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她的命
君槿臣和姜挽枝回去的路上居然下起了雨。
南越本就是个多雨的国都,连续晴朗了这么些天,雨也终于下了下来。
七刀预先带好了斗笠,这会儿派上了用场,雨天路滑,原本就较遥远的路程这会儿估计要花更长时间了。
夏季的雨天总是格外闷热,这会儿和君槿臣共处一室的姜挽枝也感觉到了热意。
她悄悄地用手扇了扇脖颈,君槿臣注意到了她的举动,抬手掀开了自己这边的帘子。
姜挽枝见状,立马出声。
“殿下,外面在下大雨,你这样会被淋湿的。”她还下意识拉了下他的衣角。
“无妨。”君槿臣轻声回应。
“殿下,我不热的,你把帘子放下吧。”
君槿臣看着姜挽枝为难的样子,还是将帘子放下了,只是雨势太大,将他的袖子都淋湿了。
“殿下,这雨太大了,七刀在外面肯定会淋湿的,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吧。”雨势过大,偶尔还伴随着几声闷雷,实在是很危险。
“也好,只是还未到城中,附近最近落脚的地方只怕是城门附近的客栈了。”君槿臣又掀开帘子观察了一下附近。
“七刀,到前面最近的客栈落脚。”君槿臣对外面的七刀说。
“是。”七刀回应。
三人在最近的一家客栈落脚,此处离城门还有一段路,平常住的都是要进城在此处歇脚的人。
雨天人要比平时多。
掌柜的看见三人进门,君槿臣和姜挽枝着装与长相都是一等一的好,他立马吩咐小二前去接待。
小二一脸热情地迎上来。
“三位贵客,打尖还是住店?”
君槿臣看一时半会儿雨也停不下来,于是应道。
“住店,两间房。”
“好嘞,贵客这边请。”
君槿臣和姜挽枝跟着小二上了二楼,七刀则将一锭银子放到了掌柜面前,也跟了上去。
掌柜顿时心花怒放。
此时,坐在客栈一楼的角落一黑衣人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脸隐藏在黑暗中,但手指纤细,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
她见三人住下了,也走到掌柜面前,将一锭银子重重地放到掌柜面前。
“住店,一间房。”女人声音冰冷,带着点杀气。
掌柜此时又喜又怕,连忙吩咐另一个小二,将这位贵客也领上了楼。
小二领着君槿臣和姜挽枝来到了相邻的两间房前。
“三位客人,便是这两间了,热水和可口的饭菜马上便送上来。”小二点头哈腰地望着三人说。
“嗯。去吧。”七刀让小二退了下去。
“客人,便是此处了……”三人听见拐角处传出了另一个小二的声音,有其他人住在了他们不远处。
“你住这间,我和七刀一间。夜晚我和七刀轮流守夜,安心休息,不必担心。”君槿臣用手拢了拢姜挽枝鬓边被雨水沾湿了一点的头发,轻声说。
“嗯。”姜挽枝应道,便开了一间房门进去了。
门外的七刀看着君槿臣。
“王爷……”他小声地叫了一声君槿臣。
“本王知道。”
二人声音很小,也并未做出任何动作,旁人并不知道二人这时的对话
君槿臣便推开另一间房门进去了,七刀紧随其后。
等到三人都进了房门,拐角处那间房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观察了一下外面,很快又将门关上了。
夜晚,雨势不见小反而越下越大,大雨的声音可以掩盖住很多其他声音。
姜挽枝在房中洗了个热水澡吃了几口饭后便躺在塌上睡下了,这边的君槿臣也上了塌,前半夜是七刀守夜。
深夜,雨还在下着,七刀双手抱胸站在两间房门前,眼中没有丝毫困意。
只是这雨声过大,让他没有听到拐角处那间房门开的声音。
那间房中的女人又将门拉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手袖中射出一根银针,银针射中了七刀,七刀立马倒了下去,倒下去的声音也隐没入了雨声中。
黑衣女出了房门,推开了姜挽枝的房门进去,看到躺在床塌上了的姜挽枝,抽出一把短刀,朝着姜挽枝刺去。
只听见刀入肉的声音传出,接着便是鲜血滴落的声音,但被刺的人却不是姜挽枝,而是黑衣女。
而姜挽枝却仍睡得不省人事。
刺黑衣女的是七刀,黑衣女转头时满眼的不可置信,她忍着右肩膀剧烈的疼痛,左手向后挥,准备回击,七刀猛地抽出她肩膀上的匕首,一脚将她踢到了角落,她猛地咳出了一口鲜血。
这时君槿臣从门外走了进来,先是去床塌边检查了一下姜挽枝,确认她只是因食用少量迷药陷入昏迷后,才缓缓走到黑衣女面前。
黑衣女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两人,她因害怕这两人起疑心,便只在姜挽枝的饭菜中下了迷药,再想借着雨声快速地解决了姜挽枝,那银针乃是她手袖里的机关射出,射出的速度可以快到无人躲得过去,而且她使用这个机关多年从未失过手,她专挑七刀致命之处射的,就算他事先知道她的计划也不可能躲得过去,为什么此刻他却完好无损地站在此处。
她百般疑惑,可转念一想这次的任务本来就是难上加难,她怎会如此容易得手。
就在她料定君槿臣会问她幕后主谋,不可能杀她时,君槿臣冰冷的声音传出。
“七刀,解决了。”
“是。”七刀拿着血淋淋的匕首走向她。
她立马大吼。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想要买姜挽枝的命嘛。”
“我们不需要知道。”七刀的声音在她耳中宛如鬼魅之音。
“等等,霁王殿下,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杀了我,姜挽枝会狠你的。”她拼尽全力大吼。
就在七刀马上要动手前,君槿臣出声。
“七刀!”
七刀立马停手。
黑衣女见自己这样说有用,立马继续说。
“我是姜庭鹤的青梅竹马,挽枝也将我当作长姐看待,她不会同意你们杀我的。”
“竟然她把你当作长姐,你为何还要杀她。”君槿臣语气冰冷。
“我也是没办法,几年前我进了个组织,以帮别人杀人为生,此次是有人要买姜挽枝的命,幕后的人我得罪不起,我不做的话,他们便要杀了我娘。”
君槿臣低头看着她疼地发抖的身子,眼神里满是杀意,出声。
“如果本王猜的没错,你便是几年前背叛姜家军的唐沐染。”
黑衣女听到这个名字后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