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二)
刘苗苗走到一辆崭新的鲜红色奔驰车前,解锁后,奔驰车的大灯闪烁了两下,我知道要是错过了,今天就白等了,我猛然小跑过去,在她已经拉开了驾驶室的车门就要迈腿的瞬间,我伸手把车门又推了回去,我的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刘苗苗一蜷身子,闪过一旁,面露惊惧的表情,抬头看到我时,毫无意外的也是一脸疑惑,显然也认不出来我到底是谁。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她警惕地看着我,我只是把她的车门推住,没有任何的行动,更没有向她靠近,我不愿意行动过激引发他的尖叫或者反抗,这里人来人往,正是下班的时间,随时有人出现。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王渊,你还记得我吗,黄慧的老公,和你老公刘富海是大学一个宿舍的朋友,脑外科的副主任,你记得吧?”
我开门见山地介绍自己,因为我也不知道此情此景我该如何的解释。
“啊?”
刘苗苗吃惊地看着我,呆了几秒钟,说道,
“你是不是有毛病,拿死人说事,你想干什么,别过来,我报警了。”
刘苗苗说着,从包里拿出来手机,在我的眼前一晃,我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我笑了,说
“信不信由你,我给你说刘富海和王渊一起做过的事,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什么事?”
显然一提刘富海的事,她就听话多了,有钱人往往都很在意有人翻来他们做过的见不得人的事。
我压低声音说道,
“2014年,王渊从刘富海那里进了一批药,专治脑外伤后抑制脑皮层兴奋过度引起的应激反应的,苯妥西町和半地西泮这些药的临床试验报告有问题,没有医院敢接受,只有王渊帮刘富海收了他砸在手里的那批货,这件事后来直接影响了王渊的晋升,你知道这事吧?”
“…不知道…”
刘苗苗违心的摇头否认。
我看出来她在说谎,但她并不承认,我气的一阵冷笑,说道,
“那好吧,我再说一个,关于你自己的,你不会不记得曹小强吧?”
刘苗苗的脸色倏地变了,这个原来曹小强是我们医院药房的,后来因为偷窃违禁药物被开除,我听黄慧说起过,这个曹小强是刘苗苗什么男闺蜜,我当时就和黄慧说过,什么他妈男闺蜜,这些人搞什么男闺蜜的都是掩盖自己见不得人丑事的。
果然不久,曹小强来在刘苗苗,那天正好黄慧和刘苗苗是在一家SPA里按摩,黄慧知道我那天休息,就让我来接他们,然后再等刘富海下班了一起吃饭。
曹小强情绪失控地和刘苗苗大吵,
我在马路的对面停着车等她们,听不清他吵着什么,摇下来车窗,就听见曹小强大喊着什么,
“好呀,要死一起死,让我一个人扛,你们逍遥快活,做梦,”
我虽然不是推理的爱好者,但就这些话给我听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分析的比差不多了,不管曹小强做过什么,刘苗苗也有份,而且两人要想保障这么牢固的同盟关系,必然两人的关系也不会纯洁。
犹豫再三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面的好,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了解,我跟刘富海是兄弟,他老婆外面有相好的被我发现,我是该沉默还是该告诉刘富海,怎么做都不对,这好像是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很快黄慧赶过来挡在了曹小强的面前,
数落着他什么,曹小强一激动,推了黄慧一把,黄慧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这我就不能不管了,我跳出车外,三步两步跑过马路,曹小强还要发飙,我一把把他推到一旁,他一看到是我,气焰有所收敛,但嘴里仍是不依不饶地说着什么,
大不了一起死啊,咱们鱼死网破啊,白刀子进去红单子出来啊,黑锅不能他一个人来背啊之类的话。
我听的不耐烦,问黄慧,
“要报警吗?”
“不要!”
黄慧刘苗苗异口同声地回道。
“让他走吧,王渊,谢谢你了。”
刘苗苗带着哭腔,绵软无力地瘫倒在黄慧身上,我面目表情的松开手,曹小强如同一只蟑螂一般,灰溜溜的消失在街角,我沉默不语地扶起来黄慧,黄慧又拉起来刘苗苗。
这事后来黄慧给我解释过,她说偷药出去卖确是苗苗的主意,赚钱嘛,谁又会嫌弃钱扎手呢,我有点疑惑不解,刘富海那么的不差钱,还需要刘苗苗用这种又蠢又笨风险又大的办法搞钱吗?
黄慧满嫌弃的表情,带着冷笑着说,
“刘富海在你面前是瘦驴拉硬屎硬撑的,他赚的钱大部分是靠你帮他拉关系,如今社会上那么多药贩子,凭什么人家都选择他刘富海呢,没有你他算个屁呀,另外刘富海在外面有好几个女人,你不知道吗?他能有多少精力照顾刘苗苗呢,苗苗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对外都知道她嫁了个大老板成了阔太太,可实际上她的苦闷谁知道呢?”
我竟然一时语塞,黄慧似乎在说刘富海,可那眼神却带着一丝的审查的意味,她说刘富海有那么多女人的时候,语气加重,眼光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听的出来,我在外面的那些事恐怕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听到风声。
我沉默了,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我自然不会去和刘富海说三道四,曹小强果然没有在出现过,起码我是没有再见过他,刘苗苗依旧风风光光地做她的阔太太,黄慧和我却随着她父亲的退休,事业和财富都一路失意。
回到现在。
我说出曹小强的名字后,刘苗苗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过了好久,她冷笑了两声,说道,
“我懂了,你是那个混蛋派来的吧,你直接说是替曹小强要高利贷就好了嘛,何必提什么王渊呢,他还想干什么,看不得我过的好一点吗,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他知道吗,就知道跟我要钱,什么玩意呀!”
我竟然一时语塞,刘苗苗说罢,红着眼睛似乎再强忍着泪水,问道,
“你说吧,他这次又欠了多少?是不是又要被你们剁手跺脚的,你们随便吧,我管不了,也没有能力管!”
我恍然大悟,她是把我当成了催债的,我心中好笑,这么多年了看来她还是和那个曹小强藕断丝连勾搭成奸,刘富海啊刘富海,你的绿帽子戴的舒服吗,我没忍住嘴脸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