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迂腐之妇

第四章 迂腐之妇

锦官城的飞雪一贯稀奇,数年之中,能见一回大雪,便算是锦官城的福气。自褚昭来后,虞孤月凭借一张清冷的脸和高强的道法,致使“玉面女冠”之名愈传愈广,日日出摊,日日繁忙,欧阳辙甚至也时常走出大宅,与虞孤月一同出摊。

那日那个满口胡诌,深夜跟踪,竟还声称要与她“赛马”的男人,也在她的记忆中徐徐淡去。

冬日的寒凉日渐淡去,仅留一束浅淡斜阳存于世间。虞孤月时常装作不经意地向欧阳辙问起萧谨无的生平与经历,欧阳辙竟似毫无察觉一般俱以实对。

虞孤月更加期盼能与这传闻中的风流冷血的天之骄子相遇,好揭开于她心中盘旋数年的谜底。

*

暖阳高照,春雨绵绵,今日的锦官城初至立春时节。虞孤月捯饬着衣妆,简单盘起两绺黑发,束紧插簪,便成了略显随意与凌乱的双垂髻。

开春后,虞孤月一改从前的单垂髻,而是盘起双垂髻,配上一身鹅黄长襦、金绣红褙,鹅黄凤头履绣起红鲤,插三根金簪作配,倒像极了富家嫡出千金。

下山做法得来的横财,足以令偏远的西郊大宅转为市井豪宅。“欧阳府”的金字牌匾在市井往来处是如此耀眼。

“老头,此路是我开,此财是我赚,此宅为何唤‘欧阳府’?”

“你这小娃娃尚未及笄便罢了,古人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乃父女之情,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懂吗?”欧阳辙扶着长须,笑的狡猾。

*

“女娃,”欧阳辙拉住即将上马的虞孤月,“今日早些回府,为师有话对你说。”

虞孤月挑眉,勾唇笑道:“遵旨。”

*

“道长,求您,救救我儿!”妇人衣不蔽体,发髻凌乱,带着血污的布条蒙着怀中幼童的双眼,就这么跪在虞孤月面前。

虞孤月拂袖而坐,冷静道:“善信莫急,请坐。”

妇人颤抖着站起身,坐在虞孤月面前的那把木椅之上。

虞孤月提起狼毫沾满朱砂,冷静问道:“童子可是沾染不祥之物?”

妇人张开嘴唇,两行浊泪便从眼眶滚落:“我儿自几日前便咳嗽不止、口吐白沫,我思索着,一些个道家高法或能速救我儿。谁知……”

虞孤月双眉紧锁,看向幼童的印堂凹陷发黑,面色发白,迅速挥毫画符,将黄纸夹于双指之中,轻道:“太阴幽冥,速现光明,云光日精,永照我庭。”烛光摇曳,黄纸沾染火光,迅速燃为灰烬,四散空中。“那无耻小儿对童子做了何事?”

“无非是喝了些黑狗血,还做了些法罢了……谁知会如此……”妇人啜泣不止,怀中的幼童却在徐徐转醒。

“何法?”

“便是寻一同龄女童之心肝,与符水熟之饮之。”妇人面上悲伤无光,此句的语气之中却是满满的平常。

虞孤月面色一凛,迅速取出一把花白糯米,撒向幼童的四周,向妇人叫道:“放手!”

妇人哪里舍得,更是死死抱着幼童,糯米纷纷洒落在地。虞孤月莫名染上三分怒意,以指沾朱砂,迅速画定身咒符,几乎是嘶吼道:“日出东方,黑庶腾腾。千人万人,眼黑错错。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念罢,双指指向妇人。几乎是霎那间,妇人便如雕塑一般静止不动。虞孤月凛襟踏步,夺过幼童置于胡床之上。

一把花白糯米下落,迅速由白转黑。妇人尚有意识,将这一切落于眼中。虞孤月取下幼童眼上的蒙布,冷声问道:“冤魂不散,可有不甘?”

一阵死寂后,幼童开口欲言,竟乃女童之音:“迂腐之妇,夺我性命,食我心肝,还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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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野史后我弃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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