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袁向北面上镇定,心里却惊骇万分,怎么欧阳方涧在屋子里,自己竟不能觉察?
“怎么?吓傻了?看来你并未毒发,还能知道我在房梁上,若是毒发了,你一定识不得我这龟息功!哎,我以为你给我写信,是要我来给你看病,我白白担心了一路,原来是我会错了意,你真的是想请我来王府赏月!那就算你还有良心,不枉我一年来给你察看一回!”
“赏月在哪里不能赏,我这王府的月亮有什么可看的?你一身的本事,不看病可惜了,你还是看病更合适些。”
“这么说我并没会错意,你写信是要我来看病?”
“你知道我不能在往来书信里写我的病情,只好说赏月的话。不过你既然来了,月亮还是可以赏的,待会儿你自己去院子里看就是了。”
“有你这样待救命恩人的吗?”
“就是,有你这样待救命恩人的吗?早知到在漠北之战中就让你冻死好了,真不该救你。写信请你来,拖拉了这么久,来了还躲在房梁上,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我怎么知道你已经到了晚上和别人卿卿我我的程度了?我怕你们在外面聊还不够,要冲到屋子里来,所以躲在房梁上,省的你尴尬。”欧阳方涧看一看袁向北的脸色,接着又问:“刚才外面的就是你的药源?”
“哼!”袁向北忍不住嗤之以鼻,“你这个样子,我不敢让你看病。”
“那就是我猜错了?那她是谁?你和她说了许久的话。”
“不过是一个丫鬟!”
“丫鬟?普通一个丫鬟你会有耐心和她啰嗦那么多话?打死我也不相信。想当年你对着扶余公主连三句话都说不了,还说她不是你的药源。”
“懒得和你解释,你就说我的病怎样了吧?”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还能觉察我的龟息功,就说明那毒还没有彻底被触发,还不很严重,你不用担心。”
“那若是我根本感觉不到你这个人,对你的龟息功也一点察觉不出呢?”
“那就非常危险了,恐怕就无药可医了!”
听了这话,袁向北久久不说话。欧阳方涧见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是——没可能啊!”
随着他的话音,袁向北不断的点头,“我就是,我根本感觉不到你在屋子里。”
“可你说要把我吊在房梁上。”
“那是气话,我并不知道你其实已经在屋子里了。”
“真的?”
袁向北默默点头。
“骗人被狗咬!”
“我骗你做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玩了!”袁向北吼。
欧阳方涧凑近了袁向北看他的脸,执起他的手把他的脉,翻他的眼皮,待到扒他胸前的衣服的时候袁向北怒极,一把拍飞了他的手,对着他吼:“你有完没完?”
欧阳方涧收手坐回椅子,好久才说一句:“她是谁?”
“谁,谁是谁?”袁向北不明所以。
“你的药源是谁?”
“你只说病就是了,提人做什么?”
“废话,不提人怎么说病,她是你的药源,和你的病切实相关,你还有什么隐瞒的?不就是一个丫头身份么,有什么的,想当初我师父不是说了吗——”
“你闭嘴吧,我都说了,不关那个丫鬟的事。”
欧阳方涧又被袁向北抢白了一阵,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不再言语。
袁向北好一阵踌躇,才说出一句来,“药源可能是我娶的静安王妃——安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