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更新时间：2012-09-06

上午八点，伊鲁准时敲门进来，一眼看到维恩一本正经地坐在一个大书桌前，正用热切的眼光看着他，桌上放着自己昨天送来的那几本书和纸笔啥的。

怨不得维恩如此“热情高涨”，因为在查看布里的硬物时，他发现布上写有字迹，但他却发现自己继承来的记忆中根本没有有关文字的信息，也不知道是因为原来的那个维恩根本就不识字，还是继承来的记忆不完整。

现在维恩迫切地想知道布上到底写了些什么，最好能帮那对夫妇实现，也算是自己鸠占鹊巢的补偿吧。

伊鲁是个比较有耐心的人，一个个指着那些奇怪的文字，告诉他这个怎么念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倒颇有几分诲人不倦的神韵。

“呃，大哥有没有字典啊，这么多东西，我一下哪里能全记住？”维恩一边拼命记忆伊鲁教给自己的东西，一边心里不时念叨一句。

很快，上午就过去了，填鸭终于结束。

“每个字抄写200遍，我明天来检查你的学习情况。”伊鲁最后一句话的威力不次于一颗重磅炸弹，顿时把维恩炸懵了。

“怎么感觉回到了学前班！”维恩心中痛苦地哀嚎。

“伊鲁，你有没有字典？”接着维恩满怀希望地问伊鲁。

“字典是什么东西？”伊鲁有些奇怪地反问。

“呃，就是一本书，在这本书里，你能找到所有字的发音，写法，含义以及用法。”维恩解释道。

“嗯，这个字典好像蛮有用的嘛，不过我没有，也没听说过谁有。”伊鲁的话犹如一桶冰水，顿时把维恩浇了个透心凉。

伊鲁走后，维恩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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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惊醒了沉思中的维恩，只见维恩满脸狂喜地跳了起来，冲出门去，急得端着个碗站门边的洛奇在后面直叫：“维恩少爷，你的补气汤还没喝呢！”

“放桌子上，我回来喝！”一句话还没说完，维恩已冲到三楼去了。

进了菲林的书房后，维恩开门见山地问：“老师，你有没有字典？”一张小脸兴奋得满是红光。

菲林的回答自然是在维恩的意料之中，接下来又是一番解释。

听到菲林肯定地说没有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时，维恩兴奋地对菲林说“老师，我想到一个轻松赚钱的法子！”

“嗯？说说看！”菲林饶有兴趣地看着维恩。

一番对字典用处的解释和对市场前景的美好展望，让维恩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菲林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打算怎么来大批量地生产这种字典呢？”菲林似乎也听得满有兴趣。

“哦，我们可以把字刻在木头上，呃，还是石头上吧，耐用些，也不容易变形。一个个的都刻在小石头块上，然后涂上墨水，把文字拓印到纸上。”一通有关活字印刷的解释让维恩感觉自己的计划确实可行，此时，维恩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已经看到了如山般的晶币堆在自己面前，宗派的振兴指日可待。

“说完了？”菲林不愠不火的问道。

“嗯，这样我们不是就发大财了吗？”维恩依然沉浸在美好的憧憬之中。

“那我问一下，啥是墨水？”菲林问道。

“哦，对了，今天用的纸笔跟前世不一样，笔类似铅笔，不用墨水的，纸嘛，感觉好像是某种动物的皮。”维恩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思虑有个好大的漏洞，于是他只好又解释了一通什么是墨水及其功用。

“嗯，好吧，让我们来仔细推敲一下你的提议！”菲林笑眯眯地说。

“首先，我们做个假设。假如你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别人都必须从你这里学到各种知识。但是现在却有人出了一本书，书上把你所知道的所有知识都记录下来，人们不再需要从你这里学习知识了，这时你会怎么做？”

“再者，假如你的知识本来只传授给一些特定的人，而现在有了那本书后，任何人只要得到那本书就能学到你的知识，你又会怎么做？”

“第三，我们现在再假设你说的那种墨水我们已经造出来了，你知道我们的纸是用什么做的吗？是皮兽的皮做的！”菲林没打算让维恩回答，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皮兽的饲料不太贵，但是生长期比较长。一只皮兽从出生到皮能造纸中间要经历一年半到两年。一只皮兽的皮能造出5到10张纸，看成品的大小决定，其成本不用我说了吧。”

“第四，好吧，我们又再次假设我们这个小宗派家大业大，资金充裕，也拥有了你所说的墨水啥的，现在字典已经造出来了，确实也很好卖，而且利润不菲。那么，如果你的宗派是一个拥有能灭了我们宗派的实力的宗派，你又会怎么做？”

菲林的四个假设顿时把维恩打懵了，维恩呆呆地望着菲林，嘴在无意识地翕动。

其实这四个问题合起来也就是垄断以及成本问题。

虽然前世方家谈不上什么富可敌国，但是对方志鹏正当的花销，方家都是立即拨款，从不拖欠，所以前世的方志鹏没为钱愁过，这也导致了他现在根本没有考虑成本问题。

知识的垄断在前世的历史中是不乏实例的。

至于利益的垄断，用方爸爸常说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没有足够的实力而拥有大量的财富跟稚童持宝现于闹市没啥区别。

这些东西方爸爸都跟他说过不止一次，不过作为一个书呆子，他还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可能会遇到类似的事情。

如果说伊鲁的话对维恩而言是一桶冰水，那么菲林的话就是一座冰山。维恩像一只被打败的公鸡低下了头，蔫了。

“乖孩子，不要丧气，想想你才多大？七岁！七岁啊！你知道我七岁在干嘛吗？那时候我还在漫山遍野地跟着我哥哥疯跑呢，我的精神力是在我八岁那年才测试出来。你再看看其他七岁的孩子都在干嘛，所以你应该感到骄傲！”看到维恩如此丧气，菲林笑着安慰这个异想天开的徒弟。

“乖孩子，人活在世上，不可能完全与世隔绝。只要你与这个社会有联系，你在做事的时候就不能不先考虑你周围的环境是不是能容忍你的行为！当然，我所指的周围环境是指与你的身份和想做的事情分别相对应的人和物。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菲林的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若有所思的维恩。

“不过我很好奇，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知道的？对了，我记得我在地窖中发现你时，你最初对我说的话也很奇怪，我完全听不懂，那是哪里的话啊？”菲林笑着岔开了话题，他并不指望维恩能立即明白自己的话。

“哦，这些东西都是我听我妈妈说的，那话也是我妈妈的家乡话。”维恩只能硬着头皮瞎推，不管菲林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因为他嘴里的妈妈并不是指逝去的那对夫妇。

“哦，那你妈妈是哪里人啊？你爸爸呢？”菲林随口问道。

“我爸爸是当地人，我妈妈是华夏的人。”维恩眨了眨眼睛答道。

菲林仔细想了半天，才喃喃自语地嘀咕道：“华夏？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你要听说过那才是见鬼了。”维恩也在暗自嘀咕。

现在维恩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词穷的维恩只想赶紧离开菲林，以免自己的谎言被菲林识破。

狡猾如狐狸的菲林又怎么可能没看出维恩的窘态，只是他早从维恩的姓氏上就看出这个徒弟身上有很多秘密，只要这些秘密不是针对本宗派的就无所谓。

思虑至此，菲林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反而摸着维恩的头，半哄半安慰地说：“乖孩子，别丧气！把今天我们谈到的话好好想想，以你的聪明，你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对了，我们这次谈话就当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不要对其他任何人提起，好吗？”他哪里知道自己的提议正中维恩的下怀，这个“7岁”的小孩立即点头如捣蒜。

“还有你的精神力达到中级魔法师水平的事情，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另外，如果别人问起你我的关系，你就说你是我远房的亲戚。哦，这个小玩意送给你，是我匆忙赶着炼制出来的，外形就欠缺了些。它可以帮你阻止别人精神力的探查，也就是说，除了比我精神力更强的魔法师，没有其他人能探查到你的精神力的强弱，当然如果对方有很厉害的探查工具又不一样了。希望你能喜欢！”菲林叮嘱完维恩后，又拿出一条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的腰带递给维恩。

维恩感觉喉咙一阵难受，点头接过腰带，道了声谢谢后，离开了菲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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