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烤猪肉
村里人把他打来的那头猪做成了烤肉,撒上了陶素独有的调料,变得香辣可口,她远远的就闻到了香味,走近了那烤肉的香味更加的弄了,好几天没沾荤腥的陆依棠猛吸了几口气,咽了咽口水,眼里写满了想吃两个字,“我好饿啊。”
陶素得意洋洋的扭头,“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烤的人是谁。”
烤猪的身上撒了一层厚厚的调料,混着肉香和调料的香气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配上村里人自己酿的酒,那滋味真是棒极了。
地上是烧得正旺的竹炭火,底下那面烤了一会儿,陶素就喊他们翻个面,又在另外一面撒上一层,她在肉上涂了一层蜂蜜,让她散发出来的香味也带着甜甜的气味。
周围的人都看饿了,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那烤猪,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陆依棠回头看他,也想看看他因为饿而失仪的画面,可惜他依旧稳坐春风,见她回头,还温柔的朝她笑了笑。
她自觉没趣,就扭头继续等着烤猪肉熟了。
没一会儿,陶素再往上面撒了最后一次调料后,一脸欢喜的宣布,“烤猪熟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立马围了过来,不过没有出现她以为的抢食物,而是静静的等着陶素的分配。
只见,她手起刀落的切下了烤猪的一整条腿,然后放到了几张荷叶铺好的篮子里,递给了陆依棠,“呐,这腿给你。”随后冲她眨了眨眼睛,“如果不够的话待会再来找我。”
陆依棠看着手里的那条腿,有点无奈,这都快有十斤了吧,能不能吃完还是个问题呢。
不过她也没有谢绝陶素的好意,而是点头笑了笑。
石铁柱往她手边放了一把小刀,本来就黑的脸,刚刚在火旁边烤了一会儿,变得黑光发亮了,笑容有些憨厚,“陆夫人,刀可能会有点锋利,你用的时候记得小心些。”
陆依棠笑着谢过之后,拿着这一整条大腿放在他们之间,两人起身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吃。
她离开后,刚刚的那些村民离得很近了些,不过都是指着自己想要的部分跟她说,切了一大块后就离开了,等到最后分下来,一整头猪也才切了不到一半,有人看着那半头猪,不由得说道,“如果是以前,这么大一头猪都是不够分的。”
陶素知道她是在回忆从前村里人多的时候,心也酸了,却还是安慰她道,“婶子,咱现在够分多好啊,一顿吃不完还可以分两顿吃,这剩下的就留着明天吃。”
麻婶知道她在安慰自己,笑着骂了她一声,“你这鬼灵精,这肉留到明天不是坏了吗。”
陶素做鬼脸吐了吐舌头,“麻婶说得对,拿着剩下的待会就拿到村外去,喂狼。”
麻婶笑着点了点头。
鲤云村坐落在大山处,村后面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里面时常有狼出没,不过村民们不仅没有赶走他们,反而时不时的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它们,就放在门外面。
那些家伙们也像是有了灵性似的,每次叼走了食物后还会留下一些其他的东西,有时候是新鲜的水果,有时候是山林的野味,总之两者相处的很融洽。
有次半夜的时候,一个男人起夜,突然听到了自家门外有动静,他胆子也大,透过门上的小缝往外面一看,这一瞧刚好和狼幽绿色的眼睛对了个正着,他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面跑,连那点尿意都消失了,一整夜都提心吊胆的,直到第二天打开院子的大门,看到地上出现的野鸡后,他心里的那点害怕也就消失了。
从此以后,鲤云村就和狼群达成了共识,他们不伤害它们,狼群也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陆依棠和着菜叶吃掉了一部分的肉后,她就投降了,“吃不下了。”再吃她就要吐了。
烤猪肉的味道很不错,这点她不可否认,而且陶素一个医者厨艺也能这么好,真让她佩服,可是吃的肉太多了她胃也会受不了,五块已经是极限了。
褚师昱见她满脸抗拒,也没有逼她继续吃了,给她喝了点酸莓泡的水,担忧的看着她,“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她摇头,抱着水杯又喝了几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
喝完后,她才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东西的呢?”
他不是一直生活在皇宫里面吗?怎么对深山里的东西那么了解呢。
褚师昱指了指那边的石铁柱,“都是他告诉我的。”
“噢。”问完了她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安安静静的喝着酸莓水,酸中带甜,还别有一番滋味呢。
剩下烤猪肉都是褚师昱一个人解决完了,最后她看着那剩下的猪骨头,震惊的看着他,“这,这都是你吃的?”
她怎么看都觉得震惊,皇帝陛下是不是被饿疯了?
以前在皇宫里怎么没看见他吃过这么多的东西呢。
褚师昱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食量给她造成了多大的震惊,随意的擦了擦嘴,没有丝毫的矜贵可言,还算克制的回了一个字,“嗯。”
嗯?
陆依棠一脸怀疑的看他,震惊的嘴都快合不拢了,皇帝的食量原来是这么大的吗?
她试探性的问道,“那你,吃饱了吗?”
褚师昱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后,满脸正色的回答,“还好,如果可以还能再吃。”
陆依棠:“……”
最后她还是没有让他再吃,油腻的东西吃的太多,她怕他晚上会闹肚子,就想着和他慢慢走回去消食。
陶素也没拦他们,和一众婶子们聊的可开心了,还笑成狐狸似的对他们挥了挥手,“再见啦。”
陆依棠看她有些神魂颠倒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她是吃肉吃醉了吗?”
石铁柱连忙去拉她,还一脸歉意的笑了笑,“她吃多了就是会这样,你们别在意啊。”
她倒是不在意,随意的摆了摆手,“那我们就先走了哦。”
“好的好的。”陶素眯着眼朝她笑,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她绕着石铁柱转了一圈,最后把手捧脸笑得像朵花儿似的,“石大哥,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陆依棠扶额,陶素啊陶素,我希望你第二天清醒的时候不要后悔。
黑脸汉子瞬间就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好……好看。”
他以为这样回答了她会高兴,可陶素笑容一下就消失了,满脸不开心的跺了跺脚,“那你躲什么呀。”
石铁柱一边往后面躲远离她的靠近,一边没带恶意的捏着鼻子,很实诚的回答,“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混着烤猪肉味怪臭的。”
陶素:“!!!”
天崩地裂莫过于此,绕是她喝醉了,也还是能听懂一些话的,当即就哭了出来。
她哭的可怜,黝黑的汉子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想哄,但陶素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给了他一脚,一脸气愤的瞪他,“死石头臭石头!你死定了!”说完就跑远了。
这反倒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没别的,旁观者都看出了她的心思,本来想以喝醉之名说出自己的心声,可惜她喝的太猛真把自己给灌醉了,而石铁柱也太不解风情了,还当着人小姑娘的面说她身上臭,这谁能忍!
麻婶在一边看得起劲,还撺掇他,“赶快追上去啊,陶陶都醉了,要是回去的路上摔进水里了怎么办?”
石铁柱这个钢铁直男,认真的回答,“她家里的这段路不是没有水吗?”
麻婶:“……”
她败给这个傻大个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赶他走,“快滚快滚,老娘现在看着你就烦!”
石铁柱讪讪的离开了。
第二天陶素酒醒了,宿醉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小陶在外面给她熬药,见她起来了,关心的问了一句,“陶陶姐好点了吗?”
陶素揉着额头,“疼,脑袋好疼。”
小姑娘无语望天,招呼她,“那赶快过来把药给喝了吧。”
陶素也没有拒绝,接过她冷好的药一口喝完了,苦味瞬间在嘴巴里面扩散开来,这一下连她的心都苦了。
“你在里面加了多少黄连啊,苦得死人。”她连忙呸了呸,嘴里的苦味久久不能散去。
小陶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开口,“良药苦口利于病,姐姐你还是多喝点吧。”说完就把药碗拿去洗了。
“嘿你这小屁孩。”陶素假装生气,“看来我是要给你来个家法了。”
小陶配合的“哇”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自己的台词,“我好怕啊姐姐,不要打我了。”
陶素:“……”哇,好假。
她没功夫和小陶多说,拿了东西又走了出去,走着走着就碰到了在院子溜达的陆依棠,她看起来睡得也不好,眼睑下也有清晰可见的黑眼圈。
她皮肤白,稍微有点颜色都很明显。
她给陆依棠打了个招呼,本来想过去玩的,结果突然有事去不了了,就只能先把正事做了来,“我先去找徐姐姐,待会再来找你。”
陆依棠一脸睡意朦胧的点了点头。
把院子清扫了一遍后,她就进去睡觉去了,直到下午,她才彻底的是舒服了,清醒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不过她找了找屋里,发现褚师昱还没有回来,连忙拿出准备好的炭笔和一张布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听到陶素的喊声连忙把这些东西藏在了床底,随后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你在里面干嘛呢?”陶素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没干嘛啊。”她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就是收拾一下房子什么的。”
陶素点了点头,“文叔走的时候家里的东西都没带走,柜子里面有他新买的床单,这些你都可以用。”
陆依棠有些为难,“这样不好吧。”
这下换成她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这有什么,我们给文叔捎了信过去的,你放心用吧。”
陆依棠警惕她口中说的捎信,佯装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这有鸽子送信吗?”
“怎么可能。”陶素说,“我们这里有专门的送信马夫,隔七天十天的就来一回,村里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不会识字,都是来找我,我给他们写信这些的,然后就交给他们。”
“这样吗?”陆依棠垂下眼眸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索,“那下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呢?”
陶素想了想,“应该是四天以后吧,怎么了吗?”
“没什么。”陆依棠连忙说道,“我就是问问而已,觉得好奇嘛。”
“是吗?”陶素也没怀疑,只是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天了,你的家里人都没找到过这儿呢。”
陆依棠一时哑然,她想着该怎么圆的时候,陶素又像是恍然大悟一样,“该不会是你们争家产失败了被人给赶出来了吧,然后途中就遇到了山匪。”
陆依棠:“……”姑娘您的脑回路也太清奇了吧。
陶素拉着她晃了晃,“是不是是不是?”
陆依棠抿着唇,扭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在她热切的眼神中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没想到你这么聪明,竟然猜到了。”
“那是当然了。”陶素骄傲的鼻子都快翘起来了,“别人都说我是陶半仙的。”
陆依棠:哇偶,真的是好厉害。
她笑着奉承她,没一会儿陶素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而陆依棠也在得知了她有笔的情况下找她借了,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多加了一分,想着想把这封信送到官府里吧,皇帝失踪了这么大件事,想来皇宫那边应该快急疯了吧。
恰恰相反,皇宫里一片和睦,除了嫔妃少了一个之外,其他的就和从前别无差别。
耿笛站在坤宁宫外,等着王喜出来连忙走了过去,“怎么样了?陛下的身体好些了吗?”
王喜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焦急看着他,“奴才也不知道陛下这是怎么了,一回宫就急着批奏折,连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上了,耿侍卫,这可怎么办啊?”
“白太医怎么说?”耿笛也皱着眉,他长得凶,这一皱眉更像是一尊煞神。
“太医说陛下龙体康健,可陛下在水里泡了这么久的时间,怎么可能会龙体康健呢?”王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他猛地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什么事?”
王喜一边往宫外跑一边回他,“大学士说了今天要进宫的,我去找他来给陛下排忧解难。”
说着人就跑不见了。
耿笛只能无奈他的离开,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如同青面黑脸的杀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