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尘封往事
原来这萧平确系云南黎州郡守李炎的管家,十五年之前,李炎家突遭大难,阖家上下被官府抄斩,李炎入狱之前,秘密托付萧平保管祖传的七柄上古宝剑和一本轩辕剑谱。于是萧平携了宝剑、剑谱从秘道逃出李府,不料半路上被强盗劫持,不但七剑尽失,连随身的盘缠也被抢夺一空,幸亏强盗不识剑谱,没有一起抢了去。萧平悲愤之下,决意练习剑谱上的剑法,以便日后夺回七剑。但萧平毫无根基,又无人指点,要练那剑谱上的武功谈何容易,况且剑招纵使练熟,内功心法却非名师指导不可。因此直到第五年上,萧平遇见了一位剑术名家,在他的详加指点之下,武功方始大进。但萧平修习内功心法的时日毕竟不长,因此他的剑招虽然纯熟、精妙,但与江湖上的一流好手相比,内力稍显不够。
于是乎,一个剑招变幻莫测,一个内力稍胜一筹,两人你来我往,不觉已拆了一百余招,倒斗了个旗鼓相当。但越到后面,萧平感觉对方长剑上的内力越来越强,只怕二百招以后,自己就要败下阵来。于是萧平长啸一声,剑锋一转,不再与对方的长剑接触,剑招也越来越快,各种稀奇古怪的剑招更是层出不穷。矮个蒙面人不禁又惊又喜,喜的是轩辕剑谱的传闻居然是真的,自己这几十日来的心血没有白费,惊的是这轩辕剑谱的招式如此精妙,自己虽然内力占优,但如这么打下去,再过数十招,自己只怕难以支持。
待到最后,萧平几乎是围着矮个蒙面人在飞奔,手上的每一式剑招都刺向矮个蒙面人的要害之处,矮个蒙面人欲待挥剑反击,萧平的剑却又刺向了别处,始终不与矮个蒙面人的长剑相碰。待到二百招以后,矮个蒙面人已是汗流浃背,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高个蒙面人见双方胜负已分,再斗下去矮个蒙面人必输无疑,忙叫双方罢手。萧平眼见杀父杀母的仇人在眼前,却哪里肯罢手,一剑快似一剑,矮个蒙面人心中暗暗叫苦,只需再过几招,自己便无法抵挡,左右支绌之下,只得大喊道:“祖兄救我。”
高个蒙面人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心下也是大为骇异:这萧平的剑招之精妙,只怕当世已罕有其匹,唯一不足的是眼下内力尚未臻一流高手之境,如他日内功练成,只怕我们两人齐上也未必是他对手。眼见矮个蒙面人就要立毙当场,当即从地下捡起一粒石子,右手食指一弹,“嗤”的一声,破空之声大作,石子直向萧平的右手手腕飞去。萧平正全神贯注的与矮个蒙面人拼斗,哪里料到高个蒙面人会暗施突袭,猝不及防之下,右手急往回缩,但还是迟了一步,剑柄处已被石子弹中,直震得虎口鲜血迸流,剧痛之下,手中长剑几乎脱手。矮个蒙面人乘机虚刺一剑,跳出圈子,在一旁呼呼的喘着粗气。
萧平眼见高个蒙面人刚才所弹的石子劲道之强,实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自己所认识的人中,怕也只有指点自己武功的那位高人可以与之相比。惊怒之下,向高个蒙面人大声道:“以阁下的武功,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怎么竟使如此卑鄙的手段。”
高个蒙面人一听,嘿嘿冷笑一声道:“我姓祖的虽然在江湖上有点虚名,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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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英雄好汉,使点龌蹉手段,也算不了什么。”
萧平勃然变色道:“你,你是邪魔老祖祖仁德?”原来他曾听得别人说起过,这祖仁德是二十年前横行江湖的一个大魔头,武功极高,可惜已经有十多年不曾在江湖上露面,这时猛听得那高个蒙面人自称姓祖,武功又是极高,萧平立即便想起这个魔头来。
那高个蒙面人不置可否,继续说道:“阁下以前只是个不会武功的管家,才十来年的时间,剑术就已精进若斯,看来这轩辕剑谱确是奥妙无穷,我倒很想看看,哈哈,哈哈。”
矮个蒙面人在一旁也跟着干笑了几声。
萧平朝矮个蒙面人指了指,说道:“阁下是哪一位?也请报上名来吧。”
矮个蒙面人笑道:“好说,好说,在下复姓西门。”
萧平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阁下莫非是西门残剑?听闻西门家族向在西域活动,什么时候来南诏了?”原来这西门残剑是武林四大世家西门家族的掌门人,虽然只在西域一带活动,但西门残剑的名头在中原武林却是极为响亮,大多数人或许已经不知道邪魔老祖祖仁德,但一定知道西门残剑,因此西门残剑的名字一入耳,那当真是如雷贯耳,是以萧平又是吃了一惊。
矮个蒙面人挠了挠头道:“这个么,听闻轩辕剑谱所载剑术精妙异常,我也很想看看,又蒙祖兄盛情邀请,不得不来。”
萧平盯着矮个蒙面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向闻西门残剑一心钻研剑术,我的一个好友曾说过,西门残剑的剑术恐怕不在我之下,你的内力尚可,但你的剑术却没有传说中的厉害。”说完,摇了摇头。
西门残剑一脸尴尬,讪讪的道:“最近水土不服,吃坏了肚子,所以使起剑来没有力气,这才让你占了便宜,下次交手,你可就没那么走运了。”
祖仁德干咳了几声,说道:“现下你也知道我们是谁了,那就乖乖把剑谱交出来吧,省得我们动手。”
萧平道:“我还有一事不明,轩辕剑谱的事,江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两位又是如何知晓的?”
祖仁德哈哈一笑道:“这个么,说与你听倒也无妨。十五年前,阁下和李郡守在密室中谈论七剑之事,你以为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么?”
萧平奇道:“难道隔墙有耳?”
祖仁德笑道:“你是李郡守府上的总管,应该知道当时李郡守府上有一个打扫的杂役白富贵,正是此人偷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萧平点点头道:“原来是他,此人平时做事倒还算勤快,只是改不了烂赌的毛病。我和李郡守在密室的谈话,不知他是如何偷听到的?”
祖仁德道:“他当时就躲在密室内。”
萧平忽然一拍大腿道:“是了,那时郡守府上经常莫名其妙丢失东西,我查了许久,都没查出盗贼是谁。原来是他。那他又是怎么告诉你们的?”
祖仁德尚未回答,西门残剑已经不耐烦的嚷道:“问那么多干什么,拖时间么?祖兄,不用和他废话。”
萧平侧头瞪了西门残剑一眼,随后又盯着祖仁德。
祖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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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哈一笑,道:“这白富贵偷听到了七剑之事后,知道一旦事情败露便即刻有杀身之祸,因此第二天即借口家中有事回乡下了。”
萧平听到这里,“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祖仁德继续说道:“他在乡下躲了这么些年,后来眼见无事,便又去赌场上赌。两个月前的一天,我和西门兄正好在赌场外碰到他,他输得只剩了一条短裤,正被几个地痞流氓追打,说来也巧,我那天正好为着几件事情着恼,正想找人出个气,眼见这几个地痞流氓着实可恶,便出手好好教训了他们一顿。那白富贵初时已吓得不知所措,后来看到我出手救他,便大着胆子走近我,谢了我几句。我也不是存心要救他,便也不去理会他,转头便拉着西门兄要走,忽然他又叫住我们,怯生生的问我们是不是习武之人,我点了点头,他便吞吞吐吐的说,他知道一个武林中的大秘密,如果我们给他几两银子,他便告诉我们。”
萧平听到这里,问道:“你这便信了他?”
祖仁德哈哈一笑,说道:“这种江湖骗子我也见得多了,若在平时,说什么我也不会信,说不定还会抽他个大耳刮子以示惩戒。不过那一次不知怎地,我居然很有兴趣想听听他说什么,就拿出了一锭纹银,他见了银子,犹如饿极了的狼见到肉一样,眼睛只管盯着银子看,嘴里却也不闲着,一五一十的把七剑的秘密告诉了我们。”
萧平问道:“那么这白富贵后来到了哪里?是不是又藏起来啦?”
祖仁德尚未回答,西门残剑抢着说道:“萧大侠这么想找到他么?别着急,一会就送你去见他。”
萧平愣了一下,道:“你们,你们把他给杀了?”
祖仁德笑道:“嘿嘿,如果他骗我,那么我岂能轻饶他,当然要杀了他;如果他没有骗我,那么我更不能留他在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横竖都是个死。”
萧平叹息道:“可怜这人一生烂赌、财迷心窍,自以为能凭借偷听到的秘密发财,却没料到因此丢了性命。”
祖仁德继续说道:“我向他仔细打听了你的身量、容貌以及老家所在,然后在他肩上拍了两下,他便拿着银子欢天喜地的又进去赌了。他可不知道,我这两拍可用上了上乘内劲,震断了他至少七条筋脉,只怕不消三个时辰,立时便会暴毙而亡,这样便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了。”
萧平看着祖仁德,冷冷的道:“果然是大魔头,行事毒辣至极。那你们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呢?”
祖仁德听到萧平说自己是大魔头,丝毫不以为意,嘿嘿笑道:“我们按照白富贵所说,找到了你老家所在,然后找当地人一问,果然有个叫萧平的,在郡守府上当差。于是我们找到贵府,把贵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关了起来拷问。你的爹娘口风倒紧,一直到死都不肯说你住在哪里。但是你府上的其他人么,呵呵,可就识相的多了,有几个人终于熬不住,终于把你的所在告诉了我们。”
西门残剑在一旁“嘿嘿“笑道:“那也是我们和你有缘。后来的事,你想必也都知道了。”
萧平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