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五门,人间地狱
宁北臣三人上了楼,从未有男子出现过的飘香小楼令宁政和郭兴很好奇,四处打望,郭兴惊奇的发现飘香小楼里虽然没有什么人,看上去就只有穆芷嫣和她的侍女在这里,但是黑暗不为人知之处似乎是有人潜藏,那呼吸声虽然轻微,但是依旧被郭兴听见了。
刚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宁北臣丝毫不在意也就没说什么。
宁政的看着大哥,大哥那推开人家闺房门的动作这么熟练是认真的吗?三人走进闺房,闺房十分简洁,没有过多的装饰,一种很朴素的感觉。
宁北臣一进门就倒在了床上,鞋也没脱,素来喜爱干净的穆芷嫣只是抿嘴一笑,接着招呼宁政和郭兴在椅子上坐下,拿着壶给两位倒水。
“说说吧,怎么失败了?”宁北臣拄着头,问道。
郭兴看了一眼四周,宁北臣轻笑道:“没事,都是自己人,那些是我王府留下的力量。”
宁政问道:“王府?是爹留下的力量?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宁北臣白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以为我不在的这四年里你和娘是怎么活下来的?动动你的脑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不是芷嫣掌控那支力量保护我们家,你可就真的看不见我了。”
宁政对着穆芷嫣拱手行礼道:“宁政多谢芷嫣姑娘守护之恩。”
穆芷嫣托起宁政的手臂,笑道:“二公子客气了,这本就是奴婢该做之事。”
“对了,芷嫣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年纪与我相仿,你见了她应该称呼一声姐姐。”宁北臣慵懒的说道。
宁政一听,虽然不太喜欢大哥说的话,但是道理在那,他还是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姐姐。”
穆芷嫣也没客气说道:“那芷嫣不客气了。”
“行了,别磨磨唧唧的了,说正事,老大,我们今天去找那唐家二小姐的时候,那二小姐身边有个很厉害的护卫,虽然不是我对手,但是没想到那二小姐居然是道家的弟子!我不是她的对手。”郭兴不满道。
“道门?”
穆芷嫣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无论是北离中元还是东吴,地方虽不一样,但是江湖却是一样的,江湖大概分为四门:纯武,道门,儒家,佛门,纯武是大多数江湖人士走的路子,纯武的路子门槛最低,但是修炼起来确实最为困难,而儒家大多是走的浩然正气的路子,他们所练的武功大多是为胸中一口意气,所施展来浩浩荡荡,佛家更是恐怖,虽远在西域,正所谓天下武功出佛门!佛门大多走的是至刚至阳的肉身路子。而道门则是秉持着乘天地之道,顺其自然,追求那成仙之路,道门武功偏向于阵法与真气,所修炼的真气也是独立于三门之外。”
郭兴说道:“你不知道?其实说实话四门路子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修炼的理念不同,所以修炼出来的效果也不一样,就像是人生而不同,就算修炼同样的心法修练出来也是不一样的。就像我所在的宗门就是纯武的路子,但是或多或少都偏向于佛门,这也不是说我们就是佛门,而林莫则是偏向于道门,注重内功心法,肉身修为弱了点,但是内功一道林莫是我们三人之最,而莫柯你虽然看着他没事老是装,但是实则他是儒家在江湖的弟子,只要占理,他那死脑筋能爆发出更强大的战斗力来。”
宁北臣皱眉问道:“那我呢?我属于什么类别的?”
郭兴摸了摸下巴,说道:“你嘛,说实话你就是个粗胚!你肉身不弱,这是在军中磨砺出来的,内功修为也不弱,你那古怪的真气至阴至阳兼备,但是你对术的运用太弱了,这么说吧,要是你和我内功修为相同,就算你肉身比我强,但是生死搏杀之下死的一定是你,你现在就是仗着你的内功和肉身比较强而已。”
“我这种水平还弱?”宁北臣怀疑,什么情况,我这么多年来绝对的单挑无敌,在这个东西面前这么笨的吗?
“咳咳,说正事!你们说那唐家二小姐会道门武功?那道门可有弟子入朝歌?”宁北臣沉吟说道,后半句是对着穆芷嫣说的。
穆芷嫣说道:“我没有收到道门弟子入京的消息,想来那二小姐也是普通的道门俗家子弟。”
“不可能,那女子走的是奇门阵步!奇门阵可是道门不传之秘之一!我不可能看错!”郭兴急忙说道。
宁北臣笑了,他丝毫没有在意事情的麻烦:“果然啊!江湖才是这个世界最精彩的地方。”他不怎么在意这些麻烦,这个世界里能够让他在意的事情很少,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穿上这一身锦衣华服去掺和那些朝廷里阴险的勾心斗角,反而喜欢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
“嘿嘿!我师傅说了,你这个人不适合在朝廷里,要是入江湖的话肯定会比现在过得滋润,我师傅还说了,有机会你一定要去草亘派去找他!他对你很有兴趣。”郭兴笑道。
宁政没有说话,他认为莽撞的大哥确实去江湖会比较好,大哥武艺高明,虽然莽撞但却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好品质。
宁北臣问道:“那你们江湖上有没有对具体境界的划分之类的?”江湖既然门道这么多,那前世小说里写的什么境界应该也是存在的。
郭兴沉吟道:“大致境界应该都是分为五类的,第一重百炼门境,这是根据佛门金刚百炼而来的境界称呼,意思是武道一途跨入门槛,第二重浩然堂境,根据儒家的称呼来的,意思是登堂入室,另外体内真气可以离体,第三重逍遥仙境,是因道家而来,逍遥仙镜就算是高手了,哪怕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第四重是根据军队的标准来的,无双破万,意思是在战场上一人可以抵得上万人军队,当然只是理论上,这种高手真的遇到了训练有素的军队大概也就能杀七八千人吧,最后结果估计也难逃一个死字。最后一重是为武神之境,这一境界存在于传说之中,传言可堪比神仙,崩山裂地不在话下,但是一百年前曾有一人达到过这种境界,那人被誉为魔君,行事亦正亦邪,正道邪道两方都视其为敌,百年前被围剿而死。”
“你不要把境界看得太重,我师傅曾经说过,人生而一世不可能真的将某条路子走到极致,境界也不能代表着真正的战斗力,活到老学到老,莫要小看天下英雄,毕竟曾有人二境杀四境!”
说完又说道:“真是奇怪,你本是不弱,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宁北臣淡定的说道:“这是什么话,我不知道才很正常。”
郭兴说道:“那个二境杀四境的高手就是逍遥王啊!”
“???”这次轮到宁北臣惊讶了,我那个死去的老爹这么厉害吗?宁政也是看着郭兴,他也不知道这档子事情。
郭兴解释道:“当然,逍遥王本身虽然精才艳艳,可撑死了也就是三境刚入门的水平罢了,当时他是靠着军队的力量,我说的军队不是那种围杀啊,是军队有一种战魂,也就是道家说的气之一说,这种气加持在身上就能大大提高战斗力,但是这种气也很难聚,古今多少豪杰成功者寥寥几人。”
真牛逼!宁北臣想到,老爹要是活着的话他原本做个二世祖的计划简直完美。
片刻之后宁北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道,佛,儒,武四条路子其实归根结底的都是强大自身的方法,目前我还能压得住朝歌城,所以我们不需要太介怀,至于唐府二小姐那里我们估计是走不通了,那个唐明奇是南方人,南方亡国明之旧臣,咱爹当时在那里救了唐家的命,本来不想用这个恩情的,但是现在却不得不用了。”
“旧安,你去了逐鹿书院之后要和我处处作对,撇清关系,虽然那些人很难相信你,但是至少抓不住什么把柄对你,这样你科举之后还有可能留在京城,咱俩宁家也能留个后。我没有托孤的意思,我是不会死的,大不了不当官好了。”
“芷嫣,我打算把你赎出去,我这几天出现的像是那些人眼里的沙子,他们容不得我,我现在保不住你了,你继续呆在这里也不太合适。”
“郭兴,咱们一会一起回政法司,那个暗探还没抓出来呢,其他人得抓紧时间放了,不然就那三个家伙放回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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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达不了咱们的意思,那之后就麻烦了。”
交代了一下,宁北臣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看那三个不争气的,顺便看看有没有抓到探子,就是不知道是中元的还是东吴的。
叫来老鸨子,宁北臣拿出银票三千两说道:“芷嫣今日就赎身了。三千不少了吧。”
老鸨子遮遮掩掩的道:“大人啊,芷嫣姑娘可是我们万花楼的头牌花魁,你这就把她赎走了,我们可是要亏不少银子的,你这......”
宁北臣似笑非笑的道:“你不知足也是正常的,虽然芷嫣这些年来没有接过客,可是也给你们挣了不少银子吧,不如这样,我再加点如何?”
老鸨子难为情的道:“再加多少也不行啊,大人啊你也知道朝廷这些年来收税也是逐渐加大,若在没了芷嫣姑娘我这万花楼可就要倒闭了。”
宁北臣眼中闪过红光,低声附耳道:“我就要个人,就算是你背后的人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你还没有听到我加的筹码呢?加上你一条命怎么样呢?真的不考虑考虑吗?毕竟生意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
老鸨子吓出一身冷汗,要是不知道还就算了,眼前这个人可是个疯子,就他上任这几天做的事情正常人谁做的出来呢?老鸨子相信他肯定是能做的出来的。
宁北臣没有看她,甩出银票在她身上,招呼穆芷嫣一声:“你先跟我二弟回宁府,东西明天再收拾。”
穆芷嫣点头,老鸨子不敢拦他,只能放其离开。
待到宁北臣走后,宁政说道:“没想到大哥如今如此霸道!这么做不会引来各方势力不满吗?”
穆芷嫣道:“其实公子不是霸道,是他不得不如此,你可知这四年来公子去了哪里了吗?公子去了边疆,四年来我也是收到了很多消息,公子在边疆杀了不少敌军,沙场上素来讲究什么军功,公子亲手杀的人都是有数万人了!公子以前只是个混迹的浪荡公子,可如今放下了折扇,拿起了屠刀,想必心性肯定是和以前不同了。”
宁政说道:“可是,他如此张狂必定会引来诸多势力不满,到时候成为众矢之的可就没有办法脱身了。”
穆芷嫣笑道:“那二公子可知公子为何要这么做?”
宁政摇头,这么做百害而无一利,他想不明白。
穆芷嫣接着说道:“其实自打王爷走了之后依旧有很多人视您,公子,王妃为眼中钉,肉中刺,公子又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他想查出王爷的事情就必然会得罪很多人,与其被人牵连家族,不如将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公子越是阻碍他们,他们就会越恨公子,届时哪怕公子失败了,他们也会在公子自己身上找回当初的损失。”
“你的意思是大哥是为了我和娘的安全。”
“大概如此吧!公子的心思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公子看似无情实则多情,多情之人肯定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受到连累,公子也是珍视二公子和王妃,所以才行事霸道,为人张狂!”
穆芷嫣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她知道那个人要做什么,她不怕,她会永远站在他的身后,哪怕下场可能比起死亡更可怕,也只是为了当初在黑夜里肯为她带出一缕阳光的少年。
古代女子思想并不是十分开放,但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是众所周知的,别人不知道,但是穆芷嫣和宁北臣相处多年,也沾染上了宁北臣从那个更为精彩的世界带来的思想解放之气,能坚持己心。并非说是前世的思想禁锢了穆芷嫣,而是前世的思想影响了穆芷嫣,一种更为精彩的思想对于一个落后的思想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宁政摇了摇头。心道大哥啊!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为何我感觉从小到大都没有看透过你呢?
“对了,二公子,你脸上的伤不打紧吧。”穆芷嫣问道。
宁政刚想起来自己的脸,脸变成了猪肝色,心道:完了完了,今天调戏良家女子未遂,晚上又与大哥出来逛青楼,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估计要成了整个朝歌城读书人的笑柄了。
都怪大哥!大哥就是个粗鄙的莽夫!出的一馊主意!宁政恨恨的想。
......
宁北臣和郭兴回到政法司牢狱,政法司内部都是那些江湖子弟,只有外围才是招揽过来的,相比之下宁北臣还是决定自家兄弟放心,都是沙场上交过后背的兄弟哪里有靠不住的。
“来了老宁?这老郭是咋地了?脸喝酒过敏了?”有人来打招呼
“嗯,老张。我来看看那个探子。”宁北臣说道。
郭兴木讷的点点头,“对,喝酒过敏了。”
然后进了政法司大牢,政法司大牢是阴暗的,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里面臭烘烘的,犯人基本都遭受过严刑拷打,受过政法司的“十二道毒刑”,那是宁北臣研究出来的,他觉得如果犯人心理素质很坚定的话那就必须采取非正常手段,他研制了十二种毒药,是那种对身体很好的补药,但是如果刺入一针的话会沉迷此毒,产生很强的依赖性,除非真的有大毅力能克服那种骨子里的沉迷,或者注入一种更强大的瘾毒才会平静,否则你身体一天天的变好,但是精神上依赖这种毒到时候想问什么轻而易举。
今天刚抓过来还没有动刑,宁北臣找到了那个说书先生,宁北臣笑嘻嘻的:“老先生真是良苦用心,别人都不敢谈论的事情先生就这么连改都不改的说出来了。是想传递什么信息吗?”
那说书先生道:“大人有话直说便是,老朽不敢隐瞒。”
“是谁让你说这些的?”宁北臣问道。
“是老朽自己说的,老朽是南明旧人,当初南明灭国,率军将领江龙本想屠城,但是却被逍遥王阻止救下我一城百姓,老朽心怀感激,不想逍遥王被世人误解。”
宁北臣说道:“那你可知道我抓你们是为了什么?”
老人说道:“大人的同僚下午说过,是为了抓住敌国的探子。”
“按理说你嫌疑最大,你不怕?”
老人沉静的不像个普通老百姓,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老朽所作所为大人都看在眼里,也相信大人必会给我一个公道。”
宁北臣看着老人那古井无波的目光,发现里面没有半分波澜,宁北臣有些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故作深沉,结果他失望了,老头是真的一点都不怕。
“你就这么相信我?”宁北臣作最后一次试探。
老人沉声道:“大人是逍遥王世子,虽然逍遥王府不在,但是我相信老夫相信逍遥王的儿子不会是滥杀无辜之辈。”
宁北臣眸中含杀,抓住头上的一柄钢针就要刺向老头,当闪着寒光的钢针距离老者脖子还有一指距离的时候停下,老者依旧目光平静。宁北臣立即反应过来,这老头没有必要撒谎,也绝对不是普通人。
宁北臣收回钢针低声道:“老先生,你不是凡人,当真不是探子?”
老头一愣,我本来展示的多真诚,怎么这小子还怀疑起来了?于是闷声道:“大人信则有不信则无,老朽还是那句话,逍遥王的儿子不会不顾青红皂白的滥杀无辜。”
你之前可没说不顾青红皂白,宁北臣心里想到。
思考再三,还是觉得不是老头,要是老头的话没有必要那么大张旗鼓的宣传逍遥王的事情,做的那么明显也配探子?想来想去实在是没有必要。他也没看人口册子,这东西就是个摆设,谁花点钱都能添进去,看了也白看。
宁北臣拱手作揖:“老先生没有嫌疑了!之前是在下思虑不周,唐突了先生,这就放先生回去。”其实他是没有必要作揖的,但是这老头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提醒着这看似繁华的朝歌还有逍遥王宁逍的存在,身为人子宁北臣觉得还是要感谢的。
放了老头之后就把目光盯上诸多茶客了,很快他锁定了其中三个人,这三人之前在茶馆里的位置很巧妙,因为在他们三个这不同的位置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交流都能被平远侯,安平侯和户部侍郎的人听到,甚至可以直接交流。
宁北臣把他们六个人提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三位豪门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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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人,对着郭兴说道:“老郭啊!这三位可都是贵族子弟呀!你说咱们怎么处置呢?”
在外人面前郭兴还是要对宁北臣保持尊敬的于是说道:“大人做主就是。”
宁北臣笑道:“那正好,我研制出来了十二道瘾毒,前些天崔少府也就受了三四道就不行了,不知道这三位能承受几道?”说着宁北臣差人拿出来那十二根由瘾毒泡洗的钢针,钢针大小分毒性,钢针越大的说明毒性越弱,得多沾点面积,毒性越强则钢针越小,省地方。
安平侯的公子说道:“宁北臣,我三人都是贵族子弟,家里长辈都是有官位在身的!咱们凡事好商量,我们真的没有通敌卖国!”
平远侯的孙子也是说道:“是啊是啊!你看我们三个只不过是茶楼听书,不至于动刑吧!陛下那里你交代不过去啊!”
两人很着急,说话都连喊带吼的,只有户部侍郎的儿子淡定的说道:“两位兄台莫慌,想必宁大人必定不会为难我们的。”
宁北臣没理会他们,反手抄起三根钢针,然后径直射进茶客中位置奇妙的三个人,对于这三个嫌疑犯宁北臣可没有耐心,只见那三个人一开始没什么反应,好像也不是太疼的意思,甚至面色变得红润起来。
不过不大一会之后,那三个人眼睛通红充满血丝,情绪变得激动兴奋,就算是绑着力气都很大,差点挣脱出来,口中唾液流出来,像是发狂的野兽,片刻之后那三人口中嘶吼着:“这是什么东西!再给我一针。”
“再给我一针!求你了再给我一针!”
“宁北臣你不得好死!老子就算是死了都不会放过你!”
神志依旧清醒,身体也没有受到侵蚀,就是精神上很受折磨,三人甚至开始上吐下泻,大小便失禁已经算是很轻的症状了。
安平侯的公子平远侯的孙子一时间吓瘫在地上,就算是之前淡定的户部侍郎之子也被这一幕震撼的不清!怪不得有人说着政法司的大牢是地狱,宁北臣只是丢了根钢针,三个人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怪不得崔少府一案如此结案,这活着简直比死了痛苦!
宁北臣似笑非笑的解释道:“这三个人啊!手段都很高明,身上有不弱的武功,但是下午提审的时候居然说自己是普通人,像这种不老实的就应该区别对待!”
户部侍郎的儿子强行镇定起来,说道:“是不是太草率了!他们只是会武功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这世道会个武功也很正常吧!”
宁北臣笑着点点头,然后又拿起一根钢针,对着三人说道:“你们看啊!我手里还有一枚钢针,但是只有一个,你们看我就想知道你们三个人是不是探子,你们的任务是什么?谁满足我这就是谁的,不过只有最先说出来的那个才有机会。”
他像是逗狗一样逗着三人,三人很是挣扎,最终一人爬到宁北臣面前喊道:“我说!我说!我们是中元的暗探,此次任务是将一张纸条放到交易地点,但是买家具体是谁我不知道!我们只负责放!但是那人据说家里父辈在朝中位居高位!求求你了!快给我!”他像条狗一样恳求着。
身后的两人睚眦欲裂,怒吼道:“刘洪,你这狗东西!......卖主求荣!”
一人说道:“刘洪只是个新人,我还知道啊更多的!我看过那个纸条,那纸条上面写着:白银五千万两,三七分账!给我一针!给我一针!”
最后那人骂道:“两个狗东西!你们良心让狗吃了?......还有一点!我看见了那收件人!就是那个户部侍郎的公子!快给我吧!”
三人没有铁骨铮铮,被审了一下午都没有泄密的三人此时却败在了毒瘾上面,他们的尊严,荣誉都不值得一提!
本来还想着用反间计的宁北臣也有些出乎意料,按理来说暗探不应该知道这么多消息!不是训练没有素质,而是中元的情况估计比起贪污腐败的北离来说也好不到哪里,不然这三个人哪里有的那么多歪脑筋?要是前世,哪怕是这种损害身体又令人上瘾的药品都不能让那些军人弯下脊梁!虽然相信这个世界的军人没有前世那般拥有钢铁般的意志,拥有不屈的斗魂,但是还是有些失望!
户部侍郎的公子脸色惨白,没想到真的被出卖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安平侯的公子颤声说道:“至于这么残忍吗?”
宁北臣想起来前世看的一部电视剧,虽然是电视剧,但是其中一个片段还是让宁北臣震撼了好久:一个军人卧底毒贩窝被发现,被毒老大喂下那种损害身体又令人上瘾的药品,无论是严刑拷打,还是毒瘾发作,那名军人都没有出卖组织,甚至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把收集到犯罪证据的u盘塞进肚子里。看着这三个人,甚至连对比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这不能说他不残忍,可是世界本身就残忍,他来到这里,亲爹说死就死了!被舅舅杀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在针对他们家!四年前宁北臣和宁政连出门都会被人拿着鸡蛋打在脸上,无数次有人趾高气昂的站在他们家门前肆无忌惮的嘲笑,每天皇后都会来找母亲,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家里在那个冬天甚至没有粮食,没有过冬的棉衣,因为逍遥王府的值钱物件早就被人拿走了,那个时候就只有宁北臣带着年幼的宁政出去挖野菜,老黄他们老弱妇孺就在家里冻着。那个时候年幼的宁政对大哥说:“大哥我想吃肉。”
这些年他出门从军,又收拢了一些逍遥王留下的势力,才让家里过得好一些,如果没有这一切,那家里又该过着什么样子的日子?他不求一世富贵,但求一世逍遥,他不曾害过人,换来的却是现实的嫌弃。
宁北臣思考之后说道:“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天上有仙界,地上有人间,地下有地府,仙界最为美好,酒池肉林凡所应有无所不有,也有天规,可触犯天规者不入地狱却贬入人间。地狱只是名为地狱,可人间却是真的地狱。”
说罢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和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你们有不懂!钱公子,现在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自己交代吧。”
户部侍郎姓钱,所以户部侍郎的公子叹息说道:“我的确是来去一件东西的,不过我不知道是一张纸条,甚至我先前都不知道在茶楼里取。我说我和这些钱没有关系你相信吗?”
宁北臣找了个椅子说道:“那你得给我个理由,钱公子,这件事情真的很不简单,你可要想好,莫要给身边之人顶罪,如此一来钱侍郎估计都要被牵连!五千万两可不是小数字呀!”
钱越无奈道:“是三皇子,我是三皇子门下,三皇子今日要我取一件东西,我没有多心,就过去了,没想到是这样。”
宁北臣笑道:“三皇子?你确定?和那两位没有什么关系?”
钱越摇了摇头,那两人小声嘀咕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非要和我们扯上关系?”
“就是!”
宁北臣没理会张牙舞爪的二人,笑道:“钱公子可敢为今日自己说的话做个保障?”
钱越点点头,枪都架脖子上了,今日不说就是一个死,宁北臣叫他签字画押也算是给他个台阶,哪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自己的小命还要重要?
宁北臣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请钱公子把事情的原委写在纸上吧!这样钱公子和两位公子就可以离开了!”
说着叫人拿来纸笔,他则是离开了牢狱。
郭兴问道:“不是老宁,你就这么把他们放了?说好的切下手指啥的反间计呢?”
宁北臣则是疑惑的看着他,“你不会当真了吧!我都是说着玩的!我要是真的把他们的手切下来那就是真的和王党唐党宣战了!到时候朝堂上可就是全员皆敌了!我又不傻!”
郭兴骂道:“你个孙子!我还以为你说的是真的!我刀子都拿上了!我得去告诉莫柯林莫他们一声!别一会这俩人真的下手了!”
宁北臣连忙叫住他,然后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啊,这件事情就你当真了!”
“擦!”
宁北臣说完就回家睡觉了,留下郭兴一人风中凌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