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印象改观

舞台之上，聚光灯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随着姜玉阳的登场，一同而来的是场下忽小的噪音。

没错了，我就说会被认出来吧，就不该答应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姜玉阳抽了抽嘴角，生无可恋地摆好架势，翘着腿，坐在台上。

“喂，那不是那谁吗，我记得他不叫杨晓山吧？”场下有人问了问旁边的朋友，有些疑惑。

“对啊对啊，他不是姜玉阳吗？”那人立刻回答到，“他还帮我搬过桌子呢！就刚开学那会，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他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新同学呢！”又有人说道。

听着周围人议论纷纷，杨晓山此刻也捂着脸，悄悄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好摆脱这般尴尬。

“我竟然忘了这茬！”杨晓山不禁骂到，“我不出名可是他出名啊！真是太大意了！”

要说姜玉阳为什么出名，这还得从刚开学那会说起。

那时的姜玉阳还不像现在这样稍稍有些内向。

时间是个万能的东西，它总能把人变得自己都不认识。

那时的姜玉阳活泼得紧，刚一到学校就把学校群里的学长学姐甚至毕业了的师兄姐们全都加了个遍，美其名曰是交朋友，实际上也就是为了吹嘘的时候能有点话题，比如“某某学长教我的”“那个毕业了的学姐跟我说的”之类。

现在想来倒是可笑，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直到高二才有了收敛。

而此时的姜玉阳，正坐在台上酝酿情绪呢。

“罢了罢了，被认出来就认出来吧，演完赶紧收工走人！”姜玉阳自言自语道。随即便沉下心来，专注于演奏。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这是一首凄婉的老歌，也是一首简单的情歌。没有过多的表达技巧，更多的是感情和节奏。这种节奏姜玉阳掌握的很好，总能熟练地赚取眼泪。

台下正一片死寂，倒不是说姜玉阳弹的有多么好，只是感情到了，不得不宣泄。

毕竟谁心里还没有个远在天边的人，谁又能得到眷顾，心想事成呢？

伤感是这个年纪特有的基调，他们不被世俗的琐事困扰，也没有儿童时的天马行空，他们只是一群单纯的半大孩子，心心念念的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情感，而这种情感往往却事与愿违。

所以在成年人看来这叫叛逆，叫早熟。可归根结底，也不过一个所谓青春的东西在作怪。它走的时候要拿走天真，再把生活引入生活，而这群人却在用青春对抗青春。

至于姜玉阳为什么表达得如此真切，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他是姜玉阳？可为什么用着杨晓山的名字？”台下一直注视着姜玉阳的夏未染捂着嘴巴不可思议地惊呼。

她并不认识姜玉阳，只不过因为昨天的小插曲才开始注意到这个长相颇为端正的人。但此刻却是有些厌恶，她讨厌说谎的人。

姜玉阳刚起身回到座位，就有一群人围了上来。

“不是吧，你俩搞这一出算怎么回事？”

“最近被刺激到了？还是这是种我不懂的恶趣味？”

同学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姜玉阳只好拽着杨晓山，灰溜溜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就知道没好事！你看你办的叫什么事！”姜玉阳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对着杨晓山就是一顿踹。

“停停停，我哪知道你名气那么大，

认识你的比我想的还多，还不是因为你高一的时候天天整风流那一套！”杨晓山没好气地反击，反手抱住了姜玉阳踢过来的腿，又狠狠地推了回去，“这事不能赖我啊我告诉你，我本来都安排好的！”

“你！”姜玉阳也是气急了，又想到自己以前确实过于张扬，也是没什么话说，“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自己处理好尾巴，我不管了！”

“这你就放心吧，有我在，绝对妥妥的！”杨晓山拍着胸脯向姜玉阳保证，但换来的只有一个白眼。

剧场里似乎结束了，成群结队的人纷纷走了出来，很快就将二人淹没。

夏未染不急不慢地挽着苏子诺的手走出来，正好遇到了进去拿东西的姜玉阳二人。

“弹得不错嘛！我该叫你姜少爷还是杨少爷呢？”苏子诺显然与二人关系不菲，调侃的话张口就来，“我本来还真以为你杨大少爷能露一手呢！”

杨晓山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什么也没说。

“行了行了，别逗他了，我也是着了他的道！”姜玉阳及时出来圆场。

“这位是夏未染同学吧？你的琴声很美啊！”

“谢谢夸奖，不过我不喜欢和不诚实不成熟的幼稚男打交道，诺诺我们走！”夏未染直言道，拉着苏子诺就要离开。

“啧，抱歉哦，她说话就是那么直，不过也确实呢！”苏子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倒是让姜玉阳有些尴尬。

“再见了！”苏子诺向后挥了挥手，两人很快消失在人海。

场内只剩下被骂了一通找不到头绪的姜玉阳和正高兴能和女神说上话的杨晓山。

唉，被看扁了啊！姜玉阳望了望已经消失了的二女的背景，叹了口气。

“还看！还看！都走远了！能不能有点出息！赶紧收拾一下走了！”姜玉阳恨有点铁不成钢，使劲揍了杨晓山几下，那花痴的模样着实有点欠揍。

“啊？哦哦！这就来！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