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鉴定
塔达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时了，他摇摇沉重的头颅，回忆不起睡前发生的事，他的记忆停留在“狂野玫瑰”与阿瓜喝酒，接下来的便一概不知，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到这里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入睡的。他坐正身子，发现自己衣冠不整。床头留下了一封信，塔达祢拆开，是阿瓜写的：
亚先生，
很抱歉，我并不是您口中的那个心灵高贵的朋友，我在您昏睡的时候拿走了您的金蛇币和汇票，真的，我很需要这笔钱。很抱歉，我不值得您记得，被当作一个朋友，忘记我吧。
阿瓜
那信字迹潦草，塔达祢看完便将它揉成了一团。他连忙掏了掏上衣口袋，钱包里的金蛇币和汇票果然不见了，他又打开皮箱，还好，剩下的八十牙还在。
“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帮我拿光。——这个阿瓜，哎，算了。人都不知道跑哪儿了，找不回来啊。这钱，他拿去……他说过什么‘父亲的债务’？不用想太多了，干正事吧，这小马夫……”
塔达祢穿好衣服从皮箱里取了点钱便离开了。他成二楼下来，走上街道，顺着运河一直向北，他还记得去“狂野玫瑰”的路。酒馆的营业时间是下午六时到早上六时，塔达祢进去的时候屋内正一片狼藉，酒保正在做清扫工作，看到塔达祢进来，这个寡言的男人难得开口，“小鬼，现在不是营业时间……”
“是的，嗯……我想我需要一些关于万生林的消息。”说话时塔达祢摘下帽子把手交叉放在身前。
酒保抬头看了塔达祢一眼，“哦，你是昨天‘灰熊’提到的那个小鬼……”
“塔达祢，我叫塔达祢。”
“听着塔达祢，我不介意向你讲解一些万生林的常识，但是既然‘灰熊’想见你，你可以直接找他问，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具体的，你晚上十点的时候过来吧。”
“‘灰熊’？是那个戴铁面具的男人？”
“是，很强壮的男人。他们最近好像缺人手，想必是看上你了，瞧瞧，我真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没别的事就别挡着我打扫。”
塔达祢从酒馆出来，他不清楚这个‘灰熊’找到做什么。“要去吗？应该没什么，来一趟吧。”他出来前向酒保问了去“黄金发现”的路，“沿河直走，到博林路右拐，再直走，十字路口向东，银行附近，你可以看到一个很显眼的标志，金色的放大镜，去吧，别再烦我了。”
走在街道上，和昨晚不同，塔达祢发现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少，炼钢厂的工人，骑马的富商，埋头疾走的青年，有的背着枪，有的提着刀……塔达祢忽然想到鉴定的时候如果要用到弓该怎样，“他们应该会备弓的，没这么大也可以用用。”
塔达祢看到了标志，推门进去，接待的是一位栗色短发的女人，“您好，欢迎光临‘黄金发现’，需要什么服务？”
“现在方便鉴定吗？”
“您是第一次来？”
“是。”
“先生怎么称呼您？”
“我姓亚”
“请亚先生，在这里做一下登记，鉴定费是一牙。今天以利亚鉴定师和伊桑鉴定师都在，就在二楼。”
塔达祢接过笔在本子上签上了个人信息，“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证明明天上午九点做出来，您随时可以来取。”
“麻烦您了。”
“不客气。”
塔达祢从楼梯上去，
皮鞋踩在石阶上发出声响。二楼出奇的宽阔，塔达祢很快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前的两位鉴定师。一位穿着绿色西服的中年男子，留着山羊胡，结实的肌肉将衣服撑的很大。另一位抽着烟斗，看上去有些胖。
“实力鉴定。”
“伊桑来活了，你去吗？”那个抽烟斗的转过头开口。
“行。喂——小鬼，这边。”伊桑站起身朝里边走去，从东侧的铁楼梯下去。塔达祢快步跟上。
“小鬼，这个时候来27区，可不是那么好玩啊。”以利亚吐出一口烟。
两人来到一块空地，山羊胡开口，“擅长什么？”
“格斗，射箭。”
“你攻过来。”
塔达祢摆好架势，一个箭步上前，两人便缠斗在了一起……
“黄等以上……让我看看你的箭术吧。”伊桑理了理领子，两人来到靶场。简单地让塔达祢射了不同距离的靶，“勉强绿等，你没有任何与灵战斗的经验，这个评估只是参考，如果你下次从万生林出来有什么结果，可以再次鉴定。”
“谢谢。”
“不客气，你还年轻，很有潜力。”
塔达祢戴上帽子从二楼下来，-之前的那位女接待向塔达祢打了招呼。
“刚刚那个小鬼怎么样？”
“如果找只力量型的灵缔约，很快就可以达到蓝等水平。”
“这么厉害？你没看走眼？”
“这小子拉最大号的弓都不怎么费力气，还准得吓人。给他一个好的位置，我估计你都有可能被他射死。”
“喂喂喂，开玩笑的吧。我可是以利亚啊，随便让我的斑猫过去都可以轻松打败他好吧。”
“猫爷可以，但是你可能不行。你太笨重了。”
“开什么玩笑，和缔约灵的配合也是实力的很大一部分，我怎么可能单独行动。”
“所以说，他现在是没有缔约灵的。”
“这是他的因素；况且你不是说要给他一个好的位置吗？被我近身他还不是死得透透的。”
“不，他格斗不赖，”伊桑把袖子挽起来手腕处一道很红的印子，“这是他握出来的。”
“听你的语气，是很想把他招进来？”
“还没定下来。一个刚刚从襁褓里出来的孩子，当他真正面临生死危机时，最重要的还是心理——我想看看他面对凶灵时的表现。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跟着他进入万生林。老板不在的时候还请你和拉里看好这里。这么久都没出来，我感觉事情不像老板说的那么轻松。”
……
“这鉴定师还真有两把刷子，”塔达祢揉揉疼痛的肚子，“这个点，还真不知道做些什么呢，买点武器吧。不过因为阿瓜这瓜娃子，估计是没什么好货可以给我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