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鳞片
“林家……”
次日一早,李燃星起床洗漱,拿着水杯牙刷到井边正要打水,听着师父声音转过头奇怪看了眼他。
“怎么了?师父。”
李乘风正思索着什么,听见动静,回过神看去,徒弟正挤着牙膏,一脸疑惑看着自己。
他摆了摆手道:“没什么!”
“我在想昨天那个洞里挖出来的东西,像是某种未曾见过的生物鳞片,昨夜我翻了一遍妖魔录,并没有相似记载,一会吃完饭我们研究研究。”
李燃星点头,并未细问他昨天挖了个什么宝贝,自顾自刷着牙。
半小时后,吃过早饭的师徒二人扶着井边圆形石桌,坐在石凳上,李乘风伸手在空无一物的石桌上一挥,哐的一声。
桌上凭空落下一块两米宽银色鳞片,几乎占据整个四方石桌,正散发着一丝丝彩色气体,升腾半米消散于空中。
“你来试试!”李乘风想了想,伸手示意:“你的法阵天生七彩,你先试着调动其中灵气。”
“这东西内含巨量的五行灵气,你更适合,我这身单一火灵气,万一试出个不好我俩跑都来不及。”
“你试试,为师给你护法!”
李乘风身后百米高法阵浮现,一脸谨慎盯着鳞片,随时准备出手拉着徒弟跑路,这东西蕴藏的能量让他感到不安,更有种不知名的心悸。
“嗯!”
李燃星点头,身后升起两米宽七彩法阵,右手汇聚一团七彩灵气,对石桌试探着轻轻按下。
嗤……
石桌上银色鳞片触及李燃星手上七彩灵气,瞬间通体发红,五色光华乍现。
师徒二人只觉眼睛一阵烧灼感,各自抬手护住双眼。
“嗯?”
过了会,烧灼感消失,李燃星捂着眼的手指张开一道缝隙,看着石桌上一层银白色粉末有些诧异,低头看了眼自己安然无恙的右手,抬头看着同样诧异的师父,疑惑道:
“师父,这?”
李乘风挠了挠头,仔细感知桌上鳞片化成的粉末,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
伸手抹了把银色粉末,陷入思索,其中灵气已然消失。
过了会,李乘风抬头问道:“你身体有什么感觉吗?”
“嗯……感觉吗?”李燃星沉吟着,闭目念感内观,四肢躯体与寻常大同小异,仅有右手筋骨皮变得更坚韧。
仔细感受着,体内心脏处咚咚作响,念感移至心脏。
天生透明的心脏,其中未见血液。仅有几缕发丝大小七彩灵气流转着,除银与淡白二色,其他五色变得更亮了。
不过相比于心脏大小,那几缕五色灵气与其余二色灵气,不仔细观察极难看出各自亮度区别。
李燃星散去内观之法,抬头看了眼师父,迟疑道:
“这个…”
“身体是有点变化,右手筋骨皮变得更加坚韧了。”
“还有心脏。”
顿了顿语气,李燃星指了指自己心脏位置,奇怪道:“心脏里五彩灵气变得稍亮了点,我差点没发觉。”
“嗯…”李乘风点头,抚须思索,片刻后抬头看着徒儿严肃道:“这是你自己的机缘,除我以外切勿与他人提及。”
“甚至与我也提起,隔墙有耳不可不防。”
“对了!”
说着,李乘风双手拢着袖子一阵摸索,掏出一片三指大玉牌递了过去。
“这个你收着,记住!”
“里面内容看过之后不可随意外传!”
李燃星接过玉牌,
入手一阵冰凉,点头道:“徒儿谨记!”
手指磨挲着玉牌,李燃星低头观察,与曾在青城学府内见过的一般无二,无非是刻着的“镇国”二字不同。
李燃星收起玉牌,抬头问道:“师父,这里面是……?”
“镇国殿换来的修行法,你且试着修一修。”
说话间,李乘风眉心皱起,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带着一丝愁容道:“若是还不行,师傅再想想办法。”
“你只需安心修行就好!”
“嗯!”李乘风点头笑着,一脸乖巧。
心里一沉,五岁时师父便传过自己本门“青莲秘法”,然而未能运功纳气,之后收集十几种修行之法教于自己,介尽未能如愿运行。
时至今日已有二十,仅靠着身体自然吸纳灵气的李燃星还是只人境弱鸡。
正内心失落着,眼角余光见师父起身理了理袖子,李燃星疑惑抬头:“师父你要出门?”
“嗯!”
李乘风应了一声,抬头看着天空,仅见阵阵乌云,未见穿透云层洒落,天阴沉着犹如风雨欲来。
转身对着石桌一挥袖子,桌上正随风散落的粉末瞬间消失,看了眼古井旁桃花树,低头平静道:“城中镇妖司接了个任务,我出去一趟。”
“你今日就在观里呆着,切勿下山。”
“明白吗?”
李燃星点头:“嗯!”
身上道袍无风自动,李乘风双手拢着袖子,左手抽出一把黑色剑鞘,入鞘剑柄泛着红光,看了眼身后挂着“青莲”二字牌匾的大殿,平静道:
“等会别忘了给祖师上香。”
李燃星点头道:“不会忘。”
李乘风“嗯”了声,周身泛起红色灵气护盾,左手握着剑鞘冲天而起,于百米高空扫视了眼道观周围山林,向远处隐约可见城墙的青城市飞去。
道观石凳上,李燃星静静注视着师父御空飞走,直至院墙挡住了视线,松开道袍袖子下攥紧的双拳,起身走入内殿。
于香炉前停下脚步,伸手取来三炷香,点燃后躬身三下,插入香炉,残留的一堆香柄如剑阵遍布炉内。
李燃星抬头对着身着道袍的画中人拱手:“愿祖师修为突飞猛进。”
接着步入后院,钻进了右手第一间房,倚着床看了眼窗外,低头取出三指玉牌,闭上双眼心念沉入其中。
内阁殿中,香炉烟雾忽然凝为剑状,持久不散,供奉台上,画中人物身体一晃,道袍无风自动,发丝划过画纸上青莲二字,画中人扫视着大殿。
片刻后,画像前空间荡起波纹,一只套着道袍袖子的手穿过画纸,食指点了下倚着画纸的泥剑,剑身一道灰色光华闪过。
一息后,大殿内香炉炊烟袅袅,供奉台上画中人恢复拢袖直立,双目注视前方,一旁泥剑一道光华闪过,之后恢复平平无奇,剑身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