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
等福海养好伤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事给他留下阴影没,反正我感觉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我只能尽力给他制造我光明磊落的形象。
一路上,我也对福海的功法有了兴趣,照他所说,他这功法其实是非常厉害的,刀枪不入不是说笑,可惜刚好阴差阳错之下被我破了罩门,所以才遭了当。
我说你这玩意儿功法还有罩门之说?
他点了点头,本以为凭这功法,在普通人中也足够叱咤风云了,可没曾想出师不利,一世英名毁于我手。
我说可不是我干的,是你自个儿插上去的。
他脸憋红了可却找不到理由反驳,笑了我好久。
笑完后我问他功法是怎么领悟出来的,不是我说,是因为我觉得凭他这脑袋宗门被灭了估计还是混个扫地的。
他嘿嘿一笑,估计就在等我问他,于是他说是他偶然间在一个特殊的地方领悟而出。
我问他是什么特殊的地方,为师也想去观摩观摩,他却神色一变,突然改了口,死活不告诉,后来我给他做了一个星期的叫花鸡,他才勉强松口。
茅厕?
我惊了,这鬼地方也能领悟出功法?
我转头一想,也许是宗门的茅厕有什么奇特之处。
福海摇了摇头,也许是已经开了个口,所以他也不在乎了,便将嘴凑在我耳边,悄悄给我说了。
我有一次吃了宗门内发下来的丹药,但那个丹药好像是过期了,导致药效在我体内一直徘徊,经久不散,久而久之,我就便秘了,然后一直持续了一个月。。。
一个月!
我又惊了,这能忍住?
福海被我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给了我一脚,继续说道。
然后我实在没办法了,就去找了宗门长老,他老人家当时很不耐烦,本来不打算给我,但想到这丹药过期的问题好像也是出自他们,万一最后闹出了人命也不好收拾,所以就又给了我一颗泻元丸。
泻元丸?这名字可真奇特,我心里琢磨。
福海继续说,当时他吃完以为就能见效,可谁知或许是体内堆积的实在过多,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他又急了,赶忙又去找长老,长老一看怎么又是这小子,询问过后便直接把一整瓶都给我,让我不准再打扰他练功。
然后你就把一整瓶都吃了?我很好奇。
福海点了点头。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把一整瓶丸子全丢嘴里,噼里啪啦的嚼,一边吃我一边想,万一这次还是没用,我是不是就快死了,想到这里有点悲愤交加,还好这次有用了,但药效也太猛了,我在茅厕里整整待了一晚上,我感觉万千堆积的废料在从我体内排出去,同时我也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元气在顺着我经脉一直徘徊,运行一周天后也从那里排了出去,这种感觉就像是跑了一圈最后跑到终点的那种感觉。
爽吗?我问。
很爽,但后来我晕倒了,醒来我就在自己的房间,然后没过一会儿我师兄就进来了,眼神奇怪的问我有事没。
我活动了下身体,只感觉神清气爽,然后我就惊讶的发现我领悟到功法了。
可是还没等我高兴,师兄就让我去议事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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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找我有事。
我到了议事堂,发现几个长老正在那里商讨什么事情,给我丹药那个长老也在,但我看他神色不大好,我一进去,他们几个就转过头来看着我,问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
发生什么事了?我边问边打开水壶打算来一口。
似乎是想到当时发生的情景,福海脸上呈现出我看不懂的神色,似三分哀怨,又有三分悔恨,还有几分羞愤。
他顿了顿,缓缓开口。
他们说那个茅厕周围已经寸草不生,方圆几里都闻得到一股臭味。花草鸟兽早已不在,连苍蝇都没敢往那飞。附近住的几个师兄弟连夜搬家,据说有一个连鞋都没顾得及穿。。。
噗。。。
我没憋住,一口水全喷福海脸上了。
我本想笑,但看到福海的脸色,我忍住了,很难,但得忍,不然我刚认几天的徒儿就要弑师了。
那你怎么解释的?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憋了一个月我也很难受。但我这次也因祸得福,领悟出了功法,我可以将功补过,然后。。。
那几个长老说停,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整个宗门如今都已经知道了,而且10年一度的宗门大会也即将开始,到时候其他的宗门来我宗,若是传出去,整个大陆都可能知道,到时候丢的就是整个宗门的脸,所以经过宗门长老会商议,决定将我驱逐出宗门,对外会宣称我不是宗门弟子,而是一个扫地学徒。
福海说完捏紧了拳头,双眼微红。
最可气的是会后大长老找到了我,我本以为他会挽留我,结果他。。。他。。。他说。。。
他说什么?我这次没打开水壶。
福海看了看我,嘴巴一撇,哭出声来。
他说福海啊,别灰心,其实你也可以把这当成是修行的一种,在乱世中凝练自我,在业火中焚烧我身,这是大机缘啊。
好家伙,我猜的还真没错。不过我这一次确实没忍住,我笑出声来了。
福海见我笑,哭的更大声了,停不下来,我把叫花鸡塞他嘴里才给他堵住。
他把叫花鸡取出来,一边吃一边说。
我也知道他在骗我。。。呜呜。。。我就想着出来混混也可以。。。呜呜。。。结果来到城镇被人骗钱,身上盘缠也给人摸走了,我想着靠一身本领去耍个杂技赚点饭钱,结果分钱的时候,他说让我把我的那份先借给他,等下次发的时候双倍还我。。。呜呜。。。然后,他们就趁我去买包子的时候跑了,我身上所有东西都没了,连手里的包子吃的时候都发现是菜包子,不是肉包子,老板还骗我,呜哇哇。。。
这孩子疯了,我心想。
再后来,我就不再想了,每天得过且过,饿了就去乞讨,没事就睡觉,基本上是没吃到什么东西,然后就碰到了你。
这说明什么,我说,说明我就是上天派来解救你的,孩子。
我对着福海慈祥一笑,他冲我吐了个骨头。。。
没良心的孩子。
我们沿着福海说的方向一直走,照他所说再走2天时间就到他的宗门了,是建在一座巨大的山峰上,高耸入云的那种,平时下山一趟都很麻烦,所以他基本对于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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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世界没有什么交集。
那你当初是怎么下山的?我问。
福海说有一个风属性的师兄,嗖的一下就把他送下山了,走的时候还拍了拍身上的衣裳。
会飞?我想到当初救我的那个人,不会这么巧吧,万一真是上元宗的,得罪了那我岂不是恩将仇报了。
说到这,福海突然转过身来看我。
虽然是说你要帮我,但我连你的实力都不知道,而且那天纯属是侥幸,你打算怎么帮我出气?
我呵呵一笑,微微偏头,甩甩头发。
佛曰,不可说,徒儿啊徒儿,你的道行还是太浅,为师的手段你又怎能看懂呢。
福海说你头上的虱子都甩到我脑门上了。
我说这证明了我与大自然已经融为一体,达到了天人合一,万物可亲的程度,你看你的头上有虱子吗。
福海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接下来我便传你一式丐门真义。
什么真义?福海问。
多拉屎,多撒尿,少问问题,多睡觉。
福海给了我一个白眼,往前走了。
我笑着跟上去,丢给福海一块宝玉,没错,就是老板那块。
这是什么?
护身符,可以保你平安。
开过光没?
开过,我滋了泡尿在上面,嘻嘻。
福海反手就把它甩开。
我把它捡起来。
逗你玩的逗你玩的,拿着,揣好,别丢了,真的有用。我严肃的说。
福海还是将信将疑的揣上了。
夜晚,我俩找了棵树休息,福海在旁边已经睡着了,呼噜打的跟雷似的。
我看着月亮静静思考。
我有把握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其实对于我自己的能力,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出生的记忆,也没有父母的记忆,仿佛最开始的时候,我就在流浪,我不与人争斗,也很少有人来惹我,但我所在的地方总会无端出事,最后灰飞烟灭,仿佛从没存在过,没有人说我是灾星,因为和我多说两句话的人都已经没了,所以我没有朋友。
说起来福海跟了我这么久了,我有点怕他出事,那次福海受伤,我知道他会受伤,有点玄乎,但我确实有感觉,但我不知道他差点会死,我把握不住这个轻重,因为压根不是我在干,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帮我,就仿佛但凡想要伤害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我把玉石留给了福海,因为这东西与我有缘,说明对我有用,将它留给福海,也希望能对他起作用,希望吧。
这次去上元宗,是因为福海给我说的关于这个世界,让我对平平无奇的生活有了些许兴趣,玄幻缥缈的元气以及自我衍生的功法,既然如此,应该也有世外高人,能知道我这种情况是属于什么,是诅咒,还是其他神秘力量。我想弄懂这个世界,去查清自己的身世。
到时候打不过就跑吧,应该能跑掉。
想到这里,我捏下根头发,月光下,若隐若现,歪歪扭扭。
盯了一会儿,我将它捏断。
如果我真是一个木偶,那第一步得搞清楚,这个舞台,有多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