿等着呢！

圈安东左手腕的树叶知听懂了，也跟着开始疯狂「啪啪啪」地敲起，似乎表达满。

安东想对方砍母树的事情肯定瞒着所干的，然就算精灵王也未必能够什么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