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薪资的背后
清晨的香烟格外呛人，配上我这幅装扮，帽子也丢在保安室内没拿出，头上脸上满是冷汗。
路边的行人总是多嫖了我一眼，我心里倒不是很在意，比起能活着，这点尴尬算什么。
就这么呆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太阳也爬起来为世界带来温暖，我又跳窗返回大厅，这时候的大厅已经是亮光堂堂，谁又能想到我昨晚竟然在这里被吓得半死呢。
我推开大厅的门，直接在外边等待8点的下班时间。
……
时间来到了8点，我在公司遇到的第一个上班人员，是后勤给我发衣服的那个阿姨。
阿姨见我还在大厅外徘徊，便挪步过来悄悄问我，“小伙子，昨晚上的夜班吧，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啊？”
中老年妇女就是八卦啊，不说他们，我自己不也会常常这样嘛，就连历史上的诸葛亮不也是么，不然怎么做到知己知彼啊。
“没什么事啊。”我昧着良心对阿姨说道。
“那就好，你是不知道啊，听说上几个都没有撑过一个星期，人都失踪了。到现在治安署大队都没有找到呢。”啊姨略带紧张的说道。
“我去啊，你是来增加我的心理负担吗！”我在心里暗暗骂道。
由于公司已经有下一班的人过来换班了，我便跑到保安室的淋浴室内洗了澡，换上来时的衣服。
才刚出门，便看到同事一窝蜂的围了上来，都在询问我昨晚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我虚荣心一下就上来了。
“啥都没碰到啊，我都巡了好几遍了，如果真有事，我手里的棍子可不是好说话的。”我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两下。
那群同事一个个都亮起崇拜的眼神。
不远处传来凉经理的声音:“好样的，你们看看人家小吕，我决定了，今后小吕的工资加到一万二。”
“你们都学学啊，如果你们能力也这么强，我一样都可以加的啊。”
“我去，没听错吧，我才上班第一天就加工资啦？”我在内心暗暗窃喜。
看来这个险冒得值啊。
凉经理慢悠悠的挺着小肚子来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好好干，小吕，不愧是大学生，以后好好表现，我向领导申请你来当领班。”
我当然是没问题，就是内心有点虚。想想以后得每一个夜晚都得经历这种事，我又开始后怕了。
凉经理说完客套话就离开了。保安群里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此时的一个中年同事悄悄对人群骂道:“领导安排招两个人的工资，他自己倒好，倒扣了四千块。”
原来在同事们的解释里我才知道，夜班的保安一直招不到人，就算招来了，没一个星期就不见了人影，工资都不要的那种。
两个名额分别是各八千，现在全都加我头上，才一万二。明显就扣掉了四千。
“好奸诈啊。”
“唉，他就那副德行。”
“狐假虎威。”
一群保安似乎都对他不太满意啊，都在背后骂着凉经理。
我没加入他们，因为困得要死，在公司吃了一顿早餐后，我现在就想赶紧回出租房睡个安稳觉。
时间来到九点，我独自在街头等着摩的，四轮我是坐不起了，看着手机钱包里的三百多块，我凌乱得一逼。
正慌神呢，忽然听到小喇叭播放的音频。
卖粥咯，三块钱一小碗，五块钱一大碗…
哎呀，我都忘了恩人了，要是阿婆教我睡大字型，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这里哟。
于是我顺着声音的方向寻过去，果然看到了阿婆还在卖东西。
我赶紧快步移过去。
“阿婆给我来四大碗！打包带走。”
阿婆抬头瞧见了我，对我微微一笑。
我凑近了过去道谢。
“阿婆，幸亏你教我办法，果然有用。”我得意的摸了摸头说道。
阿婆定眼看了看我，然后便转身过去，自顾自的给我打包起了粥。
我以为阿婆是因为卖不出粥而苦恼，可接下来我正准备扫码。阿婆却回过头来对我说:“我收一个死人的钱干嘛。”
这句话吓到我了。
因为上一次见识过她的厉害，所以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于是我慌忙的求问:“啊婆，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又要遇到什么东西了？”
阿婆递给了我打包好的粥，沉默了一会便说道:“看你的脸色和印堂，今天你有个大劫。”
“不会吧，那怎么办，严不严重啊。”虽然像电视剧里的台词，可我却深知不妙。
阿婆看出了我的慌张，抬头对着我说道:“很难办，是关乎生死的问题。”
我彻底慌了，手里打包好的粥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办啊阿婆，你快教教我吧。我还这么年轻。”
我开始联想到出租屋和上班的地方那些事。虽然是大早晨的，可是感觉就像是天阴下来似的。
“我能力有限，你试着我的办法看看吧，如果你能渡过去。那就证明你的命很大，暂时还死不了。”
“如果你渡不过去，我也不想收死人的钱。”
阿婆挠了挠头说道。
“什么办法啊，阿婆你别拐弯了，回正题吧，我现在啥都不关心，就想能不能远离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阿婆看了看我，勉强的说道:“你是逃不掉的，最近的怪事没有少遇到吧？”
“是啊，阿婆，感觉这一生的怪事都集中到最近这几天发生。”
我感觉只要和阿婆聊天就会有有种莫名的安全感，真是茫茫人海中的贵人啊。
“你记住了，今晚如果有人在你背后叫你，你千万别回头，也别回应。能装不知道就要尽量装得像一些。也许会有用吧。”阿婆明显不是很有把握的说道。
我应承了阿婆，这点小事还是很轻松的，不就是关乎演技嘛。自我感觉还是相当良好的。
摩的来了，踏上后座。我望着阿婆的身影渐离渐远。坐着摩的，我又准备回到出租屋……
摩的开了许久才到，也许是抗拒了吧，可是目前真没钱，我还是得回来。就算要走，也得等工资下发才可以换一个住处啊。
……
回到了出租屋，我结了账给摩的师傅。
刚要踏进楼梯拐角的时候，心里就发怵。还好是大白天的。我强装着镇定若无其事的拐了进去，打开门。
脑袋突然一麻。
原本丢在桌子上反扣着的油画，竟然又好好的挂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