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
午时的天不算很热,但也决不会凉快。
人站久了,总难免流不少汗。老头的褂子已经浸湿完了用汗,摊子还摆在这。
学堂人多,孩子也多。较别处,总归是好卖些。
站门口,等下课、散学。
少年瘸着腿过去,要了一串。第一口尝鲜,吃第二口就后悔了。拿手里,不吃也不丢。
沿着街走,打听他舅。
其实,开茶楼的不多不少,但也不能说好找。
又像少年,人名店名两不知,确实不好找。
郜县铺子也多,洗澡的、修脚的、卖煤卖碳、量衣服、卖饭,隔几米远就有一处。
一处路口,几个跟少年差不多大的人正踢蹴鞠,球滚到少年脚底下。
“踢过来,,,”几个人看见,然后喊着。
少年腿上有伤,没理会,朝附近一家饭店走去。
球还在原地,一个黑衣服白脸的壮高个跑过去捡。
“傻逼,”一句。
“傻逼,”两句。
一句一句的小声骂,冲着少年过去的背影。
回去后又跟几个伙伴骂着少年的不是。
“耳东,上你家店去了。”一个人看见少年走了进去。
那个叫耳东的人伸脖子看,:“哼,就他那熊样,整一二流子是的,吃的起吗?”
少年入屋,找了张靠门口的位子坐。叫了好几声人,老板样子的人才从后厨走过来。
“吃什么?”老板问。
“有什么?”少年问。
“只有禽肉,很香。”老板回答,又看了眼少年的腿,补充了一句:“鸽子汤也不错。”
“家里有孩子吗?”少年突然问。
老板愣了一下,道:“有,和你差不多大。整天就知道在外面踢球。”老板伸脖子看,:“刚才还在路口那呢?瞎跑。”
……………
“要一碗汤,两个馒头。”少年回答。
一口勺一口勺的往嘴里送,汤油汪汪的,确实很香,但没什么滋味。
趁不注意,少年放桌上十文钱就走,饭钱其实要二十多文。不是没钱,而是少年耳朵很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