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再探停尸间
我听得激情澎湃,一时难以自拔,站起身道:“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南西北风!”
还记得我们当初入学时,一起背诵的那段诗词吗?爱良安也跟着站起身喊道。
“记得!”马大海把手一挥。
三人同声朗朗开口道:“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
“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
“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
“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
一首《六州歌头》诗词诵完,三人热血彭拜,互相深深对视一眼后,已然达成了默契。
爱良安无力的说了声散会后,我们一起倒在三张床上,不久屋内便鼾声四起。
也不知道睡过去多久,我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音吵醒,天色已是入夜,房间里低矮的窗台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的严不漏光,漆黑一片。
爱良安接起电话,说了句:“我们马上到”。
马胖子和我听到这话,都预感出了内容。
走!去停尸房!
爱良安起身检查好背包,告之我们楚雨正在市第二医院门前等我们,警方刚离去,她拿到了尸检手续,正好给我们开了一道方便之门。
马胖子问死因是什么?
爱良安摇头说楚雨没有细说,一切要等到见了面才能知晓。
我内心踊出一丝酸楚,记起前几天刚见过邢大爷,忠厚的外表,言语甚少,还协助我们躲过了一劫,真是好人命不长,一联想到今天险些遭到毒手,命丧车轮,内心顿时感慨万千,五味翻杂。
我叹了口气说:一会儿顺道买点香火,咱们先祭拜一下吧。
三人心情略显沉重,一路无话,车到了医院门前,调头后停在了道边,下了车就看见一身警服的楚雨,翘首张望着我们。
四人碰面,没有过多寒暄,直奔停尸房而去。
爱良安最先开口问:“死因是什么?”
楚雨回答道:“具体死亡时间还没得出,死亡现场就在停尸房的值班室,根据现场的情况看来,我们已经得出了意外死亡的结论,死因有些可笑,是自身滑倒,后脑磕碰在桌角处,导致颅内出血窒息死亡。因属意外死亡,现场没有得到保护,院方已经恢复了原貌”。
爱良安点点头,没有说话,三人径直推门走进停尸房的值班室。
站在邢建业的值班室内,爱良安环顾了下四周,正对门是一张老式的办公桌,衣柜在铁床的后侧,房间因狭小,显得布局过于紧凑。
爱良安背对着书桌,面向门门,试探性的跨了一步,然后用手拉开房门后思考了片刻说:“的确很像意外死亡”。
我惊讶道:“很像?你的意思是死于他杀?”
爱良安摇摇头说:“案发现场没有被保留,无法反驳意外死亡的结论,咱们先去看看尸体吧”。
四人再次来到熟悉的冷藏间,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
“几号柜?”马胖子问道。
12号爱良安寻到柜门,缓缓的抽了出来。
我和马胖子从包里翻出医用手套,又扔给了爱良安一副。
爱良安低下头,将自己的脸朝尸体的面部,深深的贴了过去。
马胖子无奈道:“又来了”。
楚雨也略有不适应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爱良安对我和马胖子招招手说:“帮我把尸体扶起来”。
马胖子听完,咽了口吐沫说:“俗话说弱冠之年不抬柩、而立之年不扶尸!我这豆蔻年华,正值妙龄,做这事情不太合适吧?”
我在一旁也有些犹豫,最后狠了狠心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吃这口饭的,没什么太多避讳,这行在在地面上是警察,地下那就是阴司,从一脚迈进行的那天,就已百鬼不侵了,快!赶紧上手!”
我和马胖子走将过去,咬着牙把手伸入尸体后背,一同用力,扶了起来。
虽然隔着手套,但还是能感觉到尸体肌肤的弹性。
爱良安仔细端详着尸体的脑后,又用手使劲的在上面按了按,陷入了一阵沉思,我和马胖子不忍看下去,移开目光探向别处。
少许,爱良安示意我们放下尸体,将冷柜推了进去。
“有什么发现?”马大海焦急的问道。
爱良安摇摇头说:“一切正常,看起来,的确是后脑磕在桌角,导致死亡的”。
马大海一听是这个答案,失落的表情跃然脸上。
楚雨的情绪也有些低落,说道:“看来警方的结论是正确的,咱们多疑了。”
“疑是个好习惯,只有发现了疑点,才能不断的推动案件的前进”多。
爱良安笑着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理论上来讲会很尴尬,但在实际上是很有必要,我先带个头,你们紧随其后,大家要互相监督,从这个案件的开始,我们就很被动,所有的行动、谈话无不被人掌握。话先说明,不是我不相信各位,而是现在我们的人身安全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以后的每一步,都将是如履薄冰,不能有分毫的差错。”
我紧皱眉头的问:“说了这么多,到底是要干什么?”
楚雨也是不解,疑惑的看着爱良安。
爱良安摘下手套,解开了衬衣的纽扣,淡淡的说道:“脱衣服”。
话音一落,我和马胖子倒退半步,惊讶的张着嘴。
楚雨的脸更是腾一下羞红了半面!
马胖子眨眨眼说:“你是说,我们身上可能会有窃听器?”
此时爱良安已经脱下了上衣,点点头说:“只有这种可能性,从开始的第一天,在精神病院、在停尸房、在我们分析六名死者手臂的数字和失去皮肤的面积、到地下防空洞、甚至今天我们去吃饭时,陈秋险些遇害!这期间的每一步、每一个重点的环节,都被人了如指掌,别的我不多说,你们自己看着办,现在已到了非常时刻,希望大家也能非常对待”。
说完,爱良安褪下外裤,穿着裤头,伸开手臂,在我们面前慢慢地转了一圈。
衣服,一会互相检查,爱良安补充道。
我有些尴尬的说:“咱们三个老爷们,脱也就脱了,可是,楚雨她。”
爱良安严肃的说道:“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