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国
酒店28楼,一个女人被压在地上。
“陈星梨,开口求求我,我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男人用力抬起女人的下巴,好让她能看着自己现在是怎么把她踩在脚下。
可即使是这样,女人还是一样的骄傲,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可唯独没有了之前故作暧昧的意味。
“黎年,我永远不会求你,你不配。”女人恶狠狠的直视着他,丝毫也不畏惧。
“好好好,好一个不配,我让你看看一个你看不上的人可以怎么对你。”
男人挥挥手示意手下出去。
随着其他人的退出,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嘴里念到:梨梨,怎么就这么不乖,藏的再深一点,一直骗着我不好吗?
你有这个能力的不是,我可是真的差点就爱上了你。
男人把脱下的皮带扔在地毯上,一步步走进。
陈星梨手还被绑着,动作受限,挣扎了好久也不过男人一步的距离。
黎年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陈星梨,就在陈星梨以为他要动手时,落到脸上的是他用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
因为之前的挣扎,陈星梨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
他为她理了理鬓间的碎发。
下一秒,男人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服,扣子崩了一地。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脸上、颈部、胸前,男人像是猎人宣示主权一样,试图在女人的身上留下只属于自己的痕迹。
陈星梨一开始挣扎,用手推、用脚踢,可在男人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就在她以为自己只能这样承受时,男人却停了下来。
他从女人的身上起身,稍微平稳了下气息。
“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的左手边茶几上有一把水果刀,拿起来杀了我,你就可以如愿。”
男人往后退了几步,背过身,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梨梨,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做你想做的,今天我死了,我保你可以安全离开,可我若没死,那你。。。。。。”
男人没有说完的话,女人却明白了。
陈星梨用手理了理衣服,试图遮住裸露的身体,她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去拿桌上的刀。
刀拿在手上,有了实感,陈星梨这才意识到,只要自己狠下心,就可以为母亲和哥哥报仇。
她稳住情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黎年的背后。
只要一刀,就一刀。
一切噩梦就结束了。
她用力握紧刀柄,抬起手,刀尖对准男人的后背,左肩胛骨处三厘米刺下去就是心脏,只要心脏停跳五分钟,他就会死。
陈星梨比任何人都知道心脏在人体结构中的位置,因为曾经的她为了患有心脏病的母亲选了心脏外科专业,可不等她回国,就收到了家人双双去世的消息。
她原以为是一场意外,可真相确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害死了他们。
“还不动手?等别人进来,你就没有机会了。”
黎年见她一直没有动静,还好心的再次提醒。
又是一段寂静。
随着哐当一声,刀被扔在了地上。
黎年知道自己赌赢了。
他回过头,陈星梨还是那样站着。
“我不会这样解决你,你应该受到法律的审判和制裁。”
“呵,法律?那是弱者才需要遵守的。”
“小姑娘还是太天真。”
这时,大门突然被踢开,霍尧庭带着人赶到。
以为进来会看到腥风血雨,结果出乎意料,竟然还挺岁月静好。
“货安全运到。”
“嗯,你办事我一向放心。”
“那你这,她怎么办?”
“我的人,当然我带走,算我欠你个人情。”
郊外别墅。
月影灼灼,小楼窗外的树影斑驳的印拓在老旧的墙上,影影绰绰的,时不时随着秋风摇曳两下。
小楼里,昏暗的卧室中,柔软的被子下,是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的交缠着。
男人的声音低沉着
“梨梨,对你,我永远不会放手。”
只见女人的眼皮耷拉着,沉了又沉,不知觉中已经进入了梦乡。
男人为她擦了擦汗湿的额头,温热的唇轻轻的印了上去,像个虔诚的信徒,眼前的女人就是他一生的信仰。
在她的耳边低语:别离开我。
她似乎梦到了什么,睡的不大安稳。
那是他们的开始。
2022年春,爱丁堡大学,医学部。
“下面有请优秀奖学金获得者:陈,来为我们演讲。”
然而,偌大的会场里久久不见陈上台。
主持人只得先转移话题,殊不知,主人公已在十分钟前悄然离场。
几分钟前。
会场内,陈星梨的手机响个不停,可是因为环境嘈杂,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接连不断的来电。
直到父亲的司机王叔找到她。
“小姐,我可算找着你了,先生有急事,请马上回家一趟,”
“王叔?您怎么来了,我这边快要上台了,有什么事情,典礼结束再说吧。”
“恐怕不行,是关于国内的消息。”
陈星梨突然意识到,能让王叔这样着急找到学校来,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火速离开了会场,直往家里赶。
爱丁堡市旧城,老父亲为了离女儿更近一些,在其就读处置办了一处房产。
这房产的各处无不彰显着对女孩的娇宠。
陈星梨一到家就被告知父亲早已在书房。
匆匆上楼,推开门,是父亲和一位早年有过一面之缘的叔叔,貌似国内的事务一直都是他在负责。
“星梨,你过来。”
陈星梨走进了些,在书桌前站定。
“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不好的消息,希望你可以承受的住。”
后来每每回想起那天的场景,都让陈星梨觉得身体被撕裂的生疼。
那也是她二十多年都未曾见过的父亲,眼角泛红,看起来那样的脆弱,直到他走到窗前,迎着阳光,她突然发现原来父亲也开始有白发了啊。
“父亲,您说。”
“你哥哥因公殉职,你母亲心脏病发,不治身亡。”
短短几个字,像张巨大的网,严严实实的盖住她,不容呼吸。
陈星梨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出的书房,只知道耳边一直回响着:因公殉职、不治身亡。
因公殉职,不治身亡。
短短两个词,结束了别人的一生。
得知消息后的第二日,父女俩登上了回国的航班。
陈星延是一名缉毒警察,在一周前围剿毒枭的行动中不幸丧生,因其身份特殊,葬礼一切从简。
其母得知儿子死讯,一时无法接受,心脏病发,不治身亡。
仅隔两天,陈星梨永远失去了母亲和哥哥。
下葬的那天是清明,真是应了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为了保护陈星梨,公开出席的只有其父,之前因为家人工作原因,陈家对外一直宣称只有一子唤陈星延。
陈星梨只能远远的站在墓园边上,看着哥哥和母亲下葬,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上面清楚的记录着哥哥在死前所遭受的非人折磨。
陈星延生前被人注射了大量的毒品来保持神经中枢的兴奋,毒枭打断了他的肋骨,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可他却一直都清醒的承受着,直到死亡。
档案里记载的每个字都深深刺痛陈星梨的眼睛,她的哥哥,是一个多么善良正直的人,他一生都在追逐着光,却死在了黑暗丑陋的垃圾街上。
她不明白,不应该善有善报嘛,为什么最后是这样的下场。
其实陈星梨和哥哥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两人相差7岁,在陈星梨刚满10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父亲带着她去了英国,哥哥则随着母亲留在国内。
但是只要哥哥一有时间,就会去看她。
那是儿时会为她讲故事,哄她入睡的哥哥啊;
是会用仅有的假期带她去游乐园的哥哥啊;
是在父母刚分开的时候,紧紧抱着她,告诉她自己永远会在的哥哥啊。
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清楚的告诉陈星梨,她的哥哥永远不会再回来。
从这一刻,她无比坚定自己的想法。
既然哥哥没能做完的事情,就让自己代替哥哥继续下去。
可是在陈星梨告诉父亲自己打算留在国内,不愿意立即返回英国时,遭到了父亲的强烈反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我不同意,你必须马上和我一起回去。”
“父亲,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选择好自己要走的路,也可以承担选择带来的后果。”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紧张。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那是警察要做的事情,不是你。”
“父亲,我很清醒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请您能尊重我的决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场面彻底失控,最终随着敲门声响起,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陈星梨走出书房时,看到王叔带着几个人往书房走去。正巧与其中一位男子目光相接,陈星梨觉得他有些眼熟。
回到房间后,陈星梨发现阿姨已经在给她收拾行李了,她明白自己必须做点什么让父亲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