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红衣女子
“谁这么大的胆子,也敢挡小爷的道?”
一阵吃痛中,那魔兵微微地睁开了眼睛。方才看了一眼来人,眸色中便渗出了几分惊恐。
“苍星,是苍星,快,快抓住他……”那小兵一边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对那一众魔兵们大声嚷嚷道。
那些魔兵们见头儿受了伤,皆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望着那一脸冷气的苍星,更是说不出的害怕。
呆愣了半晌,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便纷纷举起手中的大刀向苍星砍了过去。
层层叠叠的刀片之中,苍星猛的一纵身,便腾跃而起。
眼见着,苍星已经踏过了那一层层的刀片,向着不远处的一条小巷而去。转瞬间,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快去追呀!”那为首的小魔痛苦地捂着自己的额头,依旧陷在被苍星捶打的痛苦中。
“是。”小魔们应了一声,便纷纷向苍星已经离开的地方而去。
绕过那一条小巷,走到一处僻静之所。
苍星唇角的鲜血还在往下流淌,涅槃而出,他似乎耗费尽了周身的气力,如今真的无意再战。
不过是看不惯那些魔兵们欺负瘦弱的女子罢了。
听闻见身后的一阵脚步声,苍星慌忙地掩藏起了身体。他躲在墙围,整个身体都靠在墙上,纹丝不动,只是胸腔里的心脏还跳动得剧烈。
“看见没?应该就在附近,他走不远。”
一直跟随在苍星身后的魔兵似乎发现了他残留在地上的血迹,便顺着鲜血留下的痕迹,一点点地向苍星靠近。
苍星微微闭上了双眸,似是已经感知到了那一众魔兵们的气息,他紧紧握住了双拳。下一时间,就准备闪身出动。
就在这时,身后那扇小屋的门忽而被人推开了。紧接着,只见一只白皙的手将他拉了进去,之后,就合上了屋门。
而那些魔兵们,一路搜寻着,不成想,却突然断了痕迹。
“真是奇怪,刚刚明明看见他往这边跑了,怎么就不见踪影了?”那小魔正觉得奇怪,却被为首的魔头一脚踹倒在地上。
顿时发出了“嗷”的一声嚎叫,小脸哆哆嗦嗦的,却又对上了那一双怒目圆睁的眼睛。
“废物,跟个人也会跟丢?这下倒好,该如何向陛下交差?”为首的魔头皱了皱眉头,倒是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调戏女子的行为。
要说这个苍星,都已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多管闲事。
“这……这也不能怪小的们呀。那苍星本就厉害,连魔族地狱他都能闯出来,我们这些小魔又能奈何他什么?”
方才被魔头踢倒的小魔颇为委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平日里也没有想到这个苍星会这么厉害。
他若是偷偷跑出了魔族地狱,倒也没什么,也许刑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他倒是好,不但这般大张旗鼓,竟还放出了一众魔囚。
一众魔兵只顾着站在那里唉声叹气,却又不知道该到何处去寻苍星,最后也只能忧心忡忡的离开。
茅屋中,苍星坐在桌案前,面前摆好了茶水。
一旁的瘦弱的红衣女子,正为他把着筋脉,一双柳眉微微皱起。不施粉黛的面容是清水出芙蓉般的娇美,洁白的额间还有一瓣淡淡的桃花。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若不早些服药,只怕会有性命之忧。”她说着,又从衣衫中掏出了一瓶丹药递到了他的面前。
苍星打量着略显沧桑的小脸,竟有些不明所以。
“为何要救我?”
五百年了,他一直苟活在那片黑暗之中,从未有人待他如此。
本以为,今日还要和那一众魔兵来一场血战,却没想到,这个女子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阿瑶闻言,望着苍星的眸光也泛起了几分疑惑。大概是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作为神医谷的弟子,行医救人就是她的本能,阿瑶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
“外面还有追杀你的人,你不如就先好好养伤吧。”
红衣女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动着双手,为他输送起了灵力。
当阿瑶的双手抚在苍星脊背上的那一刻,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他浑身的筋脉涌动着。
一时间,苍星感知到了一种暖流上身之感。
他轻轻一咳,似是感觉到身体轻松了不少。来来回回几次,阿瑶这才收回了手。
“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坐在身后的女子收回了手腕,苍星的身体微微一怔,便听见了阿瑶颇为关切的话。
“谢谢姑娘,现在感觉好多了。”
苍星的声音泛着几分沙哑,更没有去看阿瑶的眼睛。
这些年,他一个人在牢中住惯了。现在有人担心他的伤势,他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面前的女子闻言,微微勾了勾唇。望着苍星额间那不停闪烁的魔族印记,她自然知晓他是魔族中人。
虽说,神医谷有规定,不得给魔族医治。可阿瑶却不忍心看着苍星就这么带伤离开。
“如果不嫌弃,不如就先留在这神医谷住上几日,待伤好了,再离开吧。”
“这……苍星谢过姑娘的好意,还是不打扰了。这药在下收下了,救命之恩来日定报。”苍星说着,便收下了面前的药瓶。
他向那红衣女子行了一礼,就走出了茅屋去。
他方才挣脱了魔族地狱的束缚,父尊更是动用重兵捉拿他。
这红衣女子待苍星有恩,他不能恩将仇报,不能给神医谷带来麻烦。
“哎,你的佩饰。”阿瑶大喊了一声,奈何苍星已经离开了。
也不知这男子为何离开的这么匆忙,连系在腰间那一只莲花荷包都丢在了这里。
也不知日后是否有机会将这荷包再还给他?
苍星却没有察觉到阿瑶的叫喊声,他已经离开了那一处茅屋。奇怪的是,他方才踏出一步,那茅屋便消失不见了。
四下打量去,那些方才追赶他的魔兵们也早就离开了,只剩下了他残留在地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