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5混水摸鱼
陈新刚今天高兴，张鹏飞陪着他喝得酒有点多，睡了个午觉，晕晕糊糊的被王丽雅赶出了家门，说他回京后还没有回刘家，这在礼节上不对。张鹏飞也知道岳母是好心，便带着陈雅回了刘家。
坐在车里，张鹏飞拉着陈雅的手说：“你爸真能喝！”
“爸爸老了，和以前不太一样，过去他总赶我们走，现在老盼着我们回来……”陈雅淡淡地说道。
张鹏飞一怔，真没想到这个从来不表达感情的老婆内心却看得明白。他点点头，说道：“等我们老了那一天是不是也会这样？”
“等你老了，梦婷她们就来陪你了……”陈雅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表情平淡。
“呃……”张鹏飞一阵尴尬，红脸道：“老婆啊，那个……你就真的不吃醋？”问完之后，张鹏飞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这话问得也太过分了，甚至有点无耻。
陈雅先是没吱声，瞄了他一眼后才说：“反正……我是你老婆。”
张鹏飞讪讪地笑，转移话题道：“你爸和抗越大哥还是受影响了……”
“没事，”陈雅摇摇头。
“当然，如果抗越大哥在这个时候回总参稳几年也未偿不是好事，等他再下基层那就是大军区一把手了！问题就在于现在把他调离北方军区，外人会觉得这是一种处分。”
“那不重要，今天的失为了明天的得……”
“老婆啊，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呢！”张鹏飞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
“不舒服……”陈雅不高兴地推开张鹏飞的手，板起脸来。
张鹏飞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心口有些发热，靠在她身上说：“困了，让我睡一觉……”
陈雅任由他靠在自己怀中，无奈地叹息一声，瞧那意思似乎拿他很无语。
张鹏飞躺在车里都快睡着了，回家一看，父亲正坐在客厅喝茶，看样子十分的悠闲。
“您没出去？”张鹏飞没想到他会在家里。
“今天有点感冒，就没出去。”刘远山说道，说着看到了张鹏飞身后的小雅，脸上立即有了笑容：“小雅，一起回来了！”
“嗯。”陈雅点点头。
张丽早就站了起来，亲热地拉着小雅坐下。张鹏飞看着爱妻所受的待遇，再瞧瞧自己，不由得苦笑。
“爸，身体要紧不？要不去检查一下？”张鹏飞关心道。
“没事，昨天夜里吹了点风……”刘远山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
“咳咳……”一旁的张丽竟然红脸咳了起来。
张鹏飞古怪地在两人脸上看了看，就当什么也没看到。
“那个……你去见过张泉了？”
“见过了。”张鹏飞点点头。
“把张九天的死告诉他了？”
“是的。”
“哎……”刘远山叹息着摇头，皱着眉头说：“这不像你啊！有点狠！”
张鹏飞淡淡一笑，说道：“我也想了很久，其实不是为了一时之快，我想您应该明白。”
“虽然说这个结果让高层省去了麻烦，但要是传出去……”
“我想一号不会放任消息传出去的，除了一部分人，外人并不知道我去见过张泉。”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你不觉得被一号利用了吗？”
“这次还真是我自己的主意，是我要这么干的。当然，在这么做之前我也想了很久，当我看到张泉后……都没有做出决定，在最后关头才咬牙……”
“我也明白你不完全是为了个人报复，更多的还是为了将来考虑，但是不管怎么说你就不怕被别人扣上一个‘凶残’的帽子吗？”
“其实我也没干什么事，从高层角度出发，如何处置张泉是个难点，放了不可能，老这么关着也不合规矩，必竟他本身问题又不严重。现在张九天死了，对于他也该有个结论了，现在……个傻子了，”
“其实这件事你可以不管的……”
“但我还是管了，只要一号心里明白，那我就足知了。”
“鹏飞啊，我现在都有些看不透你了。我以前觉得你很单纯，可现在有时候更像个不择手段的政客！”
“事事非非都是为了工作，政治原本就是不择手段的，想单纯不可能……”张鹏飞的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意。
张丽本来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话，听到这里有点听不下去了，白了一眼刘远山，气道：“你怎么说话呢，鹏飞可是你儿子，什么叫看不透他啊？我看他就挺好的，他还是我的鹏飞！”
“你不明白！”刘远山不满地挥挥手，“我看到鹏飞如此也是一件好事，说明他真的成熟了，老爷子在天有灵也应该放心了！”
“鹏飞就是比你强，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就说鹏飞像他！”张丽继续袒护儿子。
刘远山一脸的郁闷，看着张鹏飞偷笑，气道：“你笑什么笑！”
“嘿嘿……”张鹏飞抬起头来，笑道：“首长，您现在是不是应该想想退休后的生活了？”
“是啊！”刘远山重重地叹息一声：“这一天越来越近了，感觉真快啊！”
“老头子，舍不得了？”张丽笑着问道。
“到了这时候谁又能真正舍得？”刘远山一脸失落的表情，仿佛瞬间就苍老了许多。他无奈地说道：“其实我想得很开，退了也没什么不好，什么也不理了，但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张鹏飞笑道：“爸，这也是人之常情，等退了，你就和我妈出去转转，回双林看看。”
“先歇一歇再说吧，现在感觉是真的累了，退了也是好事。”
“爸，生命在于运动，现在像您这种情况千万不能窝在家里，一定要走出去，否则会老得更快。”
“到时候再说吧！”提到退休后的生活，刘远山还是有些烦躁。虽然说党代会结束后，刘远山只是卸任党内的职务，还挂着人大的职务，但是实际上也就是个过渡期，其具体工作也会早些转交。
“爸，说实话……我挺希望您退的，以您现在的年纪和身体，还能多享受一下生活，这也是件好事。”
“也许吧！”刘远山闷闷地点头。
“儿子说得对，”张丽在一旁帮腔，“老头子，等党代会之后我陪你回延春看看，好不好？”
“嗯，听你的。”刘远山答应下来。
张鹏飞刚要说话，电话就响了，是苏伟打过来的。
“喂，老大，听说张泉脑出血了，你知道不？”苏伟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嗯，我知道了，就在京城呢。”
“你就在京城啊？”苏伟一阵吃惊，想来他还不知道张泉的病因。
“是的，在家里呢。”
“行了，那啥也别说了，晚上去小伊那里，就这么说定了！”
“喂，我晚上还想……”张鹏飞想说晚上陪父母。
“少废话，婆婆妈妈的，你不来和你急啊！”苏伟火急火燎地挂上了电话。
张鹏飞握着电话想笑，这小子在外人面前一本正经的，唯独在自己面前还是老样子，好像一点也没变似的。自然，张鹏飞很喜欢苏伟这样，感觉很真实。
“有应酬？”刘远山问道。
“本来想晚上陪您喝两杯的，可是这……”
“算了，忙你的去吧，就让小雅陪我下下棋！”刘远山说道。
张鹏飞看向陈雅，说道：“要么晚上我自己出去？你在家陪爸妈？”
“嗯。”陈雅点点头。
“好好，小雅，我晚上亲自炒几个你爱吃的菜！”张丽高兴起来，拉着她的小手一阵欢喜。
刘远山也是一脸笑意，他们对这个儿媳妇是怎么看都喜欢，甚至还有些歉意。主要因为还是张鹏飞，一想到他在外面的那些女人，老俩口心里就觉得对不住小雅，总想着对她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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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张鹏飞如约来到了伊凡的会所。路上堵车，比约定时间晚了不少。他最近很忙，有些日子没和朋友们见面了，这次也想和苏伟聊一聊。苏伟也没叫上别人，只是把胖子吴德荣叫了过来。他们三人之间算是真正的友谊，没有任何相互利用的想法。在当下各种圈子中这种交情不多了，更多的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利益。
出来迎接的是伊凡，一看到张鹏飞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伊凡风彩依然，随着成熟的气质看上去到是比过去还要漂亮了许多，特别是那丰润的身材，着实让人内心火热。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柔韧无骨的身子好像杨柳，摸上去无限温柔
“哥，好久不见了！”伊凡搂抱着张鹏飞贴了贴他的脸。
“是啊，最近真是太忙了！”张鹏飞笑着抱住她，一碰到她温热的身体，便感觉周身上下舒服极了。
“快进来吧，他们俩早就到了。”伊凡拉着张鹏飞的手向里面走。
张鹏飞盯着她风情万种的模样，笑道：“小伊啊，你是越来越有气质了！”
“呵呵，都老得没人要啦！”伊凡咯咯地笑了笑，“嫂子怎么没带过来？”
“在家呢，让她陪我父母。”张鹏飞缩回手，说道：“我是要拉着你进去，你说会是什么样的新闻？”
伊凡笑道：“我和你之间的事已经不是新闻了！”
“哈哈……”张鹏飞大笑不止，伊凡说得不错，这些年京城不少权贵公子都把伊凡当成了张鹏飞的情人，还有人说她是张鹏飞与苏伟的共有情人。
“哥，我看了一些最近有关你的消息，是不是挺复杂的？外面传什么的都有……”伊凡担忧地问道。
张鹏飞点点头，说道：“京城关于我的消息不少吧？”
“是有不少，有时候听我这里的客人谈到你……都把你说成传奇，好像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张鹏飞笑了。
“不是……”伊凡俏脸一红，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我知道……”张鹏飞明白伊凡是什么意思，笑道：“我在外人眼里都成了妖魔鬼怪，传言是越来越多了！”
“妖魔鬼怪？这个词还真是贴切！”伊凡咯咯地笑起来，又牵住张鹏飞的手说：“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可是传奇人物，都说您这次能进高层？”
“呵呵……”张鹏飞笑了笑，说道：“传言也不都是好的吧？”
伊凡点点头，说道：“是啊，还有一些不好的呢，让人听了怪担心的。”
“我没事，你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好了。”张鹏飞望向她明媚动人的眼睛，微微一笑。
伊凡一阵感动，心口微热，真诚地说道：“我明白的。”
两人来到包厢门口，伊凡推开门请张鹏飞进来。张鹏飞进来一瞧，苏伟和吴德荣正和两位美少女打牌呢。张鹏飞一阵无语，真没相屋这俩老小子还有这嗜好。
“喂，我说你这……还想抓别人？”张鹏飞本想说你这个纪委书记怎么带头**了，临时改了口，必竟不清楚两位坐台小姐的身份。
“你还好意思说呢！”苏伟气得把纸牌扔在桌上：“等你快一个小时了，我闲得蛋疼，不找点乐子怎么行？”
“是啊，我说老大，哥俩等你等得可真是忘穿秋水啊！”吴德荣咧开嘴大笑。
张鹏飞看到这两人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又扭头看了眼两位只穿着热裤露着雪白**的美女，看向伊凡说：“你这也……”
伊凡赶紧说：“您别误会，就是陪着客人们喝喝酒，做做游戏，也没别的意思……”
“我不是说这个，”张鹏飞笑了笑，“我是怕美女太多，万一有阔少争风吃醋……”
“喂，瞧不起人是不是？”苏伟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小子也不打听打听这家会所是谁罩着的？你问问小伊，这两年有惹事的吗？就是有人喝醉了耍酒疯，不用小伊出面，其它客人就把他给轰出去了！”
张鹏飞哑然失笑，到是忘了这一茬，就不说自己和苏伟了，单是有胡金宝那个混世魔王给撑腰，就没有人敢惹伊凡。更何况这家会所的客人都不是一般的权贵子弟，随着伊凡的知名度提高，谁敢在这里闹事？
“凡姐，那我们……”那两位漂亮的小姐也识趣，知道张鹏飞是大人物，赶紧站了起来。
“你们出去歇着吧，没事了。”伊凡对两人挥挥手。
张鹏飞暗暗后悔自己说话不动脑子，别再让伊凡误会，连忙笑道：“怎么他们两个有美女陪，轮到我就没了？”
伊凡笑道：“我亲自陪……怎么样？”
“哈哈，伊总就是给面子！”吴德荣哈哈大笑。
看到两位美女走了出去，张鹏飞才问道：“会所自然要有美女，这方面我不反对，只是这些人的身份？”
“她们都很守规矩，轻易都不那个……都指望着在我这里攀上个富少呢，所以很在意身体……”
张鹏飞点点头，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伊凡拉着张鹏飞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酒，说道：“你要是真想，我就叫一个年轻漂亮的陪你？”
“不用了，我看你挺好。”张鹏飞笑道。
“哎呀，人比人气死人啊！”苏伟撇撇嘴，“我们俩来了只有三流货色，你一到老板娘就出面了！”
“你俩少卖乖啊，她们可是我这最漂亮的姑娘，还是雏呢！”伊凡白了苏伟一眼。
“还是雏？”吴德荣那胖大的脑袋晃了起来，目光猥琐。
张鹏飞一阵无语，伸手给了他一拳：“死胖子，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说胖哥，那俩姑娘你可不能打主意，我还想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呢！”
“我不是好人家啊？”
“你？”伊凡撇撇嘴：“我可没看出来！”
张鹏飞和苏伟大笑，说道：“我都很久没这样过了，今天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你真想放松？要么晚上让小伊陪你放松放松？”吴德荣又咧开了大嘴，暧昧地笑着。
伊凡羞涩地低下头，狠狠地拧了吴德荣一把，气道：“死胖子，就知道乱说话！”
“小伊啊，你心里就不是那么想的？说实话……你那块好地都荒废多少年了？老这么闲着有点浪费啊……”吴德荣猥琐地大笑。
张鹏飞正在喝酒，被呛得咳嗽起来。
伊凡气得瞪了吴德荣一眼，好在双方是熟人，害羞归害羞，也不会真的生气。她说：“我这块地就是闲一辈子也不给你用！”
“哈哈……”苏伟被逗得哈哈大笑。
张鹏飞拍了拍伊凡的肩膀，算是一种安慰。伊凡扭头对他笑了笑，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看看其它客人，一会儿就过来。”
“别走啊，你不陪他啦？”吴德荣继续开玩笑。
“要陪也不是现在，等你走了再说！”伊凡示威似地说道，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弯腰抱住张鹏飞的身体，贴在他耳边说：“玩得开心点。”
张鹏飞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去忙。
“哟，这就抱上了？”苏伟也在一旁打趣。
等伊凡离开后，张鹏飞气呼呼地对两人说：“少扯淡啊！”
两人相视一笑，吴德荣说：“虽然是玩笑，不过这女人对你的心……”
“不说这个……”张鹏飞摆摆手，看向苏伟说：“怎么样？”
苏伟笑道：“还行吧，不像你老人家……简直就是一个新闻制造者！”
“我说最近关于你的消息也太多了，这次换届……”吴德荣也有点坐不住了。
“着什么急，慢慢看吧。”张鹏飞神秘地笑道。
“张泉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病了？正赶上你回京……他就病了？不是你搞的鬼吧？”苏伟眯着眼睛问道。
张鹏飞暗想苏伟还真是聪明，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张九天死了。”
“死了？”一旁的吴德荣差点跳起来：“不是说他和恐怖分子搅到一起了吗？怎么死了？”
苏伟的目光射在张鹏飞的脸上，思索道：“你把张九天干死了？上京把这条消息告诉了张泉？”
“算是这么回事吧……”张鹏飞平淡地说道。
“高，真是高啊！”苏伟竖起了大拇指，大家都是从政的人，如果不知道内情他猜不到什么，但是现在一想也就明白了张鹏飞的用意。
“当然，我这次进京不是特意办这件事，而是有别的事要处理。”张鹏飞解释道。
“别的什么事？”
“我是来向一号汇报工作的，顺便请首长到西北看看。不过一号没空，他让我找宁副总，今天宁副总不在，我明天还要去一趟。”
“呵呵……”苏伟微笑点头，说道：“别人都到京城找关系，你可到好，直接把人请了过去，厉害啊！”
吴德荣虽然身在商场，但是对政坛也略有了解，听两人说了这么多，心里也有谱了，说道：“宁副总能去吗？”
“一号都发话了，他应该不会反对。”
“宁副总也急需这样的场合提高在媒体面前的出镜率，这样也是双赢啊！”苏伟笑道。
“你呢……今后就想在纪检系统混了？”
“我觉得挺好……”苏伟认真地说道：“我这性格不适合干别的，抓抓贪官，搞搞反腐反而挺有乐趣的，看着那些家伙倒在面前的怂样感觉**！”
“你小子有点变态！”张鹏飞笑道。
“干一行爱一行，说真的……我以前就想混日子，不过现在还真觉得这份工作很适合我呢！”
“你喜欢就好，其实这还真是一条别人想不到的路子，大有希望！”张鹏飞笑道。
“找点事干吧，向你学的！”苏伟举起了酒杯：“我家老头说我认识你后变化很大，还要感谢你啊，感谢你把我拉进了官场的混水！”
“混水摸鱼才有趣嘛！”张鹏飞也举起了酒杯：“来，咱哥三今天就喝个痛快！”
苏伟喝了一口酒，说道：“我有时候就在想官场的乐趣是什么？金钱？女人？好像都不是……”
“那是什么？”
“就像你说的混水摸鱼……这话说得白一些，无非就是把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可能，你说是吧？这应该就是我们的人生价值吧！”
张鹏飞点点头，苏伟无形中道出了官场真谛。
“贪官那么多，你抓得过来吗？再说贪官和好官……怎么分？”吴德荣有些不以为然。
“贪官分两种，只贪钱不干事的，干事也贪钱的，从我的角度来说……只抓贪钱不干事的，对待有能力的……能过且过吧……”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门声一响，换了身衣服的伊凡走了进来，看上去比刚才更加妖娆性感了，一套火红的长裙让她充满了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