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警花劫
没有人能够这样生存下去,西门不禁松了一口气,正要疗理坚的伤势,却听到郭永添的笑声。
西门的心冷了。
郭永添用手捧着头,阴恻恻笑道:“高晴小姐出手真重,难怪有“西天之门”的绰号。”
高晴就是西门的真姓名,郭永添怎样会知道呢?西门不禁被眼前种种的扑朔迷离弄得不知所措。
忽然,坚喝道:“走!”
西门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望着地上的坚,只见他断断续续的说:“快走·……他……根本不是……人,……是……魔……”
西门不加细想,口角无声吐出“保重”两字,立刻向前飞奔,因为只有这样,她日后才可以替同伴报仇。
西门没命的跑,泪水涔涔而下,身后却传来坚的惨叫声,而且一次比一次凄厉。
只见郭永添踏在坚已破碎的肩膊上,慢慢用力踩下去,使碎骨发出吱吱的声响。
坚几次昏死,又被碎骨的痛楚弄醒,接着发出撕心力竭的惨号。
西门告诉自己必须忍耐,现在停下来,只会全军尽没,忽然,她感到手上还握着最忠诚的伙伴——零点三八。
她清楚明白衫袋内还有六颗子弹,她开始犹豫,同时,又传来坚的惨叫声。
西门终于停了下来。
郭永添笑了,天真烂漫的笑了。
次日,警方在石澳发现坚头骨被踏碎而死的尸体,而身上还有四颗属于西门的子弹,当然还有六叔的尸体,可是西门却失踪了,好像一刹那间被蒸发了
西门后悔自己没有死去!
西门缓缓张开眼睛,发现正处身一所空房内,灰白的墙。昏暗的灯光,头顶挂着古老的吊扇。
她尝试挪动身体,右肩立刻传来撕心剧痛,西门差点忘了右手已被郭永添扯断,伤口还不停流出鲜血,没完没了的流,染红了半边身体。
她讨厌痛楚,这种可恨、可耻、可怕的感觉,不但在刺激她每一个神经细胞,还告诉她失败的耻辱。
她清楚记得六枚旋转爆破型的子弹,全打进郭永添体肉,还在他体内发生连串爆炸,碎片射出体外,郭永添立即千疮百孔,可是他并没有倒下。
而且,他作出反击——凌厉的反击。
铁铸般的爪,电光火石间已扣着西门右手,还来不及反应,她整条右手已被撕下。
西门强忍痛楚,举脚朝他下阴踢去,可是脚刚抬高,脑后忽然传来一阵刺痛,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吊扇忽然开动,郭永添已悄然坐在西门跟前。
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只是默默沉思,西门清楚,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良久,郭永添终于抬起头,嘴角掀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眼睛充满了贪婪。
他一步一步走向西门,活像一个小孩子看到新鲜的事物,充满好奇的自言自语:“姐姐的右手不见了,一定是姐姐顽皮,给大哥哥罚掉了。”
西门狠狠盯着郭永添,心里盘算如何逃脱,忽地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郭永添像洞悉西门的心思,把头挨近她脸颊,轻轻咬着她的耳朵,阴恻恻的说:“想逃走吗?那便快快想点新花样,我就是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一种似曾相识的酥软感觉,震撼着西门的内心深处,更勾起她丝丝回忆,是甜、是苦、还是痛,她开始有点迷惘。
郭永添的手,开始贪婪地在她身上游窜,
西门屏住呼吸,她知道机会一瞬即逝,所以她比平日更加冷静、更加小心。
她轻轻的笑了,笑声充满了轻蔑,充满了不屑。
西门:“你这狗娘养的,还干什么装腔作势,你知道什么是女人吗?”
郭永添不禁一呆,他感到西门正准备给他致命的一击。西门放声狂号:“你只是一个同性恋的狗杂种,你懂得什么是女人吗?”
郭永添的手终于停下来了,却传来轻微的震荡。
西门并没有停下来,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继续说道:“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就是给你杀尽世上所有女人,你还是一样救不了他……
“他像猪一样,给你父亲随意的屠杀,你知道他给千刀万剐的滋味吗?你这狗娘养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只是一头摇尾乞怜的狗!”
郭永添的脸容已变得铁青,双眼失去神采,口角流出唾液,下体失禁,忽然间,他变成一个死人,一个没有生命的躯壳。
西门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机会已经来临,一个害怕生存的敌人,这正是给他脆弱生命加上句号的最佳时刻。
她凝聚所有力量在左手上,大喝一声,挣脱锁链,手刀狠狠朝郭永添右眼插去。
充满爆炸力的一声,插破了他的眼球,手刀更穿入脑袋中去。
恐防郭永添还有反击能力,西门五指反扣,左臂向前一送,整个拳头便打进郭永添头内。
鲜血和脑浆沿着西门的手,滚滚流下,西门感到郭永添已经死了。
但,可怕的事却发生了。
郭永添忽然伸出他鲜红的舌头,把流下来的鲜血、脑浆一一舔回口内,还发出欣赏的笑
容。
西门想把手掌抽回,但无论她怎样挣扎,左手还是紧紧被锁在郭永添头内。
郭永添终于开口了:“高晴,一九八九年在玫瑰堂女子中学毕业,是学校创办以来罕有的高才生,无论品格、学业、运动也是学校的第一人。
“同年四月,被发现跟同班女生冯枝相恋,被校方多次警告,冯枝为逃避各方压力,最后在学校天台跳楼自杀。
“事发后,高晴突然退学,并投考警队,现任职中环警署,绰号西门。”
没等西门作出任何反应,郭永添开始撕掉她的衣服,然而此刻的她,却变得出奇的软弱,活像一只等待宰杀的羔羊,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心狠手辣、机智果断的干探西门,而是刚从痛楚中苏醒的高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