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二)

【二】

岚睦十七年十月,大雪。

我停下了弹奏。钟博弈坐在木椅上端着酒杯发呆。屋里的火炉里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在好意地提醒他这屋子里还有我这个活人。

“咳咳。”我假咳几声,总算引起他的注意了,“你确定她会来。”

钟博弈放下酒杯,第一次用那么严肃的口气对我说:“她一定会来,一定!”

“那可不一定,”我走到桌边随手拿起一个零嘴塞进嘴里,“她可是康庄王府的小姐,何况摆在她面前的可是皇后位置。傻瓜才会丢掉不要呢。”

“亦儿!”

“别太相信康庄王府的人,”我慢慢转过头对面前这个正对着我眉毛眼睛挤成一团怒火中烧的少爷,“或者说,康庄王府的,都不是人。”

钟博弈立马站了起来:“也亦,我看在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上才找你帮忙,你若不想帮就算又何必说这些无中生有的话来诋毁可清,她不是那样的人。”说着就要往外走。

唉,又一个痴情种啊。(为什么要说“又”?)

我懒懒地倒了杯水:“我又没说不帮你。这不,为了你我把今天的客人都推了,为此差点得罪元妈妈,你还说我不帮你?”

钟博弈总算消了些气,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我们都不再说话。他在等他的情人,我在等我的仇人!我慢慢走到梳妆台前,随意地拿起一盒脂粉,涂抹在指甲上。

“那是什么?”钟博弈在身后看着我的动作奇怪地问道。

我依旧是那种随意的腔调:“西域新进的脂粉,涂在指甲里能够让手有一种奇异的香气。”

“哦……”

“哎,大爷,两位大爷,亦儿姑娘今天不方便见客,大爷,大爷。”

“滚开!”

房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我打开房门询问道:“元妈妈,出什么事了?”站在元妈妈面前的是两个贵族打扮的人,看到我立刻走到我面前拘礼到:“请问是亦儿姑娘吗?”

“我就是。”

“找的就是你。”说话间一边儿锃亮的剑刺在我的脖子上。血沿着剑的边缘一滴一滴下滑。

“唉呦,两位大爷,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呢?”元妈妈见状立马上前,站在旁边的另一个人冲元妈妈吼道:“滚开,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说着他们慢慢逼近我。我退到房里,做到窗边的木椅上。

“说,钟博弈在哪里?”拿着剑的那个人喝声冲着我。

“在这里!”钟博弈应声从房梁上跳下来,另一人人闻声立马转身用剑抵挡着钟博弈的进攻。

胁迫着我的人见自己的同伴渐渐支撑不下去了,立即掐着我把我从凳子里举起来(这个经验告诉我以后生孩子要么生个长腿的要么生个短脖的,看他怎么举……),大叫道:“住手”

钟博弈见状立即停手,对方顺势将剑也驾到他脖子上。哎,木啊,他叫你住手你就住,他还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咧?

“啧啧啧,”胁迫着我的人慢慢将我放下同时得意的摇摇头用及其没有创意的感叹词来表现他此时强大的胜利感。欠揍!“真不明白您,有好好的日子不过,李家小姐那么好你不要你偏偏要去招惹郝小姐,可惜了啊。”

“是康庄王爷派你们来的?”我微微偏过头问身后的人。

“臭婊子,别多管闲事。”那人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亦儿!”钟博弈急的向前走了半步,站在他身边的人立马用剑抵住他的咽喉,厉声道:“别动!”

钟博弈小心地微偏过头:“这件事和她没关系,放了她。”

“不管有关没关她都得死。”

身后人说话间举起手中的剑,“受死吧!”我一如母亲当年一样绝望地比上双眼。忽然一阵金属相碰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我转过身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在与那人周旋。现在胁迫着钟博弈的人妄想用他同伴的方法来要挟那人,可惜啊,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是什么?没有创意。所以在瞬间钟博弈转过身给那人一掌。那人顿时往后退了几步。

一阵撕杀啊,同志们。嗯,好吧,我承认在钟博弈和钟博祈兄弟俩和刺客火拼的时候坐在旁边喝茶的确是很不道德,但是你能让我怎样呢?我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充其量也只能是个毒林高手,所冲上去拼命只能给人家帮倒忙对不对?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不添乱了,哎,悠闲哪……

估计是钟博祈看我太悠闲了,硬是把一个人扔到我面前。那人抬起头看到我,立马恢复凶相举剑要刺我,我立马把手中的杯子砸在他头上然后趁势躲到边上,毕竟人家正打在兴头上我要给人家让位置对不对?都说了我这人最擅长就是不添乱了。(……)

钟博祈立即刺上前,顿时,窗户上被溅了一层血迹。那人目瞪口呆,还来不及反应就身体就慢慢倒了下去。窗外似乎有些与屋内紧张的生死搏斗不相符的声音。钟博弈愣了一下。瞬间剑光一闪,钟博弈一边衣袖已断,大片大片的血迹立马染红了他棕色的外衣。钟博祈见状上前,一招便要了那刺客的小命。哎,同样是兄弟,为什么差这么多呢?

钟博弈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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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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