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夜（3）

陆之将咖啡杯端给魏九川，只见他也不怕烫、接过去便抿了一口。

“尸体失而复得的事情交给其他警员去查了，现在一局就咱们三个人查这个案子；他接着指向显示屏，“其实我们一开始就有个没注意的点，”

显示屏上是一帧从百米之外街道上监控拍到的画面，右上角能看见发现尸体的老式招待所、甚至还有里面隐隐约约放置的尸体，不过只能拍到半身。

当然，放大细看是不可能的了，哪怕是原始大小都已经足够模糊。

他继续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尸体大部分身躯都是僵直的。”

“不是内脏被冻住了吗？”陆之插嘴道；

魏九川没有看他，仍然盯着显示屏，“冻住内脏能让她身体那样么。”

他停顿了一秒，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继续说：“这说明她身体里有一副完整能支撑其死后依旧保持凶手摆出的动作的东西。”

“那不就是人骨吗？”陆之说。

魏九川这次干脆不理他了，连陆之也在开口时也后悔了：这实在是个“不明智”的问题，人骨怎么可能在人死后继续支撑整具躯体呢。

“一种可能，死者体内被装入了类似棍状的物体——就像是有的人昨晚骨质手术后，医生给他换上金属骨头一样……”

他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低头看向筱雅，“咱当时接触那具尸体时，是什么手感？”

“骨头不是硬，而是脆。”筱雅回应着当时的原话。魏九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但很快就又想到了什么，回到刚刚的位置，嘴里低声说着“裸露在外的骨头和看不见的内部骨头不会一样的。”

“与其现在在这里猜，还不如等尸检结果过来。”筱雅淡淡地说，“当务之急不是反复看这个被刻意剪切过的录像里，也许有什么新收获呢。”她少见地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着。

看样子，她也对现在毫无意义的事情感到了厌倦。

魏九川摆了摆手示意筱雅不要再说下去了，自己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动着，好像每次一到没有头绪或是难以推进的时候，他都会这么做。

“一定有什么我们没有注意，我总感觉有一点被我们忽视了。”

直到执勤警察送进来早点，他仍然锲而不舍地踱着步，只是嘴里不在碎碎念。

“不管她骨头怎么样了，先吃饭肯定没错。”陆之劝他道。

魏九川停了下来，径直走到放早点的桌子前、搬了个座椅过来坐下，

“不是骨头，还有别的。”说着就用筷子夹起一根油条，然后泡在汤面里，由于筷子的按压，油条才能保证不浮上来——当然原先里面的原汤就差点溢了出来。

“这家伙……”陆之内心吐槽着，也找了个座位坐下；魏九川看向筱雅，“小陆说的没问题，温饱是最重要的。”

魏九川这一餐吃的很多，除了汤面和油条，还有两碗粥，最后也许是还觉得不够又离开警局自己买了碗炸酱面。相比之下，陆之和筱雅简直就是“金口难开”。

当然，除了办公室紧张的气氛被减轻以外，一件更好的消息也传了过来：扔掉早点盒后，中心警局打来了电话，当时魏九川正悠哉悠哉地往办公室走，听见前台座机响起来后立马转向跑到座机前接起电话，搞得前台警员一脸弄懂情况地看着他，又茫然地看向走出来的陆之。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的声音，他有些虚脱地说：“报告已经写好，几分钟就能打印出来……这个尸体，有点离谱。”

这算变相证明了自己的想法吗？魏九川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我们马上过来。”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陆之看着再次斗志昂扬的魏九川叹了口气，不过也好，起码案情有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