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天降
落日余晖,燃尽了一切的太阳终将落入湖畔之下,天空中由奇迹创造的生命也即将诞生尘世……
在柳林湖畔边清洗衣物的张阿婆不经意间感叹着现在难得好的天气,她用衣领上的粗布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满怀惬意的看着夜空。
忽然间柳林被风吻起,湖畔中心的水面也跟着泛起波澜。
一段水柱刹那间立于云霄之上,夜空的星云随着下落的水柱落到水面,月光如神的光辉照耀星云,湖面也被其反光照出明亮色泽。
张阿婆咬紧牙关惊讶万分,顾不得发出任何声响,甚至连清洗衣物的搓板都来不及拽动,便逃之夭夭。
这光景想象间犹如天神下凡,可,怕这就是妖物,幽幻魔境夺人心魄,因为他们常出人间,无孔不入。
可,不一会张阿婆却停在了湖面的不远处,止不住晃动的身躯,面露难色难以割舍,最终拧不过自己的好奇心。
她隐约听到湖面传出婴儿的欢呼声,她下定决心,转身便向湖畔跑去,而星云早已消散,白月光辉如母亲的双手深深的照耀在婴儿脸庞,用最特别的方法爱着他,而婴儿像小船一样荡漾在水面上,像孩子的温床,不时发出水波响……
张阿婆像是入了神,来不及做足准备,呲溜一下趟入湖内,湖水逐渐没过她全身,又拖着沉重的衣物,用最笨拙的方式游泳,逐渐靠近,犹如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一样,无论如何都要完成。
当她气喘吁吁的躺在土地上,身上落水就像射出的弩箭,哗啦啦的流出,婴儿被她搂在怀中。
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乐的不行。
用头巾包裹住婴儿的躯体,婴儿看到阿婆(被水浸透的头发爬满整个脸)反而大哭一通,阿婆没有烦躁,难掩内心的欣喜,看来她期盼这一天很久了。
右臂抱住怀中哭泣的婴儿,左手拿着衣物和工具,她未来得及停下半分,便向家中奔去。
她离住处不远,离门口一小段距离时便大声吼着:“夫人,夫人!快救孩子。”
只见一位慈眉善目的主妇,推开大门,穿着一身长裙,见阿婆奔来,急忙接驾,阿婆将孩子送到主妇手中,两人来不及再续言语,屏住呼吸,急迫的关上房门。
她们把婴儿抱进房间,点上烛灯,给婴儿换下湿漉漉的头巾,用衣被裹住,便终于可以叹出气来,阿婆急忙放下手里的家伙,关上屋门,向外走去。
主妇接着急忙关门,左手拿起烛灯,靠近婴儿的脸庞,不停哈气吹向右手,暖起来的右手放进婴儿的肚皮,婴儿的哭泣渐渐消失,主妇将婴儿眼泪擦拭,婴儿迫不及待睁开了眼睛,当主妇的手移开,他们情不自禁的四目相对。
“咿呀,哈,啊,哈~哈。”
婴儿发出了欢呼声,妇人将手接着放到肚皮,婴儿更加开心,一下用双手双脚抱住了主妇的手。
主妇:“哟~”的一声得知了婴儿的性别——是个男孩。
天渐渐回暖,太阳探出头。
张阿婆一边升起炉火,一边与妇人交谈。
“你们夫妻膝下无子,不如把这孩子养了吧。”
妇人心中一笑,她自然愿意,只是不见夫君归来,自己怎能擅自做主。
不料阿婆已经念叨着给婴儿取起了名字——“白水根……”
妇人不经笑出眼泪,这名是很贴合这个孩子出身,但确不太好听。
“既然与水有缘索性就叫白涂。
现在我们的世界生灵涂炭,只有起这个名字才能保证他一路平安(古时认为,起糟名能保平安)。”
此时外门已经有脚步靠近,家主归来。
主家名叫白锻。已有四十不惑之龄,祖宅住于珠林山口,离珠城有二十里左右,如今世道混乱,生活愈发困难,只能到城中变卖家产,为求自保。
白锻回到家中,感叹道:“托人介绍,将家中红木椅,红木桌,还有一些珍贵陶瓷卖给朝廷官员,却也只能落的个五百银币,如今油米已经涨到九十八银币,换两斤米,五量油,我只能在路上收些野菜,也要一百个铜板,一颗野菜……”
“路上还要给守门的官兵一些犒劳。”
“主家,不是让你把玉米饼犒劳他们嘛,省的再费钱。”阿婆接茬道。
一听这话,白锻反而更烦闷,他双目渐低,嘴唇咬紧,郁闷道:“我把饼给了门口要饭的孩子们了,他们好几天都没吃上一口吃的,这世道一天不如一天,过不下去的人越来越多。”
妇人来到白锻身旁,用手安抚他的臂膀,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脸庞。
“谢谢你,夫人,我感觉好受一点了。”白锻说道。
张阿婆识相的走开了。
妇人接着说道:“咱们夫妻俩结婚十年有余,夭折过一次,至今之后没有宝宝,我……我捡到一孩子,只有满月大……你想不想看看?”
白锻先是一愣,又一丝不知所措,妇人紧张着,想要补充话语,却被白锻挡住,他却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个捡到的孩子。
白锻与妇人推开屋门,婴儿正熟睡。
“这是男孩?”
“没错,是张阿婆在柳林湖边捡到的,方圆十里的人家早已搬空,这孩子,是天意,是上天降世的瑰宝……”
“对,说的对。夫人,你有没有听到过一个传说,世间有妖,有仙,唯独只有人夹杂在他们中间,没有能力只能受尽杀戮与侮辱,但会有人反抗暴政,那肯定就是这孩子!无虑了夫人,这孩子我们一定要养大,让他做官,改变我们的朝廷,让我们反抗仙的奴役统治,和妖怪的吃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