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夫子之道

第一章 夫子之道

「这天地,仁乎?」

「这万物,命乎?」

「这众生,等乎?」

「这仙人,存乎?」

「昔夫子之道,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不骄不躁为不争于世,戒妄戒狂为平心问道。敢问天地不仁,敢问万物无命,敢曰众生平等,敢曰诸仙不存。此之谓夫子之道,不争为大争,平心而容万物,我即我在,我路我行......」

在一个高台上,一个年纪不大的书生正在侃侃而谈。而高台下,有数以百计的人围坐在高台下,正听着书生讲座。

「敢问先生为夫子何人?」突然人群中一人站起,大喊道。

「我师傅云归,是夫子亲传弟子。」高台上的人以嘹亮的声音答道。

人群议论纷纷,原以为年轻人只是个略有学问的学者,一了解竟是夫子的正宗的再传弟子,当时都十分惊讶。

「那,夫子这四问,是何时所说?」那人继续问道。

「这是夫子死前,留的最后的话。」年轻人平静地回答。

「那,我就问先生,这四句天地不仁,万物无命,众生平等,诸仙不存又从何而来?」那人响亮得问到。

这时候大家已经纷纷看向此人,是个英俊的长发男子,清秀,手持纸扇,一身皂色,而那双目明亮异常,仿佛没有丝毫杂质,让人好像能陷入其中。

高台上那人,缓缓站起来,说道:「自是我师傅等人,研讨出的。」

「那,先生你有的几分夫子真传?你的师父呢?」台下人问道,声音却有些严厉,仿佛在教训一个晚辈。

当时,边便有不少冰冷的目光看向了男子,略带不善。而其余人已经议论开来,纷纷对男子的不尊重,冷言嘲讽。

「我师傅说过,夫子之智,吾等终一生,不能得半分。」台上人很谦逊的说道。

「那,你们怎敢改变夫子之语?你们又怎能解答,连夫子都不知之谜?」台下人声若炸雷,竟毫不留情的教训起台上的年轻了。

瞬间,台下仿佛炸开了一样,议论之声迭起,还有些人毫不客气开始大骂台下的人,而台上的年轻人,确实眉头紧皱,有些气愤的样子。

「那先生的意思是,我们都不配来传夫子之道,是吗?」台上的语气有些恼怒。

「起码,你不配。」台下人说道。

「为何?」

「这天地仁否?」台下人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这天地不仁,而我心仁。」年轻人缓缓地答道。

「这万物有命否?」台下人接着问道。

「这万物无命,而我心自命。」年轻人依旧很自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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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众生平等吗?」

「蝼蚁皆命,我辈皆一。众生皆平等。」

「那这天地有仙吗?」这个问题,台下之人说得极其缓慢。

「这天地无仙,仙与天地同寿,仙若存,怎不得现?」

台下人哈哈大笑说,「仙不得现?可笑可笑啊。」

「那你的意思是,这天地有仙?」年轻人问道。

「蝼蚁可识得沧海?」

「不识。」

「促织可识得四季?」

「不识。」

「汝等在此论仙,岂不是蝼蚁论海?促织谈年?蝼蚁不识沧海,沧海既无?促织不知年长,这年便有三季?」台下人一句话,让所有听讲之人瞬间静默。而男子却没有停嘴的意思,「若这仙存,你怎敢说,这众生平等?这众生不等,你又何曾来万物无命!到头来,也只能明白个天地不仁罢了。」

台上讲座的男子瞬间无言,而台下人,转身就要走。

「请留步,请问先生名号?」台上的年轻人问道。

「我名陶宣华,字普平,号清居散人。」

「秉青门,长老?当年师祖也对您的智慧倍感推崇的,但是我想问一个问题,若天地真不存仙呢?」台上的年轻人拱手问道。

台下的清居散人猛地一转身,双眼一下瞪向了台上之人,两道目光好像要杀了对方一样,但是台上之人毫不客气的对视回去,没有丝毫怯意。

「哈哈,果然得了几分夫子真传,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张清亭,夫子赐字,玄苛。」

「好,好,好,老夫记住你的名字了,日后有缘,我们会再见的。」说着,台下之人身周突然现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他身边的人纷纷躲开,接着清居散人一跺脚,人便跃起,飞身而去,转眼间不见踪迹。

「先生请继续。」台下人不知谁牵头,纷纷要求年轻人继续讲座。

张清亭在台上茫然失神了一会,听到大家的喊声,才转过神来,摇摇头说:「老师说我已经略有所成,我才敢外出云游讲座,但刚刚上师的一番话,让我彻底领悟,我还未懂皮毛,今日讲座到此为止,愿大家见谅,归去后,我定精研学问,他日,定会再来开坛解惑的。」

「先生学问之深,令吾等汗颜,纵使先生自认不足之处甚多,但请先生今日多多解惑,来日在去也不迟。」台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附和声一片。

「若自己惑不解,怎敢给他人解惑?愿诸君学有所成。」年轻人摇了摇头,转身下了高台,离去了。台下听讲之人虽倍感遗憾,但也只能纷纷离去,个个摇头叹息。

在一处山崖上,清居散人缓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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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而对面松树下,有个一模一样的人正坐着数着松子。而清居散人却慢慢的变了模样,变成了一个素衣老人,手持一根暗红色的木杖,背微陀,须发皆白,显得十分苍老。

「师祖回来了。」数松子的人,见到老者,恭敬的说,却没有起身。

「夫子,已经去了。」老者缓缓的说,声音也十分嘶哑。

松下人沉默着低着头好一会,才缓缓的说道,「夫子,第一奇人,怎么就能这样去了呢?」

「我多方打探,确定他已经去了十年了,这松下禁自然给你解了。」说着手一挥,好似一阵清风吹向了松树,松针颤颤之下,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松下人依旧坐着不动,看向老者,问道:「夫子说了些什么?在他死的时候。」

「这天地,仁乎?」

「这万物,命乎?」

「这众生,等乎?」

「这仙人,存乎?」

老者摇摇头说道,「夫子果然奇人,这四个问题但凡一个解答得出来,这天地就能分辨的更清了吧。」

「师祖,你还相信这世间有仙吗?」松下人站起身来问道,抖落了一身的灰尘。

「当然信了。」老者毫不犹豫的说道。

「若这世间真的无仙呢?」松下人,毫不留情的问道。

「你信不信有与我何干?」老者一笑说,「即使夫子与你也不是我啊。」

「师祖,你活得够长了,为何如此天真?仙人寿与天齐,只手便可遮天。若这天地不仁,怎能让仙存?若这天地仁,万物无命,众生平等,这仙又怎存?」松下人走到老者近前来,缓缓的说道。

老者看着眼前人,怒斥道「清居,你好大的胆子!难道禁你30年还不够吗?难道你想终生不得走出着松下吗?」

原来松下之人,便是真正的清居散人。

听过老者的话,清居散人哈哈大笑,「你这禁有何能阻我?我只不过自封于此而已。我心无拘,天下即为我道,我有何处去不得。」

「你的境界竟然如此之高。」老者略显惊讶,随即摇摇头说:「你走吧,我不杀你,自此之后,我再没有你这门徒罢了。」

「谢,师祖。」清居散人一愣说道,「师祖教化之恩,我不敢忘,今日本想唯有一死,但师祖惜才不杀我,自当来日报答师祖恩德。」说着,退后三步,整理长袍,跪下,恭敬地磕了九个头。然后飞身而去,不知去哪了。

山崖之上,唯剩下古松与老人了,略显萧瑟。

「世间无仙?」老人喃喃道,「若这世间无仙,我定为第一仙。」

说罢老人也飞身便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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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无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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