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杜家村
因为距离较远,一路上坐了无数的车走了无数的路,背着个大包裹,实在说不上容易。
路上也时刻留意着包袱,道也没遇到什么丢钱、偷钱之类的事儿,大约半月之后,许尚清出现在了杜家村的村口。
他看着眼前的村子,如果没有走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目的地了,不再思索,他准备进了村子找人问一下。
“哎!干什么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许尚清北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顿,下意识的向声源处望去,只见大树上躺着的人嘴里叼着根草草,一只手搭在腿上,一只手支着脑袋看他,看上去约模十七、八岁的样子,就这目光锐利,一身健子肉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气质,不过单论皮相的话也算是长得不错,除去那些看着流里流气的动作,应该是讨很讨姑娘喜欢的类型。
因为生活的原因,许尚清自小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事,说是本事,对他这种人来用习惯来说更为恰当。
不过显然对方没有这种习惯,不等许尚清开口,那个人就用手在树上一支,十分利落的跳了下来。
“这里可是杜家村?”许尚清十分客气的问。
杜停扫了他一眼,没说话,似乎在嘲笑他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过来了。
“请问你们村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杜秋平的人,在三十五年前离开村子的。”
“这个人我不知道,不过上一辈儿确实是秋字辈,”杜渟一口吐出叼在嘴里的草,一把拍过许尚清的肩“走!晚上村里人回来了,哥帮你问问。”
杜渟走在前面带路,一开始见许尚清带着孝,在村村子外面看来看去的,还以为找事儿的呢,后来见对方问村村子里有没有人叫“杜秋平”猜到应该是以前某个离开村子人的后辈。看他的打扮,应该那个人去世不久,既是一个村子里的那就是亲戚,又见对方面嫩就称了一声“哥”。
见对方转过去,许尚清理了理刚才肩上被拍皱的衣服,有些惊讶对方那句自来熟时的“哥”,在看到对方比自己明显高了半个头,颇有些怨念了。
他十多岁的时候,个子窜的老快,十天半个月一个样,吓得老班主赶快给他绑了两个沙袋,嘴里嚷嚷着“唱旦角的比唱生角还高,那儿还了得”,虽说他现在的身高也算不上矮,但反正也没多高就是了。
杜渟把许尚清带到了自己家,就招呼他坐下,从缸里舀了一碗水,放在许尚清旁边的桌上。
许尚清也不介意,端起来就喝了两口。
“叫什么名字?”杜渟随口问道。
“许尚清。”
对方听到一愣,“你姓许?……不,不是,你不姓杜啊!杜秋平不是你爹?”
许尚清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
许尚清:“……”
杜渟:“……”
猜到对方误会了,许尚清咳了两声,“杜秋平是我师父,前些日子得了唠病,病死了,他让我把他的骨灰埋在老家。”
“他是你师父,那得跟他学什么?”
“相声。”
杜渟仔细的打量了对方一翻,实在没法把眼前这个人和镇上那个头发半秃,常年穿着马褂的人联系在一起,心里暗道,同样是说相声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今年多大了!”
“刚满十八,你呢?”许尚清猜测,对方应该跟自己年纪相差不大。
……“十九。”
就这样两个人有一句的没一句的聊了一个下午。
等到黄昏,杜渟估摸着四叔应该回来了,就把人带了过去。
村里人节俭舍不得点灯,晚饭都是傍晚借着天光吃的,杜渟他们来的时候,四叔他们一家都在围着桌子吃饭。
“四叔!”
还没等走近,杜渟就对着桌子那边喊道。
“叫魂呢?”四叔掏了掏耳朵,对着杜渟嚷嚷。
看到杜渟旁边多了一个人时,把筷子放到了桌上,拿起自己的那根铜烟斗,自顾自的点上了烟叶子。
杜渟走近后,又叫了他一声。
“叫什么啊,我听到了,没眼力见儿的玩意儿……抽这个点过来。”
“先说好啊!这可没做你的饭。”
四叔才说完,四婶就拍了他一下,“老头子,你这瞎说什么呢?”又对着杜淳说,“你们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们盛。”
杜渟也没真让四婶盛饭,急忙推脱,这里每家人做饭都只做自家的,他也不至于这么不懂事。
四叔在一旁嘬着烟嘴儿没说话,打量着许尚清,过了一会儿,一锅烟吃完了,才慢悠悠的开口。
“说吧,过来有什么事儿?”
说着把烟斗倒过来,敲着桌脚,抖着烟灰。
“四叔!我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杜秋平的人?”
闻言四叔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一烟的敲在了杜渟的身上。
“像什么话?杜秋平是你小叔!”
“我这不是不知道吗?”
“不知道也是你小叔!”四叔理所当然的说。
“小伙看起来挺精神,杜秋平是你什么人啊!”说着,看许尚清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是家师。”许尚清恭教的说,“我一直跟着师傅学相声,前段时间师傅病逝,遵遗嘱把他的骨灰带回来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