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病态痴慕
夜色苍茫。
清平郡主虞素素对宋媞媞恨之入骨,而她未来的夫君大皇子亦是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皇子所。
萧玄冥满脸怒容,对着萧恒安破口大骂:“萧恒安,你口口声声说此次赏花夜宴能让宋媞媞成为本殿的贱妾,为何又让她逃过一劫?”
萧恒安背脊骨发凉,忍不住后怕起来。宋媞媞的手段太残忍,心思太恶毒了。
她敢在父皇面前玩弄心思,将清平郡主算计得丢了清白,还能全身而退。
如今再加上有性情残暴的萧玦庇护,简直是如虎添翼。
如若被她知道都是他怂恿萧玄冥对她下手,绝不会轻易饶了他。他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将宋媞媞铲除。
扑通一声。
萧恒安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爬过去萧玄冥的脚下,哀声道:“大皇兄,原本此次计划是天衣无缝的。这一切都是萧玦在从中作梗啊!”
“恒安亲眼所见他将本应落水的衡阳县主拉了回来,再将无辜的清平郡主推下水,故此计划才会生变。”
萧玄冥脑海中登时浮现着萧玦狠戾瘆人的丹凤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他又惊又怒,呵斥道:“本殿何时招惹过萧玦,他为何要与本殿作对!”
萧恒安眼睛闪着冰冷的光芒,道:“是因为衡阳县主。”
“大皇兄,你可记得在皇家寺庙,你分明派了精兵掳走宋媞媞,但所有精兵有去无回,她却毫发无损,实在诡异。”
“今夜萧玦在众人面前如此维护她,让恒安恍然大悟,那日在皇家寺庙,也是他在护着她。”
萧玄冥心中怒火在升腾,他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萧玦,宋媞媞,你们这对狗男女,本殿饶不了你们!”
萧恒安向来表现得极为怯弱的脸庞染上了一丝阴狠,道:“大皇兄,只有你杀了宋媞媞,萧玦痛彻心扉,你心中的郁气才会消散。”
萧玄冥脸色一沉,道:“杀了宋媞媞?”
他还未将宋媞媞掳到他的床笫上,用尽手段将她折磨,将她逼成一个疯疯癫癫的荡妇。
看她还敢不敢水性杨花背叛了他,与萧玦勾搭在一起!
萧恒安语气阴恻恻:“不错。大皇兄,宋媞媞多智近妖,极难对付,只有出其不意将她杀死,才有胜算。”
“再且,父皇本就是想要打压宋丞相府,大皇兄将宋媞媞铲除,必定会重新得父皇器重,至于萧玦,他青睐宋媞媞,必定是惹父皇厌弃,废了太子之位。”
“到时候,皇位还不是大皇兄的囊中之物?”
萧玄冥几乎是沉浸在萧恒安编织的美梦当中,是啊,只要他登基为皇,要什么绝色的美人没有。
宋媞媞死了倒也不可惜。
他目露着贪婪的光芒,抚摸着大掌:“老三,你有什么方法能将宋媞媞那个贱人杀死?”
萧恒安正等着对方的问话,他霍地一声站了起来,附在萧玄冥耳朵边说过了几句话。
萧玄冥听罢,他放声大笑:“老三啊老三,平日里本殿实在看不出你还有如此聪明的一面。”
“你放心,待本殿大业一成,绝对不会亏待你。”
萧恒安谄媚道:“恒安在此预祝大皇兄得偿所愿,登上皇位。”
然,他在心底轻蔑道,蠢货一个。
萧玄冥杀了宋媞媞之后,视她如珠如宝的宋丞相府与皇祖母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再瞧瞧萧玦今日夜里对她的偏宠,他若敢对她动了手,依照萧玦狠辣无情的性子,心生报复,只怕他会比宋媞媞死得惨烈上百倍。
萧恒安恶毒一笑,他只需作壁上观。
他的心头大患宋媞媞死去,萧玦与萧玄冥斗得你死我活。
一箭双雕,实在妙极!
……
月色朦胧,晚风徐徐吹来,缠绵又撩人。
宋媞媞从桃林增娇盈媚地走回弄玉苑,后背的肌肤尚且还残留着萧玦硬邦邦肌理的炙烫温度。
深重的呼吸声,清冽好闻的气息,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她吞噬,重重交叠出致命的性张力。
后背的灼热感沿着脊骨蔓延,窜至四肢百骸,直抵她的大脑神经。
她捏着他给她的梅花簪,蹙眉凝思。
他赠予她梅花簪,究竟是何意?
他破天荒地称赞她甚美,让她呆了许久,直到他离去,才回过神来。
宋媞媞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浮上心头。
难道萧玦这个疯批狗男人是以梅花簪传情?
呸呸呸!必然不是的,不过是她今夜吟诵梅花一词,他想起了他的母妃,才会赠予她梅花簪。
宋媞媞不禁加快脚步回弄玉苑。
她整个人的身子骨都酥软起来,玉颜微酡。
萧玦这厮蓝颜祸水,搅得她心慌意乱。
如若不是知道他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硬石头,她都要以为他是刻意为之,在诱惑她心智渐渐迷离,慢慢沉沦。
素秋姑姑在暗处终于等待宋媞媞回来,她长长舒一口气,当即回慈宁宫向太后禀告。
太后凤眸一冷,愤怒道:“媞媞整整一个时辰,媞媞才回来。”
“萧玦那狼崽子怕是占尽了媞媞的便宜,哀家不该心软,让媞媞单独去寻明月珰!”
一个时辰之久,萧玦又是个贪欲十足之人,媞媞单纯无邪,尚未在情事上开窍,白白被他哄骗,还不自知。
想必,媞媞是吃了大亏!
简直是岂有此理!
素秋姑姑忙道:“太后息怒。”
太后神色威仪,冷哼道:“媞媞在宫中住了已有一段时日,过几日该是回丞相府了。”
媞媞是他们丞相府的心头疙瘩,萧玦休想那么轻易拐走他们的媞媞,起码得让他过五关,斩六将,吃尽苦头!
东宫。
萧玦踏着明月而归,红衣邪肆飞扬,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夜俢染早早在大门前等候,见萧玦归来,他立马迎了上前。
他笑得一脸暧昧:“殿下,今日微臣与东宫暗卫可是将您的命令完美地完成了?”
萧玦眉眼如山,淡淡地望着夜俢染,沉着声音道:“有赏。”
言毕,他径直朝着寝宫走去。
夜俢染望着萧玦淡漠的背影,他啧啧称奇。
真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能想到,他们丰神俊朗,性情冷漠嗜血的太子殿下,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痴儿。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将县主搂在怀里,使尽各种恶劣的手段。
让他想想,殿下与县主躲在假山洞口,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玉软娇惜在怀中,殿下贪婪地,病态地,诡谲地深深呼吸,尽是美人儿酥软的香味,欲罢不能。
即便是心底恨不得将美人儿吃干抹净,还得硬生生憋着。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谁能懂?
回到寝宫。
萧玦有些难耐地将红色外衣扯开,露出一片锋锐逼人的肩膀,腾腾滚滚的阳刚气息,在宫内晕染开去。
他试图将心口欲求不满的燥郁消散些许,殊不知,情愫愈发浓烈,在灼烧着。
尝过她肌肤与血滴的浓稠甘香,抱过她娇软的身躯,食髓知味。
想象着,她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儿,挂在他的身上,纤纤素手勾住他的脖颈,娇嫩的唇瓣微张,任由他放肆地吞吻,汲取她唇齿之间的每一寸。
男子丹凤眼浸染着瘆人的血红,从衣袖中拿出他方才在假山洞口偷偷“窃取”的明月珰。
他低下头,薄唇吻住她的明月珰,痴痴慕慕。
还残留着女子的香味,好甜,好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