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去
司非言无奈苦笑:“你这人啊,不知怎么说,输赢与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么?不过这既是你离去前的最后请求,我也就应允了。”
“多谢。”玉宇丰沉声道。
司非言转身从一旁树上折了两根长短相同的树枝,递给玉宇丰一根道:“刀剑无眼,未免有伤和气,就以此物作剑吧。”
“可以,请。”玉宇丰干脆利落的接过树枝,微退几步摆手道。
双方准备好后,两人拉开架势凝神以对,司非言温和的面容此刻也变得严肃起来。一旁的彭小莹则搓着小手,紧张兮兮的望着两人。
战局开始,玉宇丰决意先发制人,一出招便是剑宗独门秘技·夺命三仙剑之三套环月。疾步踏前,出剑连刺,剑速惊人,一剑三式,式式连环,以快剑攻向司非言上中下三路。
司非言波澜不惊,辨清虚实,左脚一撤避过下路第一剑,右膝一提身向后仰避过上路第二剑,随后足尖发力借力旋身,避过中路第三剑的同时,使出纯阳剑法-截剑式。
一剑横扫而出,剑式恢弘大气,强势拦截玉宇丰剑路。面对司非言拦腰之剑,玉宇丰立即顺势将剑倒刺于地中,以合纵破连横,稳稳接住这一剑。紧跟着,左手捻指成剑,以迅雷之势点向司非言腋下。而司非言似早有预料,不待剑指攻到,已是纵身一跃倒悬于半空,以上克下抢占先机。
“金燕横空、挽月朗星。”
司非言一展纯阳宫纯正剑招,这两招剑式虽是普通,但出招时机恰到好处,一如大雁展翅高飞,又如明月当空高悬。剑式旋划间妙至巅毫,双招合一,剑力汹涌澎湃。
看着居高临下占得先手的司非言,玉宇丰却是不慌不乱,沉着应对。
“太虚剑法·飞仙摘星。”玉宇丰一手快剑急速连点,若流星疾撒,巧妙的尽挡来势。身为剑宗首席弟子,对纯阳剑法自是烂熟于心,任凭司非炎如何猛攻,他都应付的游刃有余。
双剑连续交击间,玉宇丰已渐渐看破对方剑路,待司非言剑招用尽,无处借力时,再旋剑相缠,以巧式将其迫开。
剑招受封,司非言被迫落地。玉宇丰不待其有喘息之机,太虚剑法·剑出蓬莱已是贴身而至。
司非言临危不乱,竟是凭空生力,向后横转疾翻,手中剑亦是旋成一道剑圈护住周身,一招无边落木使的潇洒从容。
但剑出蓬莱去势不止,如跗骨之蛆紧随而至,剑招虚虚实实乱人眼目。
“幻湮云烟、青山隐隐”
面对咄咄逼人的剑招,司非言身形瞬间变得飘忽难测,剑路也开始忽隐忽现。反观玉宇丰剑到之处竟是式式落空,落空一瞬更是反遭回击。此乃以幻对虚,以静制动。
“钟鼓齐鸣”
这次司非言主动出击,上下两路并进,攻其首尾难顾。
“太虚剑法·左右逢源”
玉宇丰剑式一分为二,正剑横,反剑格,从容接下这两剑,随即架剑一引一带,以正手破其招,待司非言重心失衡之际再反手推剑,刺其腹部。
司非言急忙侧身,堪堪避过凶险一剑。虽是闪过,但腰间衣袍仍是被树枝划破。一招失利,司非言剑路顿溃。
“太虚剑法·剑渡银河。”
玉宇丰把握时机,招招狂攻,剑路大开大合,威势无匹。面对凶猛如涛的攻势,司非言越退越急,剑法渐乱,眼看退无可退,面临失守之境,司非言登时一声沉喝,不退反进,孤注一掷:“夺命三仙剑。”
出人意料的三式快剑破空而出,刺的玉宇丰猝不及防,匆忙回挡间只勉强挡下了中下两剑,上路一剑险之又险的擦脸而过。
剑招力尽的两人擦身而过,兀自伫立不动,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此时一行鲜红顺着玉宇丰脸庞涔涔留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伤痛激起了玉宇丰较胜之心,回身出剑再无保留,太虚剑法全力施为。
“九霄惊神”
白虹怒出,势吞星月之光,一剑旋落,直破云海风浪。面对强势而来的剑招,司非言面不改色,一剑使出,竟是……
“太虚剑法·九霄惊神?”
同样的起手,同样的动作。司非言所用之招居然是剑宗绝技太虚剑法?
玉宇丰见状心下大惊,虽是满腔疑惑,但手中剑却丝毫不受影响。两人短兵交击,噼啪声响不断,转瞬间已对拼十余回合,正是九霄惊神一对九霄惊神。
激战片刻,玉宇丰已是心下了然,司非言所出之招看似与他同出一辙,实际似是而非。司非言的出招比起他来要每每慢上三分,剑风徐徐,以静制动,雷霆一击,后发制人。
“对阵临摹岂能胜我?”见司非言巧借自己剑招应对,玉宇丰不甘示弱。太虚剑招随性而使,行云流水变化无穷。意欲以繁克简,以变制静。
在玉宇丰浩瀚繁杂的进攻下,司非言却是镇定自若,死死坚守阵地,左右逢源使得可圈可点,凭借过人眼力次次化险为夷,每一剑皆能力求不失,剑式如水银泻地守得固若金汤。
“剑越快心越急,剑愈变招愈乱,就是现在。”看准玉宇丰变招间的一瞬破绽,司非言冷然一刺,一招白虹贯日正中玉宇丰发力薄弱之处。司非言一剑点在玉宇丰树枝中端,旦见玉宇丰手中树枝应声断为两截,紧接着一招有凤来仪,胜负已分。
看着顶在脖间的树枝,又看了看手中的断枝,玉宇丰先是一愣,随即释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司非言你果然没让我的期望落空。从那招九霄惊神开始,你的每一剑皆刻意击在我的枝条中间,最后看准时机,厚积薄发一招决胜。你无论剑法还是心智都胜我一筹,我玉宇丰今日甘拜下风。”
司非言谦虚道:“侥幸而已,你的剑法也让我大开眼界。”
这番战败丝毫没有影响玉宇丰的心情,他仍旧自负道:“这次我虽然输了,不过我相信当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定会让你刮目相看。此间心愿已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见到玉宇丰打算独自离去,彭小莹赶忙问道:“玉师兄,你要去哪啊?我和你一起去。”
玉宇丰头也不回,摆摆手快步离开道:“不用了,我准备和方老头单独告个别,你陪你司师兄玩会吧。”
“玉师兄真是的,说走就走。”彭小莹蹩着小嘴儿嘟囔道。
司非炎轻轻摇头道:“他呀,心气高,性子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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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心性进取是有余,但是非必多生,也不知是好是坏,看其个人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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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宫剑宗宗主的独院悟剑楼内,方清辉正襟危坐,而站在一旁玉宇丰则不停的诉说着什么。
知晓了来意,对于玉宇丰的打算,方清辉果断回绝道:“我不同意。你的伤皇室之中必有解决之法,何必舍近求远,前往那蛮夷之地?你是我一手带大,我一直把你视作我的亲儿子,你若是有个闪失,岂不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下半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你难道忍心么?”
玉宇丰撇嘴道:“老头,不要忘了,莫扬才是掌教,他若执意不肯,你连这座山门都跨不出去。何况请皇室帮忙,那可是天大的人情,以我的份量还不足以让纯阳宫付出如此代价。若真是这般做法,纯阳宫只怕上下不服,不利于本派团结。”
“再者说了,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矫情,岂不闻雄鹰待幼鹰长大后,会把其一脚踢下悬崖,让它们自行学会飞行么。禽兽尚且如此,何况人呼?你庇护了我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放任我独自历练了。”
方清辉生气道:“可是你现在武功已尽失,拿什么资本去历练。?你这是自寻死路知道么?”
玉宇丰却是定定的看着方清辉,斩钉截铁道:“我这次之所以会输给吴弦,输的就是勇气。现在我已明了,一名武者若是想要登上顶峰就要有直面生死的勇气,我现在欲行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去西域一趟。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我一定活着回来见你,也请你多给我点信心。”
方清辉本欲再劝,但是看到玉宇丰坚定的双眼,所有的话语皆不禁回落腹中。他叹息道:“罢了。你的性子我比谁都清楚,你决定的事断不会更改。”然后起身按住玉宇丰肩膀:“记住你说的话,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玉宇丰会心一笑:“当然!你不都说了我说的话是不会更改的,我说活着回来就会活着回来,而且那时候一定要让你刮目相看。”
“即是如此,我便送你一件东西,算是为你践行。”方清辉沉吟片刻,像是做了某个决定,突然扯着玉宇丰走向贴墙的书架。
在来来回回摆弄了几本书后,书架轰隆一震,竟是自行移开了?
书架后居然暗藏密室?玉宇丰心中满是惊诧,他进出此地多次,还从来不知道书架后藏有暗门。
门后是一条长廊,直通地下,两边墙壁上整齐的挂着一排夜明珠,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长廊变得一片明亮。
方清辉对玉宇丰道:“待会可要跟紧我了,这条过道机关重重,稍有差池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玉宇丰饶有兴致的问道:“方老头,这神神秘秘的地方到底干啥的?纯阳宫如此大费周章的弄个密室出来,这倒是让我产生兴趣了。”
“别废话,你跟着我来就知道了。”方清辉催促道。
长廊里两人紧紧相随,在小心翼翼地避过无数机关后,方来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两扇巨大的石门,足有三丈之高,门旁刻有一副小巧的八卦图形,在图形下还有一个类似锁孔的圆洞。
方清辉走到八卦图形前,扒开衣领,从脖间摸出一把钥匙,将钥匙插入圆洞后,身前的八卦图形竟泛起了金光,随即方清辉出指在图形上一番连点,接着一阵剧烈的晃动中,紧闭的两扇大门居然缓缓打开了。
走进门里,只见室中极为空旷,除了中间放着一个巨大木架,其余空无一物,木架上陈列着几十把各色不一的宝剑,宝剑霞光流转,夺人眼目。而在地上则刻有一副纹路繁复的金色阵图,阵图闪闪发光,不断飘出一串串玄奥阵文,这些阵文围绕木架缓缓旋转,看样子是一种防护措施。
方清辉站在玉宇丰身旁负手道:“这些剑都是历代剑气两宗前辈的佩剑,也是我纯阳宫最宝贵的财富,剑宗宗主的职责之一就是守护这些先贤的佩剑,可以说上面的每一柄剑都曾有一段辉煌的过去。”
“兵器对于很多练武者来说是第二生命,兵器的好坏往往也决定了武者实力的高低。兵器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你是知道的,而在这个房间,任何一把剑都是地级神兵以上的神兵,最上首最耀眼的那把剑就是当年高祖御赐地级神兵·天问。”
玉宇丰闻言眼前一亮,激动万分的说道:“老头,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在这之中随便挑一把吗?”神兵对于任何练武之人来说都有着无法抵挡的诱惑。
方清辉斜了玉宇丰一眼,没好气道:“你倒是真会想,你以为地级神兵是大白菜么?说要就要?何况这些剑代表的可是我纯阳宫的历史荣誉,是历代先贤为纯阳宫壮大鞠躬尽瘁的证明,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没资格碰这里的剑,若是这些剑有什么损失,我只怕以死谢罪都无脸面对诸位列祖列宗。”
“既然不能拿,你带我来看这个干什么?特意来眼馋我的么。”玉宇丰摊摊手道。
方清辉叹气道:“你这家伙,真不懂味,我对你可是寄予了厚望啊!带你来这的意思还不明显吗?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就是我认定的下一任剑宗宗主。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然后把一切都托付给你。”方清辉说完后一脸认真的看着玉宇丰。
“方老头,你!”看着情真意切的方清辉,玉宇丰动容了。心在一瞬间竟是有那么一颤,眼角不禁有些发热。随后玉宇丰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沉声道:“老头,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不仅会成为剑宗宗主,下一任纯阳宗主也必定是我剑宗的。”
方清辉欣慰的点点头:“虽然这些剑不能给你,但我还是有礼物送给你的,你随我来。”
玉宇丰闻言有些好奇的跟在方清辉身后。只见方清辉走到室内一处角落,蹲下身搬开铺在地上的几块地砖,伸手刨了刨,从土中挖出一根用布条包裹的长条物。
玉宇丰看到此物的第一感觉便已经猜想到了是什么。果然,随着方清辉将蒙着的布拆开,一把银灰色的剑展露了出来。
此剑长度宽度皆是标准配式,剑鞘上刻着精美的百鸟争鸣图,剑翼外张,较为宽大,形似羽翼,纹路清晰,剑柄末端高高昂起,看上去就同飞鸟展翅。
方清辉把手中剑递给玉宇丰道:“此剑名为飞羽,地级神兵,是我差点陪上老命才得来的。本来打算是等你今年生辰送给你,谁知道你却遭了此难。若是早日给你,吴弦那小子就算有啸日刀也根本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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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丰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的剑,反复的欣赏着,随即握着剑柄轻轻一拉,登时银光耀目,慑人心魄,幽幽寒光于剑身不断流转。
“真是好剑,真想现在就舞上一回。”玉宇丰忍不住道。
看着欣喜不已的玉宇丰,方清辉出言提醒道:“剑虽好,但仅用于你防身,其他时候就不要拿出来张扬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玉宇丰嗤之以鼻道:“方老头,这还用说么?我在外混迹这么多年,这点世俗经验都没有,那还怎么出门?”
方清辉用力拍了拍玉宇丰头道:“你这小子就不能尊重我一点么?后辈出远门,哪个长辈不是像我这样千叮万嘱?我说这些还不是系心你的安危?就不知道体谅一番么?”
听到方清辉这么说,玉宇丰立马低头,摆出一副积极认错的姿态:“是是是,你老人家费心了,我一定会牢记你的教诲的,这总可以么吧?”
“哼!没点诚意。”方清辉冷哼一声,然后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说道:“走之前你还是去看看你师尊吧。毕竟她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们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大的矛盾。”
玉宇丰突然脸色一冷,变得默不作声。
看玉宇丰这个样子,方清辉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空气一下变得凝重。
似乎想了很久,玉宇丰才开口说道:“知道了,我会去的。”声音中满是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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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玉宇丰再次踏上松月峰时,内心百感交集。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勾起了那埋藏最深的的记忆。
“师尊你是我母亲吗?”
“不是。”
“师尊那我的家人勒?”
“死了。”
“师尊,我听他们说你的剑法很厉害,你能教我吗?”
“你没必要学,我也不会教你。”
“师尊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为何你从来都不理睬我?为何从小到大我没有从你身上感受过一丝温情?”
“可有可无的存在,今日你的话多了。”
“师尊,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我已厌倦了这里,我要下山。”
“……”
等玉宇丰回过神时,竟不知不觉来到了松月亭边。松月亭已变得和记忆的中的不太一样,用手摸了摸,从材质上看似乎是最近新砌的。记得小时候自己还经常在这里玩耍,转眼间就过了这么多年,令人不胜唏嘘。
放眼向松月湖望去,只见一道倩影映入眼帘。她独倚在湖边长石上,仪静体闲,清冷孤寒,阳光映照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飘美如画引人入胜。
玉宇丰心中暗道:“她还是她,永远的那么高不可攀,岁月也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抬起脚步想要靠前,却突然发现双脚变得似有千斤之重,难以迈出一步。玉宇丰努力平复一下心绪,深吸一口气,艰难地朝前行走,好像前方有令他畏惧的存在一般。
看着眼前的人越来越近,玉宇丰心中登时五味杂陈,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令他感到莫名的难受,嘴唇轻启了几次仍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和自己所设想的相逢情景完全不一样。此前在方清辉面前侃侃而谈,直言无惧生死的勇气在这一刻亦荡然无存。
玉宇丰的到来,玉倾心恍若未觉,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书。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尴尬。就在玉宇丰不知所措备受煎熬时,玉倾心率先打破僵局。
她道:“怎么?长大之后连面对我说话的胆量都没有了吗?你当年的傲气哪去了?我还以为多年不见,再见面你能让我高看一眼,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连小命都差点丢在外面。”
言语一激,玉宇丰心中登时一怒,紧了紧双拳道:“那确实是让你失望了,损了你冷月仙子的名头。可是我努力习武,并不是为了让你高看我一眼,只是因为我自己喜欢。再说你不也从来没正眼看过我?嘴上虽是这么说,但玉宇丰心中明白,他其实最在意的仍是玉倾心的看法,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是想在她面前证明自己。”
玉倾心放下手中的书,面无表情道:“诉说你的来意吧,你知道我不喜欢废言。”
看着玉倾心盯着自己,玉宇丰不由撇过头去:“我已决定去西域历练,你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师尊,又对我有养育之恩,走之前我想还是通知你一声。因为此番一别,不知再见会是何时,望你能够保重。”
“你早已成人,自己事自己决定就好了,无需再来告之我。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人要量力而行,留在华山尚可衣食无忧,离了这里恐是尸骨无存。”玉倾心冷冷道,言语中不免嘲讽之意。
玉宇丰一听,心下登时积郁难解,转头欲走,不过转身一瞬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道:“最后一事,也是我这么多年的心结。你当年为什么收养我?收养我后又为何对我如此冷淡?更不肯传授我武功?”
玉倾心淡淡回答:“回山途中巧见一弃婴饥寒无助,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收养你可以算是心血来潮吧。至于冷淡,你可见我对谁热情过?我对谁都是如此冷淡,你也不例外,你不要觉得自己和别人比有什么特殊的。不授你武功一是嫌麻烦,二是只想让你做个寻常人,不给我招惹麻烦。”
说完,玉倾心淡漠的瞥了一眼玉宇丰,似是打发道:“你若是执意要去西域,我不会留你,松月湖底放有我的佩剑,你可以带去防身,你我师徒名份一场,此举也算的上是仁至义尽。”
这样淡漠的态度,这样淡漠表情深深刺痛着玉宇丰的。心头难受道:“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真是令人讨厌啊。”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带着一番愤慨道:“好!好个恻隐之心、心血来潮,好个麻烦、仁至义尽,看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但不管怎么说,我谢谢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此恩断头难报,我会铭记,若将来你有需求,我不会推脱。剑你留着吧,我配不上。我走了,日后有缘再见,可能也会如你所言,今日之后将成为永别。”
离开松月峰的玉宇丰,连夜走下了华山,他没有惊动任何人,静静踏上了自己的征程。不过走之前他还是回头望了一熟悉的华山,算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因为不知道下次回来会是什么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