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糊涂知县
吴县县衙大牢。
此时,陆路正靠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里一颠一颠打着瞌睡,随后就被牢头的一声,“起来了,知县大老爷要提审你了。”
“嗯?提审,提什么审?”
迷迷糊糊中,陆路就被衙役带到了公堂之上。
“~威~武~”
“~威~武~”
衙役们左右一字排开,一边喊着口号,一边还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手中的水火棍。
陆路好奇的看着左右拿着水火棍的衙役,此时的陆路还没有完全将自己带入到这个时代当中,这时还有闲情逸致观察着周围,与自己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场景作比较呢。
“嗯!‘明镜高悬’有了,肃静的牌子也有了。”陆路抬头看了看公堂之上的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又看了看树立在左右的肃静的牌子。
就在陆路溜号的时候,张锲修张知县一脸疲惫的从后堂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人。
说起来,张锲修也不是很老,只是留了胡子,装扮的显老一些而已。
“啪”的一声,张锲修一拍惊堂木,随后对着公堂之下的陆路就厉声说道:“堂下何人?又为何杀人?”
这“啪”的一声吓了陆路一跳,随后陆路便开口说道:“在下陆......额......你猜猜?”
陆路刚说一个“陆”字,便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说自己的名字呢,还是说这具身体之前主人的名字,再说了,陆路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名字啊。
于是陆路就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你猜猜”。
你猜猜?
张锲修被陆路这声反问给问懵了,但很快,张锲修就反应了过来,好家伙嘛,竟敢调戏本官。
最近几天,张锲修被衙门里的各种事情弄得是焦头烂额的,尤其是石湖那个命案。
这不,张锲修刚从石湖那边回到衙门,饭还没有来得及吃,就听见属下汇报说什么桂音班那儿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听到命案二字时,差点没把喝茶的张锲修给呛死,不过好在犯人被当场抓住了,这才让张锲修松了一口气。
但张锲修还是很不爽的,本来就想拿陆路撒撒气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敢当众调戏自己。
“哈哈哈。”,张锲修不怒反笑,随后厉声说道:“尔等竟敢藐视公堂,来人,先打他二十大板。”
随着“~威~武~”声以及水火棍敲击地面的响声,陆路就被一个衙役用他手中的棍子一扒拉,不知怎么,陆路就趴在了一张长凳之上。
听着两旁威严的“~威~武~”声,以及近在眼前举着水火棍的衙役,陆路慌了。
“啪”的一声肉响,衙役手起棍落,水火棍重重的打在了陆路的屁股之上。
“卧槽!来真的啊。”
痛的陆路大喊了一声,与此同时,陆路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是真的穿越到了古代了。
“慢着!”
陆路立马喊停,但并没有人搭理他的,啪的又一声肉响。
“怎么,难道你们想严刑逼供?”
陆路再次学着电视剧里场景喊道,至于管不管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严刑逼供?
陆路可能不知道,在古代,并没有严刑逼供这一说的,尤其是在明朝,大到三厂一卫的内廷的侦察机构,小到县衙的小小知县,在审问犯人时,是允许使用法定的刑具进行逼供的。
不过好像不止陆路一人不知道,张锲修身旁的那个年轻人好像也是不知道的。
就听到一声“慢!”
张锲修身旁那个年轻人立马出声制止道,随后对着张锲修就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陆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再打下去,陆路还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就刚刚那三棍子,陆路就已经遭受不住了,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火辣辣的。
“这样可以么?”张锲修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身旁的年轻男子。
“姐夫,现在只能找人顶替了,眼看这期限就要......”年轻男子焦急的说道。
“可这......这......”张锲修还是有些犹豫。
“姐夫,你就在这好好的看着,让我来。”
随后那年轻人看着陆路问道:“说,你是怎么杀死徐清婉的?”
徐清婉,原来她叫徐清婉啊。
这时陆路才知道与自己有过一夜露水姻缘的青楼女子的名字是叫徐清婉的。
这名字还挺有韵味的,“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至于年轻人那简单的话术,陆路是懒得搭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反问道:“你又是谁?”
“免贵姓金,是吴县县衙的钱谷师爷,受姐夫...啊不,是受县太老爷的委托,专门负责地方税赋的。”金师爷一摇折扇,两眼望天,得意洋洋的说道。
钱谷师爷?
一个管地方税赋的师爷怎么还插手命案勘查了呢?陆路不解的看向公堂之上的张锲修,该不会这个县太爷是个糊涂知县吧?
张锲修也很尴尬,被陆路看的是面红耳赤的,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小舅子,随后一拍手中的惊堂木。
“啪”的一声,然后说道:“休要扯开话题,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死桂音班的妓女?”
“杀死桂音班的妓女?我没有杀人啊!”陆路失口否认道。
“休要狡辩,你都被于捕头堵到床上了,你还想抵赖不成。”这时,张锲修的小舅子又站了出来。
堵在床上?这话说的怎么像是捉奸的台词啊。
“怎么?于捕头看见我杀人了?”现在的陆路已经是渐入佳境。
“呃,这个,这个,这个倒是没有。”那姓金的钱谷师爷又再一次语塞。
“你闭嘴。”张锲修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教训完自己的小舅子后,张锲修又对着陆路说道:“既然你说你没有杀人,那我问你,昨夜,你是否留宿在桂音班,呃...徐清婉的房间里。”
“是的!”陆路点了点头,这是事实,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经过仵作检测,徐清婉是死于闺房之中的,死因是因为窒息而亡的,而房间里只有你和徐清婉两个人,这人不是你杀的,那会是谁杀的?”
“......”
陆路那个无语啊,怎么,开什么玩笑啊,睡在一起?死了人,那这人就非得是我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