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温小姐,孩子是宫外孕,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温伊脸色苍白,她其实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依旧心存奢望。

医生的确诊无疑击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钝痛密密匝匝的传来,令她心口闷疼。

她思忖了片刻,给暮景琛发了条试探信息:我们要个孩子怎样?

暮景琛回了她三个字:你也配?

温伊红着眼圈笑了笑,就算这个孩子是健全的,暮景琛也不会让她生下来。

“现在就做吧。”

“我必须事先跟您声明,由于孩子的位置特殊,需要切断部分输卵管……”

温伊的脑子嗡嗡的响,以至于没听清医生余下的话。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切除了输卵管,就意味着以后很难再正常受孕,这无异于是剥夺她做母亲的资格。

这个结果对她而言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压抑着心口的疼痛又给暮景琛发了条消息:如果以后我不能生孩子了呢?

暮景琛一如既往的凉薄:温伊,有病就去治,别给我惹麻烦。

温伊的心像是被狠狠的剜了一下,她差点忘了,自己对暮景琛而言就是一个暖床工具,他才不会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只要在床上能用就成。

她握住笔的手指发白,最终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字,字迹几乎印透了十几张页面。

进手术室前,医生问道:“要不要通知家属陪同?”

温伊摇了摇头。

温家人把她当成敛财工具,暮家人冷漠,至于她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与朋友,她又不忍心让他们陪自己一起承受这份痛苦。

这些年来,她早就习惯了有事自己扛。

她对麻药过敏,全程清晰的感受着宝宝在身体里剥离的痛苦,终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强,两滴泪顺着眼角流下。

期间,暮景琛打来了十几通电话,信息也不断,语气更是一如既往的冷傲:温伊,你现在马上滚回家。

温伊知道暮景琛这是回来了,她忍着疼痛返回暮家。

婆婆柳雅芝一看到她就破口大骂:“你可真是好样的,整天不是好吃懒做就是逛街挥霍,还让自己的老公等了这么久,你怎么没死在外面?”

小姑子暮瑟瑟见她面无血色忍不住嘲讽道:“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偷人被抓了?”

温伊抿了抿苍白的唇,自从她嫁入暮家之后,柳雅芝就以节省开支为由,辞掉了几个女佣,几乎家里上上下下的事务都由她来操持,也不知道她怎么有脸把好吃懒做的脏水泼在她身上。

佣人们也见风使舵,各个不给她好脸色。

说句不好听的,就连家里的一条狗都能骑她头上拉屎。

这三年来她为了成全自己的爱情一直承受着谩骂与侮辱,但这个夭折的孩子则成了压垮她的稻草,让她再也不想隐忍。

“闭嘴吧!”

柳雅芝跟暮瑟瑟瞬间怔住了,向来温顺的女人何时这么凶过?

直到温伊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两人才回过神来。

“小蹄子这是长本事了,竟然敢吼我?”

“呵,待会我哥就会好好的收拾她!”

书房。

暮景琛的手指间夹着半截烟,缭绕的烟雾衬得他的脸更显妖孽。

温伊一迈进书房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暮景琛将烟掐灭,漆黑的眸子如冷刀一般刮过她的脸,就连周围的气压都变得冷凝。

温伊走过去时,却被他死死的掐住了脖颈,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敢无视我的命令,胆肥了?”

似乎他微微一用力就能折断她纤细的脖颈,昔日的屈辱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

两人虽然结婚三年,可见面的次数极少,这次他更是隔了两个月才回家。

从始至终,她这个备受冷落的妻子未曾有一丝怨言,可自己不过耽搁了一刻钟便被他这样粗鲁的对待。

以前她以为这是暮景琛的个人嗜好,后来她才想明白,他只是厌恶她这张脸,偏生她又占着暮太太这个位置,所以他把这份火气撒在她的身上,变着法子羞辱她,折磨她。

温伊红着眼圈看着他,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暮景琛,别碰我!”

他抬眸朝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看了一眼,冷眸中泛起一丝猩红。

一回家就摆出一张鬼脸给他看,对别的男人倒是笑靥如花。

他的气息又冷了几分,忍不住讥讽道:“不让我碰,打算让谁碰?”

温伊只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冷冷道:“暮景琛,我身体有些难受,不想跟你吵架。”

他冷笑着将一叠照片砸在了她的脸上:“温伊,你到底有多贱,我才两个月没碰你,你就迫不及待的出去找野男人!”

照片锋利的棱角划破她的脸,皙白的肌肤上渗出鲜艳的血珠,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楚,只是垂眸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狼藉。

照片上的男人正是她在医院碰巧遇到的萧实初,既是她的大学校友又是她的合伙人。

朋友碰面自然寒暄一番,但拍照片的人似乎刻意为之,将两人的角度拍的极其暧昧。

她张了张嘴正要解释,可暮景琛却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猛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她只感觉到一股窒息的绝望,冰冷从四肢百骸传来。

果然,人只有疼到了极致才看清自己的处境。

暮景琛不爱她,甚至恨她,恨她挟恩嫁给他,取代了白月光的位置。

在她即将昏厥时,暮景琛猛然松开了手指:“我留你在身边,是想让你扮演好暮太太的角色,而不是让你去外面勾引男人。”

他拿起一张抽纸狠狠的擦了擦手指,似是碰到了极其不干净的东西,那张俊脸爬满了冷漠与厌恶。

温伊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滑落在了冰冷的地面,整个人昏厥过去,一整夜都陷入浑浑噩噩之中。

她似乎梦到了十七岁的暮景琛。

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变戏法似的将糖果从口袋里掏出:“小孩儿,吃块糖,嘴里有了甜味,心里就不苦了。”

糖果好甜啊,甜得她眼眸弯弯,糖有没有驱散心里的烦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暮景琛烙印在了她的心里。

画面一转,她的景琛哥哥像是变了个人,动作一下比一下狠,那张俊脸同头顶的灯一起变得狰狞刺眼。

他说,温伊,你给我一颗肾,我帮衬你们温家,说起来我们是各取所需,公平交易,别奢望我能爱你,否则就是犯贱了。

可是面对爱了十年的人,她很难把这场婚姻当成一场交易。

她几乎掏心掏肝的对他好,总想着能把他的心焐热。

可她越是对他好,他越是折磨她,羞辱她。

她几乎窒息,身体更是疼痛难忍。

“暮景琛,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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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我被前夫狂扒马甲温伊暮景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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