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梦
炽热的火,火焰将平田光团团围住。火花撩着他的皮肤,橙红色的火光将他的脸庞照耀的赤红。
身上本应该感受到剧烈的疼楚,但是却意外的没有一丝实感。他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梦境。
努力的想要抬起一下手臂,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身下传来干燥的木材在火中爆裂的“噼啪”声,四处飞溅的火星像是游离的电子,飘忽不定。
微微抬头一看,浓烈的烟雾将原本应该是苍蓝的天空染得暗黑,缕缕青烟随着微风向四周飘散散发出一股燃烧的焦糊味。热浪让不可视的空气变得肉眼可见,一圈又一圈的小四周扩散,将鬓角的头发吹得轻轻扬起。
闪动的火光将四周的人们的表情照的格外明显,或悲伤,或愤怒,或凝重,种种不一。
金发蓝眸的少女就这样被绑在了一根巨大的柱子上,伫立在火堆的正中央她本来应该愤怒,应该悲伤,应该怨恨背叛了她的世界,她甚至可以向她所敬爱的神明抱怨这个世界的不公。
但是她没有,圣洁的少女只是低头,脸上带着平淡的表情。她的双手被紧紧的绑在柱子上,已经不能像往常一样并拢放在胸前祈祷。但她的心中仍然默念着神的名字:
世人是无辜的,当权者的双眼已近被雾霭所蒙蔽,敬爱的神啊,若您聆听了我的祈祷,就请宽恕这个世界吧。
微垂的眼帘上,长长的睫毛眨动了几下,鼻翼微微张开,焦灼的空气和浓烟已经破坏了她的肺叶和嗓子。淡金色的马尾被撩起的火舌烧的焦糊,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娇嫩的肌肤被无情的火焰一点一点的吞噬,少女的额头上因为剧烈的痛苦而留下几滴汗水,却又被高温转瞬即逝的蒸发。
剧烈的大伙持续了近半个小时,最后烧的只剩一堆黑色的残渣。
手执长矛的士兵用手里的兵器小心翼翼的拨弄着最后的余烬,想要看看圣女的遗骸。锋利的长矛在一堆灰烬中狠狠翻动。扬起的碎屑在空中四散,他的眼睛因此也微微眯了起来,就在所有人都愣神的一颗,一只白鸽就这样扑棱着自己的翅膀从灰烬中一跃而出,洁白的羽翼没有沾染一丝的污秽,每一根羽毛仿佛都在阳光下散发着熠熠的光辉。
它就这样在空中盘旋了许久,最后振翅飞向远方。周围的人群先是一阵目瞪口呆,随后一个接一个的“噗通”的跪倒在地上,口中大声高歌着对神明的赞美。
点燃火堆的士兵双手微微颤抖,他意识到,自己杀掉了真正的圣女。随后平田光感到自己的视角被猛地拉高,眼前的景象猛地旋转,然后他看到了贞德的一生:
从一个懵懂的牧羊人,然后接受神的启示,带领士兵们保卫国家,结束了长达百年的战争,接着被君主所忌惮,被红衣教主陷害,在火刑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虽然一直努力的表现出风轻云淡,但那最后留下的一滴泪水,还是表明了她的不甘。为人民和祖国付出了一切,却对于权力毫无渴求的少女,最终却被他最爱的祖国给送上了火刑柱。
若是这样令人怜惜的少女,她那于绝望之中重生的复仇,应该不会被人所憎恨吧。
平田光从梦中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
此时的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淡淡的黑幕笼罩着冬木市。街边的路灯晃得有些耀眼。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掌心传来湿漉漉多的触感-这是泪水。他在梦中无数次为少女悲惨的命运所哀叹,情绪的感染下也流出了悲伤的泪水。
这是从者和御主之间的感应,通过大圣杯而连接的两人,会在潜意识的梦境中看到对方的记忆。
将五指张开伸向空中,平田光紧紧的一握。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还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做出赢下圣杯战争的决心。
他能感受到冥冥之中有一只大手推动着他的命运。
寂静的黑暗中,仿佛只有一片虚无。像是一切的初始,又像是万物的终结。
若是说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的话,并不是空虚,而是混沌。
冥冥之间,好似有一个缥缈的男声
“还不够,仅仅是这些的话,还不够。”
虚空之中突然豁开了一个洞口,几个菱形的碎片缓缓落下。
在这片黑暗的背景下,它们身上闪烁着洁白的光,显得是那么的耀眼。
缓缓的没入地面,四周的空间猛地-阵抖动,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化作我的养分吧。”
下一刻,整个冬木市的灵脉陡然沸腾了起来,像是有人把烧的通红的铁球丢入装满水的杯子里一样,充溢的魔力不停的向外四散。
但是这只持续了短短半秒,大多数的魔术师都没来得及察觉着一刹那的异样。他们体内的小源还来不及共鸣着充沛的魔力,就已经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了日本,一架正在航行的飞机上。
爱丽丝菲尔睁大了她那酒红色的眸子,兴致勃勃的望着窗外。
这是她出生十年来第一次乘坐飞机这种交通工具,虽然白云皑皑的天空和四季都是大雪的爱因兹贝伦城堡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单单是这份新奇的体验就足以让人津津乐道了。
“saber,我......”
她刚想和身边的少女分享着不可多得的喜悦,却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打断。
虽然外表看不出变化,但她感觉体能的魔力像是被打足了气的气球一样,猛地鼓胀了起来,庞大的洪流一瞬间冲刷着她身体的每一丝经脉。
即使是以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技术,以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为原型而制造的人造人,也难以承受这样的魔力的冲击。
漂亮的酒红色瞳孔猛地扩散开来,强烈的痛苦让她娇嫩的躯体止不住的抖动了起来。一滴滴冷汗从额头缓缓滑下,坐在她身旁的骑士少女注意到了自己女伴的一样,不由得关切的出声问道
“爱丽丝菲尔,你怎么了吗?”
“没有哦。”爱丽丝菲尔摇了摇头,着剧烈的疼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像是倏然涌起的潮水般又落了下去。
saber点点头,不疑有他,只当是自己看错了,低头继续吃着飞机上的餐点而一旁的爱丽丝菲尔心中却始终有些惴惴不安:难道是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出了问题?
【作者题外话】:有人看的话我继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