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人,做我的解药
项子川跪都跪了,也不矫情什么尊严了,他看向温玖,不管心里真不真诚,嘴上倒是做足了真诚:
「陆夫人,对不起。十年了,我真的很想弥补当年犯下的错,但一直以来尝试过各种方法,都无法令你释怀。你可不可以明说,要我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
温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平静无澜,也不想回复任何话。
陆景将温玖的手牵过来,目光专注地看着温玖,慢条斯理地替她回复:「你道歉是你应该道歉,至于我夫人原不原谅你,这是她的事。」
温玖与陆景对视一眼,对他笑了笑,又望向项子川,轻飘飘地道:「我先生说的没错,我根本就不屑于记恨你。」
讨厌他,就是因为他人不好。
讨厌他的人多了去了,她并不特殊。
今晚来拱火,也纯粹就是因为她爱看渣男丢脸,不想让他爬的这么舒服。
早在当初烧掉过去的一切时,她就把和他之间的所有恩怨都放下了。
「出去吧。」阮老爷子忽然开了口。
「好。」项子川最后深深看了温玖一眼,转身离去。
等门被轻轻关上,阮老爷子笑着对陆景道:「小景啊,这下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两家的合作了吧?」
陆景也笑了笑:「不担心了,由您坐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不会发生。」
阮老爷子道:「那行,回头有事找我。」
陆景乖顺应下:「好的,谢谢阮爷爷。」
他们俩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正好阮老爷子也不愿意多待。
三人一同离开了订婚宴,一起去了车库。
目送阮老爷子的车离开后,陆景和温玖也坐到车里。
陆景笑着问温玖:「出气了吗?」
温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开心地说:「出了!我当时都想开视频打给诗诗看!诗诗这么好的老婆他还不知足,现在是比当初更有钱了,但有什么用?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了。」
陆景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望着前方,若有所指地道:「成年人获得的一切,都是明码标价的。不走正道,那就只能损失别的了。」
温玖赞同地点头:「对!」
陆景侧过眸,看着温玖笃定地目光,心里忽然没来由地发慌。
他差点忘了,在对付项子川这件事上,他也没走正道。
不知道,命运会不会也让他损失什么?
项子川和阮秀秀也在阮老爷子离开后就各自离开了。
项子川独自坐上自己的车,打算走的时候,阮秀秀跟过来,敲了敲车窗。
项子川眼神闪过一丝不耐烦,但下一秒又扬起笑意,打开车门,让阮秀秀坐了进来。
阮秀秀自然而然地坐到副驾座上:「你今天就别回你那儿了,我们都订婚了,去我家吧。」
两个人交往到现在,一直都是各回各家的。
不过仔细想想,项子川之前一直都没觉得自己在和阮秀秀交往。
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觉得,这个小姑娘就是和同龄人玩腻了,找他这个成熟点的玩玩,所以也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他到现在都有点迷茫,怎么就被陆景牵着鼻子走,一步步逼到了这种地步。
不,也不仅仅是陆景。
温玖牵着他,乔婄诗牵着他,他的家人也牵着他。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狗一样,这一生,都在被人牵着脖子,拉着走。
阮秀秀见他一直不回答,偏过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微微低着头,唇角微微向下,一脸冰冷的忧郁。
阮秀秀忽然凑过去,冲着他的唇角亲了一下。
项子川猛地抬起头,对上阮秀秀浓妆艳抹的脸,还有她眼底暧昧的笑。
阮秀秀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呼吸间带着些红酒的香气:「那天在酒吧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跟你会有不一样的关系。现在我们终于订婚了,我的感觉真准。」
项子川静静与她对视几秒,忽然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阮秀秀笑了:「当然,你现在可是我未婚夫了。」
项子川低垂眉眼,面无表情地问:「你不是反对婚姻,向往自由吗?」
阮秀秀瞬间沉默下来,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会儿,她松开了手,靠到椅背上,喃喃开口:「我虽然挺讨厌温玖那副一天到晚假惺惺的面孔,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有些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项子川想起来了,有一次阮秀秀发现他在看之前慈善夜里的那张合照,她吃醋,一气之下去温玖直播间打赏了个金V,然后大骂温玖,顺道还听了几句温玖的观点。
项子川忍不住笑了:「当时你还旗帜鲜明地反驳她,现在你又承认她说得对了?」
阮秀秀点点头:「没有哪个女孩子,真的愿意漂泊一辈子了。」
她靠在项子川肩头,抬起手,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订婚戒指,重复温玖说过的话。
「多少人高喊无爱者自由,其实内心,还是渴望被爱的。」
项子川对这句话没什么感悟,但对温玖的欣赏却再一次加深。
这就是温玖的魅力。
她能让一个讨厌她的人,都向她臣服。
阮秀秀也不想在自己的订婚当天总是说别的女人,坐直起来道:「快回家吧,去我家。」
「嗯。」项子川点点头。
他正要发动车子,阮秀秀忽然不满地道:「你怎么不帮我系安全带?」
项子川淡淡看了她一眼,再一次体会到了这个小女孩的刁蛮。jj.br>
连他七岁大的女儿,都知道对自己生命安全负责,知道上车要主动系安全带。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配合地侧过身,替她扣上。
她这种性子……其实也挺好的。
一个小时后,项子川和阮秀秀回到住处。
阮秀秀一打开门,刚要抱住项子川,手腕的设备忽然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不满地皱起眉,埋怨道:「爷爷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啊。」
但她还是接了起来,回房去和爷爷说话。
项子川坐到沙发上,拿出陆景送的沉香。
今天那些宾客送的礼物,都安排酒店的工作人员明天送过来,唯独陆景送的这块沉香,他给拿了回来。
这块沉香表面看上去就是块平平无奇的木头,但摸起来却有种油腻感。
就算项子川只了解沉香皮毛,也知道结油度高是上等佳品的象征。
他静静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起身将这块沉香木,放到平时摆放茶叶的架子上,随手拿了个茶刀,刮了点沉香下来,放到茶杯里,点燃,寥寥青烟肆意轻舞。
其实点这么名贵的香,应该配上专业的香炉才合适。
但阮秀秀不喜欢这种繁琐的东西,所以她的房子里没有,暂时只能拿茶杯点了。
不多会儿,阮秀秀接完了电话,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为难地看着项子川。
项子川察觉到了不对劲,主动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