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社会性实践

第三章 社会性实践

陈哲一脸淡定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施施然绕过了他。

高国邦笑完,还不忘补一刀,“都九月了,还想活出春天的气息,明显违背了自然规律嘛。”

严斌一脸愤懑的挨个点了点三个损友,“季节是自然规律,人伦大道的种族繁衍难道就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是动物,就得动起来,不动的那是死物。”

高国邦看了他一眼,“呵呵,人还是生物呢,按照你的说法,你不能生,那不也是死物?”

严斌这次倒是没有上火,反而露出一个很荡漾的笑容,“我就是因为不能生,所以才想着,去履行一下生的职责啊,这就叫奉献精神了,哥们儿不但奉献了精神,连肉体都献祭了,博大的胸怀啊,够不够狠?”

杨立言相当认同的点着头,“狠一点儿好,但脑门上多了个点儿,可就变成狼的。”

陈哲很有捧哏的天赋,“所以,我刚才就让他收一收,你看,太容易暴露本性了,朽木不可雕啊!”

“……”

严斌真怒了,“群起而攻之啊,玩三娘教子……呸,想三英战吕布吗?不知道什么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吧?”

陈哲三人却不给他发挥的机会,齐齐“切”了一声,各忙各的去了。

严斌再次风中凌乱,“几个意思啊,怕了?”

杨立言摊了摊手,“你这个比装的太硬了,俺不敢插啊!”

“哈哈……”

高国邦差点儿乐的把手里的《西方经济学》给扔出去。

陈哲倒是反应不大,因为他在余光里,已经察觉到了某些危险。

果然,下一秒,杨立言就被严斌从后面勒住了脖子。

“想上我?就不怕被那啥了?要知道,天道好轮回,杀人者,人恒杀之,没读过《外王刍谈录》吧。”

杨立言两只手掰着严斌勒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

尖着嗓子学女鬼状,“你用力吧,勒死我最好,反正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特么……真勒啊,信不信……我吐舌头……给你看?”

严斌不以为然,“你们计院的,不是都能把舌头给练硬了吗?你吐一个给斌哥看看。”

陈哲又躺枪了,“你别拉仇恨啊,学计算机的和学工商管理的,可都是英语的刀下亡魂,再说了,你们学金融经济的,好像也不能置身事外吧?”

高国邦这下真把手里的书扔一边了,“自残呗,应该和传说中的七伤拳类似,是同样的道理,玩的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套路。”

“舌头硬了”是学英语的梗,你不捋直了舌头,就说不好英语。

而90年代的大学生,对于英语又爱又恨的程度,也的确是最痛并快乐着的巅峰期。

在这一点上,尤甚于后世。

因为后来,好歹有了从小就可以接触英语的环境,但90年代的国内,可没有这个条件。

虽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学不学用处不大,但是你不学,学校也不让啊。

这特么……不知道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鞭策……

严斌看到阵线联盟再次冒头,也彻底放弃了抵抗,“你们赢了,但是哥们儿不服啊,这一次,只能算寡不敌众。”

高国邦:“输人不输阵,脸面大于天呗。”

杨立言:“或许是以退为进,屡败屡战嘛。”

陈哲:“只能算是且战且退,屡败屡战这个词,其实是屡战屡败最好的遮羞布。”

严斌:“……”

只能垂死挣扎,“过不去了是吧,不带这么狠的……”

高国邦见好就收,默默的又一次把书拿了起来。

杨立言揉着自己的脖子,“看你表现了,周末通宵,全宿舍免费,外加晚饭一条龙。”

“早说这个,哥们儿不就没必要遭这回罪了?这代价,有些委屈了……不过放心,这次的周末,电影院还是由我们承包下来的,没话说,共进退哈。”

陈哲低着头,一心收拾自己的东西。

心里却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虽然几个室友表演的很浮夸,但……还是很让自己感动。

他看得出来,几个室友还在努力让自己恢复到从前。

这些付出,他感觉有些温馨,也有些暖。

一如安大那九月的阳光……

而所谓的承包电影院。

并不是真的承包,而是出钱拿下了周末当晚,那12个小时的临时经营权。

影院除了专业人员的放映室需要,还是由自己负责外,只承担配合承包人相应的一些宣传工作。

当然了,说是宣传,无非就是在院门口的宣传栏里,做一下公示而已,相当于预告,就是在周末几点,放什么影片之类的。

除此之外,影院当天晚上的所有经营权,都会暂时交给承包人组织管理。

包括售票、检票、选片、印制传单等。

一般都是在周一周二,就能和影院方谈妥条件,承包人也可以在影院方提供的一批电影里,自行挑选周末当晚放映的影片。

然后承包人作为宣传的主力,做一个小文案,就是把所放映电影的一些看点列出来,去印制宣传单。

而面对的宣传对象,也不是社会大众,而是精准定位到院校里的学生群体。

安大、财大、医学院、安师,甚至是大小中专,如卫校、财校、警校、农校等。

票价也不贵,通宵2·5元,很适合学生的消费水准。

一般情况下,都不需要自己跑宣传,只需要提供几张免费票,就能通过各校的学生会,在传单和票撒出去的同时,还能把资金不打折扣的给收回来。

至于放映当晚,在影院售票口的价格,则会保持着通宵10元的价格,绝不扰乱正常的市场行情。

基本上,一晚拉到千儿八百的观众,还是不算困难的。

营业额差不多也能做到2000~3000元之间。

而交付的承包费,大概也就一千出头。

所以,在没有特殊情况之下,承包人一晚上的纯收入,也多数在一千到一千五之间,还是很划算的。

像严斌他们三个人合伙,四五天就能挣到一个多月的生活费,还是相当轻松的。

对于这事儿,严斌自称就是练手玩儿的。

毕竟,他读的也确实是金融经济……

“你们这种套路,可玩不长啊。”

高国邦一边翻着书,一边找话题。

这种套路,确实只是一个模式,有心人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能成功的复制过去。

然后就能参与承包竞争,都不需要做什么计划和准备。

而参与的人一旦多了,就会在无形的竞争中,把承包费进一步推高。

对于这种情况,影院方肯定是乐见其成的。

但对于承包人来说,却是无异于割肉了。

一方面,盘子就那么大,影院的承包费高了,承包人的利润,就必然会变少;

另一方面,还有个新鲜度的问题,偶尔看个通宵,还算是图个乐子,次数多了,其实兴奋劲儿也就过去了

所以,这个套路注定是玩不长的,最多几个月而已。

严斌摊了摊手,“嗯,暂时还能再搞几次,以后竞争的多了,我们也就该撤了……这也是意料中的事儿,遗憾的是,哥们儿这身子,还没有顺便的交代出去,真的很不甘心啊。”

严斌他们这个套路,算是安阳省的首创者,所以就目前而言,还有得玩。

关键就在于,这事儿的确可以练手,毕竟是在和社会接触嘛。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可以借这个机会,对那些花儿下手。

都是同学嘛,帮忙卖个票、检个票、卖点儿面包饮料、打扫个卫生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的。

反正借口和理由就像那啥,挤一挤总会有的。

而只要拉近了双方的距离,那就有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条件。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而机会,也总是青睐那些有准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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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之未来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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