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真正的凶手
乔苒点了点头，片刻后又开口问道：“那你发现他跟踪你了？”
白娴婷皱了皱眉，表情变得不悦起来：“都没有，但是我今天晚上只去了那家店，也只和那个服务生有过接触，之后离开的时候就遇袭了，总不会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乔苒也跟着皱了皱眉，在心里思索着这件事情巧合的可能性有多大。
白娴婷见乔苒皱着眉不说话，只当是在质疑自己话里的真实性，于是更加不高兴，但当着这么多同事也不好发作出来，她忍了忍，扭过头不再看着乔苒，嘴里嘀咕道：“反正我已经把凶手找到了，如果你们一定要按照之前的方法找也没关系，现在我要休息了。”
这话明显是在向几个人下达逐客令，何关担心两个人之间为这件事产生嫌隙，于是连忙上前打了个圆场：“那你好好休息，凶手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
白娴婷“嗯”了一声，然后就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乔苒几个人也自觉的退出了病房。
随着天气一天天变暖，午夜的风也没有以前那么寒凉刺骨了，昏暗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马路两边昏暗的路灯，遥遥相应。
何关走在乔苒的身边：“小嫂子，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啊，”乔苒晃悠着手里的车钥匙，悠悠答道：“我明天再看。”
何关多少也能看出来点儿乔苒的意思，犹豫了一下问：“小嫂子你是不是不太赞同小白的想法？”
“不是。”乔苒轻声答道：“还记得我说过之前那些受害女生都是夜市的常客吗？她们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经过一次夜市，白娴婷并不符合这个条件，并且她与受害女生的类型也不相符，另外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的伤口位置与那几个女孩子也不太一致之前的女孩子全部偏左，而她的刀口偏右……总体来说，凶手真的会对她下手这件事让我有些意外。”
话一出口，何关几个人也沉默下来，最后祝子尧出声问道：“所以……嫂子你怀疑是模仿作案？”
乔苒也认真想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明天见过再说吧。”
一一
再回到家时，天边已经隐约微微泛白了，乔苒靠在阳台上，望着窗外黯淡的晨空和楼下柔和昏黄的路灯发着呆，没怎么好好休息的脑袋直犯迷糊。
到底是作案风格不稳定还是模仿作案呢……
如果是模仿作案，那么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清晨的薄雾像是一层暗纱，笼罩着天际，也笼罩在乔苒的心间，她就这样一直站到了东方的天空露出微红颜色，才转身走回卧室。
躺倒在床上的时候，她想，如果江淮宴在家就好了。
一一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乔苒强撑着睁开眼皮，凭着感觉起床洗漱换了衣服，然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往门口走。
这个时间，挤地铁肯定是来不及了，楼下的共享单车恐怕也早被抢空了。
好在今天路上的车并不太堵，xxxxxxxxxxxxx
到了警局，乔苒立刻喊了何关准备开工。
由于夜市到了晚上才开始营业，警方不可能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挨到晚上加班，于是干脆直接将四人都喊来了警局，反正打草惊蛇的事情普案处那边早就做过一遍，也不差今天这一次。
碰巧的是，他们约见的第一个人，刚好就是昨晚白娴婷指认的凶手。
李安华，18岁，去年高考失利后一直在这家烧烤店内打工，父母离异，离婚后双方都各自开启了自己新的生活，每个月只负责固定往李安华的银行卡上打固定的生活费。
早晨八点半，李安华准时敲开了刑侦办的门：“你们好。”
乔苒和何关领着他来到聆讯室。
他有些拘谨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盖在膝盖上微微抖动，脸颊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紧张，微微泛着一层薄红，额头也渗着细汗。尽管生活上没有父母帮忙打理和照顾，但他将自己收拾的很利索，白净的脸庞，利落的短发，清秀的眉目间还能看出些年轻的稚气。
负责主要问询的是乔苒，何关在旁边辅助记录。
乔苒沉静的看着他：“知道最近网上讨论比较火的“夜间袭击案”吗？”
李安华点了点头，答：“知道。”
乔苒“嗯”了一声，问道：“事发地离你们饭店非常近，案发时你有没有看见过什么不寻常的情况？”
李安华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没出事之前店里生意很好，顾不上看窗外。”
乔苒看着他明显舒了一口气的模样，心里暗暗有了些计较，没有纠结他的答案，继续问道：“昨天呢？”
“昨天……”李安华抬头与乔苒对视着，漆黑的瞳孔里全是警惕：“昨天我也没有看到。”
乔苒与他对视着，声音沉寂下来：“也没有看到什么？”
“也没有看到一一”李安华猛然止住声音，表情明显怔了一下。
乔苒看着他，淡淡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没、没有。”李安华的声音明显抖动起来，头也低了下去。
乔苒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平静又冷漠。
约摸过了两分钟，李安华终于重新抬起头，但一接触到乔苒的视线他马上又垂了下去，声音也比刚才低了许多，不确定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活着。”乔苒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
李安华瑟缩了一下，又是一阵沉默。
乔苒静默片刻后问：“不准备向她道个歉么？”
李安华的声音细若蚊吟：“我……我就是昨天看见她自己一个人，忽然联想到了之前那几起案子，想着……反正你们也破不了，即便以后破了，也应该去抓真正的凶手……”
乔苒冷冷的看着他：“从你拿起那把刀的时候，你就同样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