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二合一)
谢书辞抱着王转身,看着空荡荡的甲板,心一间怅然若失。
杜平生两早午后就离开,听说,打算宝娘那边闭关两月写《异闻录》第二部,希望能仙门选开始写完。
临走,谢书辞送了两粒回魂丹,怕以后现什么意外。至于逍遥门那边,机阅城里的逍遥门弟子几乎都死谢安手里,如今自顾暇,暂应该没精力找杜平生的麻烦。
谢书辞从司空业那里学会了怎么布置结界,打算设结界船修整一日再发。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的地方,等那些发觉早已城。追的候肯定以为早就溜之吉,根本对多做搜查,直接奔着百门了。
谢书辞神舟外设结界,一般修士看到也感觉到的气息。
王回到船舱,床榻谢安仍昏睡之。
谢书辞走到榻边探了的鼻息,经历昨夜的事,谢书辞总怕突然就死了,虽然知能,还忍住担心。
“里守着谢……萧寻哥哥,看看谢安。”谢书辞对王。
“嗷!”王应了一声,为了让谢书辞放心,还专门变回原形往榻一趴。
谢书辞凑揉了揉它的脑袋,随后盖住了房间里的明珠,转身打开了密室。
密室里燃着几盏烛火,光线昏黄柔软,随着密室门缓缓打开,室内的烛火轻轻跳动,将谢书辞的身影倒映屏风。
谢书辞缓步走到榻边,第一件事仍探谢安的鼻息。
谢安睡得很沉,气息平稳均匀,看与熟睡的并无差别,谢书脆由放轻呼吸,总觉得还会向平一样,身边一风吹草动,立刻就从睡梦惊醒。
一次,谢书辞身边站了么久,也没丝毫醒的迹象。
谢书辞忍住叹息一声,又查看身的几伤口,愈合的速度依旧缓慢,但已经没什么碍。
最后谢书辞干脆脚踏坐了,趴床沿静静看着谢安的睡颜。
谢书辞心做了决定。
既然命躲,就干脆躲了。
谢安很重的事仙门选,那就陪,反正横竖都一死,更愿意死段间都跟谢安一起。
满室的沉寂,谢书辞知觉就睡了。
待半夜幽幽醒转,密室里的蜡烛都烧到底了。
谢书辞重新换了几根蜡烛,最后谢安嘴角亲了一,就走了密室。
回到房间里,房间一片黑暗,王趴榻边呼呼睡,摇一尾巴,看起做了挺开心的梦。
谢书辞走揉了揉脑的后颈的毛发,随后才越它查看榻萧寻的情况。
黑暗里看清萧寻的脸,想伸手探一的鼻息,结果手刚伸,还没碰到的皮肤,就被一根手指给挡住了。
谢书辞愣了一,诧异:“醒了?”
居然没感觉到萧寻的气息。
“嗯。”头顶传一略微低哑的声音。
谢书辞问:“感觉怎么样?”
萧寻将的手推回,答反问:“看里面的了?”
谢书辞点头:“受了点伤。”
沉默片刻后,萧寻又问:“就谢安?”
谢书辞床边坐了,说:“啊,就谢安。”
“很担心?”
“嗯,很担心。”
谢书辞一手托着腮,无光的房间里只概看得见一轮廓。
“很喜欢?”
“嗯,很喜欢。”
谢书辞知为什么么问,就想跟说说话,尽管记忆年龄相貌都同,但就谢安,只候的谢安。
“多喜欢?”
谢书辞瞟了一眼,看清的神情,只那双黝黑的眸子泛着一点细碎的光,“知喜欢什么吗?”
萧寻垂眸,“知。”
谢书辞好奇地看着,问:“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萧寻却问:“喜欢什么?”
谢书辞知怎么跟一破孩解释喜欢,沉思片刻之后说:“给打一比方。些喜欢剑,就成了剑修;些喜欢治病救,就成了丹修;些喜欢无拘无束,就修了逍遥。理解的意思吗?”
点了头,说:“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对,差多就意思。”
萧寻垂头,绷起消瘦的巴,说:“修了杀戮,就代表喜欢杀戮吗。”
谢书辞一愣,一间知怎么回答。
从没思考问题,谢安修杀戮,因为喜欢杀戮吗?也知谢安为什么修杀戮。
圣子,外看,应该一很崇高的身份,萧寻为什么转而修会被驱逐的杀戮呢?
难成从一生就么坏?
谢书辞扭头看着,轻声:“一定。先跟说说为什么修杀戮,帮分析分析?”
萧寻语气淡淡,“因为想杀。”
谢书辞:“……”
好简单,好粗暴的理由。
谢书辞讪讪地结束了话题,怕再说,破孩冷防地吐一句“想杀了了,给找,或者让杀”。
谢书辞撇嘴角,“行吧,睡了么久,饿饿?船应该还一点干粮。”
“更喜欢谢安,还更喜欢爹。”萧寻冷丁地问。
谢书辞无奈:“一样喜欢,分高。”
萧寻又问:“那比起条狗呢。”
谢书辞知为什么问么清楚,只得解释:“喜欢喜欢王一样。”
“哪里一样?”
对于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谢书辞真的没办法了。
“哪哪儿都一样,还,懂。”
“懂以解释。”
谢书辞万万没想到啊,原谢安并从就爱说话,候的求知欲还很高嘛。但又知怎么给区分自己对谢安对王的喜欢。
总能说,喜欢谢安就像爹娘的那种喜欢、喜欢王就像爹娘喜欢的那种喜欢吧,关键家伙还呢,谢书辞想跟说些。
“没法跟解释,解释清楚。平家里也么多问题吗?”
谢书辞只单纯问一,绝对没其意思,更嫌烦。
听了的话,萧寻将头埋得更低,说:“没。”
谢书辞感觉情绪点低落,笑着捏了的手臂,“怎么了?家里没回答啊?”
萧寻知原因,但觉得跟谢书辞待一起很安心,沉默许久之后,见谢书辞依旧眼巴巴地看着,就慢吞吞地说:“家里能说话。”
谢书辞怔了怔,“为什么?”
“说跟其一样。”
“?谁?病啊?跟其哪里一样?还许干什么?”谢书辞拧起眉头问。
萧寻听了谢书辞声音里的愤愤平,点享受谢书辞因为所产生的情绪。
垂眼帘,默了默说:“把关一地方,只需的候才会放。”
谢书辞眉头皱得更紧,“什么候需?”
萧寻:“困难的候。”
“需做什么?”
“需帮解决。”
萧寻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的手指,说:“会跪地求,需满足所的求。”
就像一尊冰冷的佛像,需声音、需移动,只需乖乖坐神坛之,满足的愿望。
被放神坛之的,应该一尊佛像,而应该一思想、灵魂的。
因为谢安代表着一半的,所以更希望能像一样,只需被困神坛之,接受的祈愿。
样的,根本一,能自己的思想,只能任由摆布。
也根本什么的象征,更像、更像……一……奴隶……被的欲望所驱使。
谢安那样的,会甘愿做别的奴隶吗?
会,绝对会。
所以开始了反抗?反抗,也反抗的欲望。
所以修了杀戮,承载希望,就亲手把的希望撕得粉碎。
离经叛?
根本离经叛。
……玉石俱焚。
只用玉石俱焚的方式反抗而已。
谢书辞些心疼。
从生的那一刻,就被强行架神坛之。
没思想,没自由。
所以死什么怕?消失什么怕?疼痛什么怕?
会甘愿被别掌控吗?会甘愿成为别的工具吗?
谢书辞用手轻抚着的鬓角,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东西,让说任何安慰的话。
谢书辞的手指带着一丝温度,贴的皮肤,让萧寻心里产生了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喜欢谢书辞为伤心,也喜欢谢书辞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神。
清楚原因,只单纯地贪恋着谢书辞的温度。
或许为了看到谢书辞对的关心,又或许从没遇到一,愿意聆听的想法。
避开谢书辞揉进星光的眸子,长睫盖住眼睑,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说:“修了杀戮,允许。”
谢书辞静静看着,听诉说,“对做了什么?”
“知传说,罪的死后进入地狱会接受哪些惩罚吗?”萧寻抬起眸子看着。
谢书辞的心像被一把刀从间豁开,抽丝剥茧一般的疼顺着胸膛蔓延到全身的筋脉,好像猜到了什么,又怕自己的猜测真的。
的牙关莫名开始发抖,甚至希望萧寻再说。
萧寻却仿佛没感觉到的颤抖退缩。
想谢书辞心疼,想从谢书辞身获得自己想的,并且从没体会的情感,说:“说罪,说违背了,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
谢书辞表情些维持住,依旧努力让自己保持着笑容,点敢再听,但必须听,一定听,知的谢安曾经经历什么,把些都铭记于心。
“拔掉的舌头,又用灵力将它复原……”
刚说了一句话,谢书辞就些坚持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昏暗的光线,的泪珠像一颗暗淡的,从夜空坠落的星星,萧寻的声音一子停了喉间。
谢书辞抹掉自己的眼泪,问:“还对做了什么?告诉。”
谢书辞的声音变得沙哑起。
萧寻却只定定地看着,喜欢谢书辞的眼泪。
希望谢书辞用专注的眼神看着,但希望的眼睛会流泪。
摇了摇头,垂眸说:“没得及对做什么,救了,吗。”
谢书辞眼睛仿佛被针扎了一,如今的记忆里,谢书辞救了,让没得及经历那些刑法,事实呢?的谢安九岁的候,决定修杀戮之后,用了多少手段阻止?惩罚?
甚至敢深想,若往深里想一寸,就能感觉到一阵刮骨之痛。
萧寻喜欢谢书辞的眼泪,但喜欢谢书辞为流的眼泪。
喜欢谢书辞身的烟火气息,以往见的都一样。明明第一认识谢书辞,却仿佛对非常熟悉。
抬起手臂,比谢安了两圈的手掌贴谢书辞的脸颊,冰凉的手指抚谢书辞脸颊的泪痕,鬼使神差一般,说:“谢书辞,能像喜欢爹谢安一样,也喜欢吗?”
轻柔的动作就像安慰一般,谢书辞点好意思,把的手从脸抵开,说:“行,了,但以像喜欢王一样喜欢。”
萧寻点开心,看了眼地酣睡的王,又看向谢书辞,微微皱起眉头,说:“跟狗一样?”
谢书辞:“……”
谢书辞“扑哧”一声笑了。
萧寻看着,忽然发现,比起谢书辞的眼泪心疼,更喜欢谢书辞的笑。
昏暗的房间里,眼里还闪烁着泪光,笑得眯起眸子,像月牙一样。
谢书辞抬手揉了的脑袋,“那喜欢比它多一点行行?”
话音里掺杂着浅浅的笑意,萧寻忽然种一条狗抢食物的感觉,低头,没说话。
偏偏谢书辞故意作弄,依饶地问:“怎么了?说话啊,行行?”
萧寻如今到底九岁的孩子,经起逗弄,脸颊些发烫,垂着脑袋想说话,却半没憋一字。
谢书辞看着的反应由觉得好笑,家瞎子候还挺爱的,还知害羞……谢书辞就从没见谢安害羞的样子,平看一本正经,私底正经的花样儿特别多。
越没见的东西越觉得新奇,越多想见见。
俯.身撞了撞萧寻胳膊,“问呢?行行啊?说话,就喜欢它比多一点。”
萧寻绷紧脸,抬头看了看谢书辞,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嗯……”
“嗯?”谢书辞装作没听见,“说什么。”
“嗯。”萧寻声音了一点。
“啊?没听清。”
萧寻:“……”
萧寻再怎么愚笨都该知谢书辞故意作弄了,更何况本身就愚笨之。
抬眸对谢书辞带笑的眸子,气急败坏地推了谢书辞一把。
谢书辞哪儿能想到破孩力气么,直接将从床边推了,屁股“扑通”一声坐地。
“嘶——”谢书辞白摔得那一还没好呢,结果就又遭了殃,“怎么手没轻没重,就跟开玩笑嘛。”
“好笑。”
谢书辞一边揉着屁屁一边站了起,嘟囔:“一点都爱。”
走到王身边,用它的尾巴垫地,背靠着它的肚子坐了,睡梦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王并没惊醒,而习惯性地用尾巴把谢书辞卷起。
谢书辞:“哥哥跟一般见识,两先休息休息,就带玩。”
“什么地方?”
“好玩的地方。”
山休整半日,谢书辞王身体都恢复得差多,谢书辞就收起神舟,带着萧寻王了附近的一镇子。
镇子距离机阅城远,谢书辞打算镇子买点细软干粮舆图,就走商往竺城。
修真界各州各国家之间都贸易往,通常会一条路专门给普通商往,路途稍微远一些,因为途径许多商发达的城镇,而且需专门的路引,些机关塞才会允许入。
谢书辞考虑了一,商虽然弯弯绕绕,每到一塞还重新更换路引才能一地方,但相对而言非常的安全,那些绝会想到么危急的刻,谢书辞谢安两修之会选择走商离开。
但如何拿到商专用的路引,对谢书辞说一难题。
本想萧寻混进某商队里离开,但镇的贸易往基本都机阅城,根本找到往汴州的商队,谢书辞又能回到机阅城,附近似乎也没别的城镇,事情一子陷入了僵局。
没拿到路引,谢书辞能冒险带萧寻直接离开。
镇里置办好了细软,又了解了些情况,谢书辞没急着离开,学着楚归意以收集情报的法子,找了多的茶楼坐进,看看能能找到什么机会。
然而茶楼里坐了半,也没打探到一点用的东西,倒对组合显眼,茶楼老板的孙女就跑到边,悄悄摸一王。
王变成狗憨态掬,十分惹喜欢,再加性格讨喜,被陌生揉了两脖子的毛发,立刻熟悉地眯起眼睛,还得寸进尺地往怀里凑。
姑娘一开始还点胆怯,但见王怕生,还特别粘着,就放宽心把王抱进怀里。
王东西原形长了少,修为似乎也长进,变成狗的候以随意改变自己体型的,约莫发现奶狗形象最受欢迎,抱起最舒服,它索性就变成奶狗的形象。
谢书辞看见它家姑娘怀里又撒娇又舔手指,把家哄得团团转,尾巴都快摇到了。
“叔叔,它叫什么名字啊?”姑娘笑盈盈地问。
谢书辞:“……”
原看已经叔叔辈的男了吗?
“叫什么叔叔,叫哥哥。”
“哦。”姑娘甜甜地点了头,“哥哥!”
谢书辞顿心情好,“它叫王。”
姑娘一把王抱起,“王?”
“嗷!”
“王?”
“嗷!”
谢书辞看着它谄媚的模样,心里充满了鄙夷。
谢书辞坐了半没收获,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用手指叩了叩桌子,吸引了姑娘的注意力,坐对面的萧寻也向看了。
“那什么……跟打听一件事。”谢书辞压低声音。
姑娘疑惑地问:“什么事?”
谢书辞:“镇子里没商户汴州买东西?或者汴州附近的地方?”
姑娘:“汴州那么远,里没商户会汴州买东西。”
“吗……”谢书辞叹了声气,看确实没办法了,只能先一地方看看没汴州的商队。
萧寻盯着看了一眼,谢书辞买东西的候跟布行老板的问了半关商的事,萧寻致了解情况,也知谢书辞什么打算,直接问姑娘:“商的通关路引以买吗。”
姑娘看着萧寻愣了一,点头:“以啊,爷爷就卖,五十两,还能盖章。”
谢书辞:“……”
草,把茬给忘了!
俗话说钱能使磨推鬼,只钱,一的通关路引怎么会买到呢?
一炷香之后,茶楼老板将一封文书、一枚令牌交给谢书辞。
谢书辞拿手里一阵感叹,就所谓的金钱的力量啊!
拿到路引后,谢书辞就带着一一犬准备离开镇。
王萧寻拿到路引的功臣,路肉包子铺的候,谢书辞给一买了一肉包,结果遭到萧寻百般嫌弃,谢书辞威逼利诱且装怜的一系列手段后,咬了一口肉包,概第一次吃种食物,拧着眉头好半才咽了。
“味怎么样?”
“嗯。”萧寻点头。
两一犬走向镇口,远远地就看见口围着许多。
谢书辞好奇地凑,但围着的多了,压根看见里面什么东西。
拍了拍身边的路,问:“怎么了?”
路:“久,机阅城那边派送了一张谢书辞的画像,说包庇罪萧寻逃走了,现很多仙门世家都追查的行踪。”
谢书辞一愣,立刻用手捂着脸,只露一双眼睛,“谁的画像?!”
“谢书辞的啊,据说还自孟老之手,只近距离见谢书辞。”
靠!孟老?!
之所以么恃无恐连脸都没遮一就笃定没自己的画像,怎么最后还被便宜师父给卖了呢?
完了完了……回连镇子都了……
“该说说,谢书辞的长相异闻录写得没一点相似之处,丑了。”
谢书辞:“?”
“谁丑?说谁丑?再说一遍?”
从到就没一说谢书辞丑!
“啧,会也喜欢吧?刚才姑娘特别喜欢,一看见的画像差点没晕。喏,信自己看。”
废话!能信吗!模样虽然说无双,但也绝对能丑吧?
路给让开路,谢书辞示意萧寻王原地稍等片刻,自己挤进了群。
路指着墙的一张画像说:“自己看看,说丑都算抬举。”
谢书辞咬紧牙关,心想才丑,全家都丑,自己长什么样儿知?
顺着路的手指看,看到了墙那张画像。
谢书辞看了片刻,面无表情,妈谁?
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继续看——“呕!”
真的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