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独走
此时在悖论群岛外海的暗精灵黑方舟上，一众暗精灵正在喜悦之中。
他们在袭击了位于威涅提亚北方不远处的制盐场之后又袭击了好几处新罗马人的据点。
大多都是一击脱离。
几乎没有损失什么兵力，当然，也没有什么太大战果就是了。
“他们为何没有什么渔村呢？”希吉尔有些疑惑。
“愚蠢，这里是无风带，洋流根本不会光顾这里。”玛拉尼斯给他侄女科普着。
“那么这些人类是怎么到这里的，他们的技艺似乎比矮人还要出色。”参与袭击几个沿海工厂之后，希吉尔对于罗马人的工艺水平有了一定的认知。
理论上处于无风带的新罗马应该缺少水源，但这些当地人采用了太阳能蒸馏的技艺。
几乎所有海岸上都有简易的太阳能蒸馏器存在，在经过蒸馏后，这些被蒸发过一次的海水会通过管道进入一根地下管道之中。
有女术士想要通过其中下毒，但被玛拉尼斯制止了。
倒不是这位暗精灵海盗头目道德底线有多高，而是他更损。
这家伙直接把罗马人的铜管拆掉然后直接将海水往那些管道里面兑。
当然，这没有什么效果，在威涅提亚示警的电报被发往各地后，整个其所在悬臂靠近外海的沿岸淡水蒸馏厂阀门就被关闭了。
整个悖论群岛像是正圆四字形。
威涅提亚就位于四字第一笔的悬臂顶端，和另一边的泽诺瓦隔海相望。
泽诺瓦是最近才建立的城市，这多亏了罗马人的填海造陆，让原本距离超过五百公里的绝望海沟现在只有三百公里了。
而这个填海造陆不过持续了三十年而已，按照这个速度，一些现在参与到这个工程中的罗马人就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悖论海彻底成为内海了。
“管他们怎么来的，也别管他们的技术水平有多高，这些退了毛的猴子终究会成为我们的奴隶，别忘了，就连在新大陆的土著混沌人类现在不也是被我们赶到娜迦隆德以北的荒原里吃风了？”曾经参与过暗精灵对新大陆征服运动的玛拉尼斯倒是认为人类就那个水平。
其他人对于玛拉尼斯的看法也很赞成。
在他们看来，罗马人是很勇猛，同时也有着精巧的机关设计。
但本质上还是孱弱的人类，他们相信，哪怕是光是喝海水，就够能让最勇猛的人类变成孱弱的鸡仔。
毕竟再怎么精良的武器，也是由人所使用的。
同时，他也用魔法联系了远在娜迦隆德的巫王，报告了他们在无风带的发现。
对此，正在对精灵岛发动进攻的巫王并没有打算派人支援他。
而是下令让他立刻脱离无风带，到达致远海后从地下海进入浩瀚洋来对其进行支援。
这让玛拉尼斯不能接受，他假装魔法通信不畅，无视了巫王的命令。
说到底还是天高皇帝远，如果巫王近在眼前，他自然会选择服从命令，但现在他在无风带。
尝到了甜头的那些海盗头目和女术士们也愿意听他的。
因为他们现在收获了不少精盐，经过测量，光是盐他们就抢到了十五吨。
而且还有一些铜，铜在黑暗精灵的社会也算是贵金属了，虽然不及黄金，但仍旧有一些会作为合金的成分被用于炼制工艺中。
唯一遗憾的就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抓到俘虏。
这让暗精灵们惊异于人类的纪律性，
明明是这么宝贵的资源，却愿意就这么丢弃。
“我们要不就撤退吧，我有不好的预感。”看着依旧轻视罗马人的众多同僚和上司，希吉尔有些头疼。
暗精灵虽然长于心计，同时战力凶猛，却也没少因为傲慢而翻车。
但哪怕是这样，他们仍旧很少有反省。
这种精灵式的高傲和愚蠢是希吉尔一边骄傲一边痛恨的。
“你是在说，你作为术士比我更出色么？”她的话激怒了首席女术士。
黑方舟虽然是海盗，但也是一个暗精灵的社会，自然会出现论资排辈的因素在。
按照暗精灵那种层层压榨的社会体系，有首席女术士存在也不意外。
显然这位首席女术士是打错了算盘，她以为希吉尔这么说是打算夺权。
对此，希吉尔并没有再去往下说了。
本来她在船上的地位就很尴尬。
女术士们认为这个小女孩儿是玛拉尼斯往她们这里掺的沙子；而玛拉尼斯也因为女术士的身份而对侄女有些疏远，当然这是为了避嫌。
虽然之前她的建议让女术士和玛拉尼斯免遭可能的损失，但他们仍旧不怎么信任这个天然的两面派。
“够了，我们不会撤退的。”这时候玛拉尼斯制止了她们可能的争吵，做出了定论。
作为一个黑方舟舰长，他想要提升地位，那么就只能觊觎黑暗领主的地位了。
但想要晋升黑暗领主何其困难。
而且他也不想介入这次内战，没错，虽然他被高精灵称为凯蓝多的祸根，但现在他并不想要介入内战之中。
因为他了解这次内战的起因，那就是巫王之母莫拉斯和北方的超大规模混沌达成了协议。
这些受到混沌腐蚀的人类将不会进攻纳迦隆德，而是会进攻高精岛。
这让曾经作为初代凤凰王追随者的玛拉尼斯心里不是滋味。
要知道在六千多年前，玛拉尼斯就曾经为了从混沌手中保卫高精岛而战斗过。
虽然在精灵分裂之后，他选择追随作为初代凤凰王之子的巫王，也在内战之中杀死过多位高精灵龙骑士，但有些事情他还是不会去做的。
比如说和混沌一起进攻自己的家乡。
对于玛拉尼斯的决定，其他人自然是欢欣雀跃。
虽然他们最开始遭到了当头一棒，但现在已经收到了足够的好处，贪念正是扩大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之前巡逻的鹰身女妖急匆匆的飞进了会议室。
“有敌人！看来那些猴子们还真是不自量力，做好战斗准备！”玛拉尼斯在收到附近出现新罗马舰队的消息后颇为振奋。
其他暗精灵头目们同样露出了嗜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