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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实后,瑞雪皑皑。残破的屋连屋,被掩盖了旧颜,屋后的水潭子,在春日里绿油油,洗衣服,砸衣服的妇女,就这样传了几千年,而现在,和着稀疏的林木,闲得蛋疼。那时候,陆路交通并不发达,自行车都很稀缺,航运还在各个河流中繁忙着运输人或物。清寒切切,冷水凄凄,岸上的烟火,想一下都让人心动,连着家的魂儿,让人动一下都心悸,回家的孩子心中,又时时牵绊着家的痛。我们跟着妈妈回到姥姥家了,这里离我们住的地方约有七百里,是淮河边上的一个古镇子,有一个小码头,我们坐了一段船。青石街,古井甜,轱辘拉着半边天,夕阳,檐角,小买卖,伙计,食客,老板欢,还有街上跑动的孩,门口纳着鞋的小娘,不时熟悉的跟妈妈打个招呼,我们一家就这样,慢慢地走过来了。今年我们要在姥姥家过年。而这个物资贫乏的镇子,我见到的却是人人充满希望,笑容都如梅花般绽放。
有一种味道,过年时“肉“的味道,诱惑着我的肠胃,让我在后来的日子中,一年年,一岁岁,一岁岁,一年年的念想着。三月不知肉糜,No,已有将近一年了。屋外欢快的声音,衬托着孩子们不时的鞭炮,让这有些清疏的日子倒反到更有点活力了。
姥姥留给我的印象,挺深得,记得的只有她自己睡的一张床。老式的红木,雕着花,很沉重,也很大,阴暗的屋里。那时不知道这床是古董,不过,姥姥走得时候,给了我们每家十几块“银元”,我跟妹妹分了,认真地放着,姥姥,你好吗?姥姥这,是我第二个故乡,我不仅来得次数多,时间长,更是因为姥姥走后,这个地方在我心中就封存了。只为我一个人时,发着呆,还在那个地方,那个时间,那个姥姥,那些亲人,那些家人,那些生活,那些事。
今夜,我发着呆,望着窗外。你有吗?很长时间不下雨了。你那呢?还有小孩子,老婆,这就是我的生活。你的呢?每个人的生活,就这样组成了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