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是他?还是她?

十三、是他?还是她?

说完,陆路便快速跑到了门口,果然在门槛的内测发现了一些皮肤组织。

这个时候,陆路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喝的烂醉的陆明远在春香的搀扶下向床上走去,但走到一半,陆明远突然反胃了,于是吐了春香一身。

春香胡乱的安顿好陆明远后,便跑到这湢室清洗身上的呕吐物,可能在清洗的过程中,由于这湢室的原因,让一些人产生了邪念。

失手后,凶手为了掩盖自己杀人得真相,便用春香的褙子包裹住春香,可能由于是自身体型的缘故,一开始是插着春香的胳膊拖拽,托拽到门口后,又改为了背负。

“先生,你这是?”

这时,张锲修和冯妈妈也赶了过来,再次看到陆路趴在地上,一脸“猥琐”的观察着门槛。

“啊,没什么?”

陆路一搂裙子又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随后在张锲修和冯妈妈的注视下,陆路又将这湢室仔细的查看了一圈,但除了衣服和鞋子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的确就是命案发生的第一现场,不过由于这里是公共区域,人来人往的,就算有重要的线索,也被他人给破坏了。

至于凶手为什么没有拿走春香的衣服,陆路猜测很可能也是因为这里是浴室,人来人往的,等他想来拿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人了,已经不方便拿了。

而关于衣服这一点,之前陆路以为是陆明远的衣服丢了,但实际情况却是春香的衣服丢了。

其实,在陆路蹲大牢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这身有些女性化的衣服也太合身了,那时,陆路就猜测到了,这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衣服了。

再加上,来这平康坊的途中,陆路见到太多太多这种穿着打扮的男子了,甚至还有的在头上插了一朵小红花。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明朝男子的女装癖,其实是有记载的。

李乐在《见闻杂记》里就有说过,“余乡二三百里内,若辈皆好穿丝绸、绉纱,且色染大类妇人;生员读书人家,尽为女人红紫之服,此乱象也;余每见惊心骇目;近日改得古诗一首:昨日到城郭,归来泪满襟;遍身女衣者,尽是读书人。”

由于张锲修和冯妈妈的到来,这里又开始聚集起了看热闹之人。

人啊,不管是古时候,还是现在,都是喜欢看热闹的,看到有人扎堆后,便也想前去凑凑热闹。

“怎么了?怎么了?”

这不,一个提着水壶、小二打扮的男子正伸长着脖子向里面看去。

其实青楼里,干杂役的男人是有两种的,一种就像冯妈妈身旁的那个,是青楼里的狎司,打手一类的人,干这活的人差不多都是老鸨一手培养起来的,心黑、手辣。

另一种便是给妓女和嫖客沏茶倒水及打杂的,准确的说,这一类才叫龟公,北方又叫“大茶壶”。

看到这人越来越多,冯妈妈扭着她那丰满的身姿,娇滴滴的说道:“好了好了,就是姑娘不小心摔倒了,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吧。”

“这样子啊,我还以为又有人偷看姑娘们洗澡了呢。”

“是啊,我说冯妈妈啊,你这门怎么还没换啊,我家宝贝都不敢沐浴了。”

“换,换,怎么会不换呢,这不,门还在做着呢。”冯妈妈娇滴滴的说着。

“真的假的啊,这都多少天了啊。”

“就是啊,我上次来时,门闩都没换,妈的,正尽兴时,一个龟公闯了进来,吓了老子一跳,还以为我家黄脸婆找来了,差点没把老子吓出病来。”

“呦,薛公子,你还会怕老婆啊。”

“胡说,我那是......”

“......”

经过冯妈妈这么一插科打诨,大家都搂着自己的女伴回屋的回屋,喝酒的喝酒去了。

“等等。”这时,陆路突然喊道。

“嗯?什么情况?”

就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陆路跑了过来,一把夺过那看热闹的龟公手里的水壶。

陆路摸着水壶的底部,这弧度正好和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吻合,这应该就是砸伤陆明远的凶器了。

陆路一边摸索着手中的水壶,一边问着冯妈妈,“冯妈妈,春香屋里的门闩也是闹事的时候撞坏的么?”

“嗯。”冯妈妈愣愣的点了点头。

“都有谁知道这门闩的事情?”陆路又问道。

看到陆路这个样子,冯妈妈有些紧张的说道:“很...很多,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

“这么说,龟公也都知道了?”

“知道。”

“那前天你们更换门闩的时候,这些龟公也是知道的。”

“这个嘛。”冯妈妈想了一下后,说道:“这个应该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呃,毕竟白天是休息的时间,他们也会上街溜达溜达的,或者去赌坊耍耍色子什么的。”

“这样子啊。”陆路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那冯妈妈能不能将你手下的那些龟公招集过来,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他们。”

“这个,这个。”冯妈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

通过手中的水壶,以及抵住房门的板凳,陆路推断这杀人凶手很可能就是青楼里的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青楼里的龟公。

一方面,这砸伤陆路的凶器便是龟公手中的水壶,虽说其他人也能拿到,但龟公是最方便拿到的。

另一方面便是凶手选择用椅子抵住房门,而不是用门闩,这就说明凶手之前就知道春香的门闩是坏的,但是他不知道坏的门闩已经换成新的了。

所以在伪造完现场后,便习惯性的选择用板凳抵住房门,而不是选择用门闩。

当然了,也有客人知道这些,但陆路认为客人动手的机率很小。

毕竟给钱就可以,为什么非要去作那种危险的事情呢?

“伸手”

“张嘴。”

“转过去,我看看后背。”

“奇了怪了。”

陆路自言自语的说道。

“冯妈妈,全部都在这儿了么?”陆路看着冯妈妈问道。

“小陆大人,真的全部都在这儿了,你要干什么,就快点干吧,一会儿他们还得去干活呢。”冯妈妈焦急着说道。

陆路摆了摆手,有些泄气的说道:“没事了,让他们都下去忙吧。”

这桂音班,跑堂加打手,一共十二个龟公,经过陆路的观察,并没有符合作案要求的。

要么不是左撇子,要么就是左撇子,但牙口却很好,别说缺失右上侧的尖牙了,其他的牙齿也没有缺失的,而且这些人背部都没有抓痕。

“不应该啊,难道真是客人干的,那这工作量可就大了。”陆路一边摸索着下巴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

就在陆路愁眉不展的时候,于捕头回来了。

“大人,湘绣的丈夫说湘绣根本就没有回家。”

“没有回家?”陆路惊讶的说道。

“难道,跑路了?”

根据春香尸斑的分布情况来看,杀害春香的凶手并不是什么力气很大的人干的。

这一点倒是和湘绣是女性这个条件很符合,难道真的是湘绣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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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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