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赵大改做武术教练 芳子阴谋加害良友

7.赵大改做武术教练 芳子阴谋加害良友

没料到迁址以后,街上很快有了出租汽车,人力车行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赵大祥车行除了包车和旅游兜圈观景,一点生意都没有,尽管店面是自己的,不用花租金,也难以保本。还好酒行的生意渐渐起死回生,可以以盈补亏,但是赵大心中十分不安,总不能让祥海养着自己。

一日,赵大过高郎桥往东出租界,来到华界,见良友纺织厂门口贴着一张招示,要招一名会武术的教练操练义勇军。良友厂是陈小姐父亲开办的一家中国人自己的纺织厂,有义勇军护厂,赵大早有耳闻。见这个差事正合适自己,技痒难耐,眼看车行生意每况愈下,便决定将车行交还给祥海,自己去应聘武术教练。

祥海了解赵大的心思,不好阻拦,便随他去。赵大只一个后空翻就征服了义勇军领头的老杜,当场拍板将他招进厂。令赵大没想到的是,这家不大的纺织厂居然有四百多人的义勇军。工人们亦军亦民,个个以厂为家,斗志昂扬。赵大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每日雷打不动,卯时即起,操练一个时辰再上工。

与良友纺织厂隔河相望的是一家日商纺织厂,厂内有一座塔楼,塔楼里有日本海军陆战队派遣的士兵站岗,可以将良友厂一览无遗。日商见到良友厂工人义勇军精神抖数,意气风发,产品行销国内外,几乎将日商挤出中国市场,将良友厂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在虹口北海宁路上,有一座日式旅馆丰阳馆。虹口是日侨聚集地,许多日商在这里开店经商,附近有日本公使馆,还有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丰阳馆就处在公使馆和司令部中间,是上海一流的日式旅馆。一个天气阴沉的午后,丰阳馆来了一位日本公使,他叫田中。田中是丰阳馆的常客,他来到专属于公使馆的日式房间,盘腿而坐。老板娘在矮桌上摆上日本清酒和几样小菜。田中在矮桌后自斟自酌,他要在这里见一位特高课来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门被移开,进来一位浓眉大眼的男装女子:“少佐,我来了!”田中示意女子坐下:“芳子,你来得正好。”叫做芳子的假小子摘下帽子,露出陆军装平头,脱去男装,里面穿的是白色衬衫,束腰挺胸,将女人的特征呈现在田中眼前。下身军绿色马裤套一双黑皮靴子,未及脱去,田中就招呼她坐到矮桌对面。

“等了你好久。”田中自斟自酌,喝下一盅清酒,***地望着芳子。

芳子浓妆艳抹,像舞台上的艺伎,来到田中面前,双膝跪地,替他斟满杯中酒。田中抓起她的手抚摸一番,说道:“想我了吗?”芳子拍掉他的手说:“谁想你!走了那么久,也不给我一个电报。”她说话的时候,像罩了一副面具,看不出面部有任何表情,连嘴部肌肉都不动一下。“来,过来。”田中又喝下一盅酒,放下酒杯,将芳子拖到身边:“计划好了没有?”说着,一只手伸向她敞开的领口。芳子冷冰冰地将他的手拿开,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芳子有一张满族人的圆盆脸,不苟言笑,看上去没有女人味,但她身上八旗皇族的气质和因过早发育而充满女性娇媚的体态,让男人们过目不忘。

“大本营发来指令,预定的计划可以执行!”田中收回手,言归正题。

“这次给多少?”

“二万元。”

田中说着,侧身从一只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日元扔在桌上,推到芳子面前。芳子起身要走,田中一把抓住她衣袖,芳子就地一滚,田中并没有撒手,芳子的衣衫被扯开,。田中扑上去抬手给她一巴掌,芳子踹了田中一脚道:“滚开……”。田中将她按倒在地,跨坐在她身上道:“你我都宣誓效忠于帝国,赏金只是一种领受命令的方式,希望你不必在意多少……”说着俯身向她压去。芳子挣扎着双手撑住他两肩,田中抓过她一手,使劲压在地上,然后将她另一只手也抓过去,将她双手紧紧压在她头顶上。芳子动弹不得,举起两腿欲掀翻田中,却是徒劳,不禁瞋目愠怒,发出一声尖叫。田中腾出一手,往她身上只一捏,芳子身子便软了。田中放开芳子的手,趁隙抓起芳子一腿,粗暴地拔去她的马靴,另一只也脱去,“咚”地甩在门边。惊动老板娘,老板娘移开门扉一看,见两人肉搏,见怪不怪,哈腰闭门离去。

芳子生于满族名门,满清倒台,她被日本义父收养,十六岁时出落得婷婷玉立,无耻的义父垂诞欲滴,趁她熟睡之际将她强暴。芳子逃出魔爪后流浪在外无以为生,只能凭借早熟的身体招蜂引蝶,因她具有特殊的身份又有性感的外貌,引起日本关东军的注意。关东军特高课的田中将她招至麾下,芳子从此成为特高课一员,同时做了田中的情妇。日本有句名言,叫做风一定和云作伴,花一定会有风来吹,田中凭借公使的身份和强壮的身躯,将芳子牢牢控制在手下,芳子死心塌地为他服务。此次大本营密令田中物色一名“亲密者”执行绝密任务,田中马上想到芳子是最佳人选。

“你这个野小子,谁想到脱光了是个美人坯子。”田中y笑起来,压住她的反抗。芳子不再挣扎,任他所为。片刻之后,田中起身整理衣衫,用靴子拨了拨她的脸蛋说:“事成之后,另有重赏。”说着就要离去。没想瘫软在地的芳子一个扫荡腿,将他重重扫落在地:“还没完……”田中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帝国军人,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单膝跪地道:“你真是个妖精……”芳子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狡黠地朝田中一笑。芳子妖艳多姿却有一口龅牙,因此平时她从不露笑容,此刻她笑了,就像一头野兽露出了吃人的獠牙,似乎要将田中生吞活剥地吃了去。

第二天,芳子怀抱一叠衣物,来到一家浪人武馆,七八个浪人跪地行礼迎接她的到来。芳子将衣物扔于地上说:“你们必须穿上中国人的衣服,等到中国人追赶日本人时,趁机混进中国人中追打逃跑的日本人。”

浪人问:“帮支那人打日本人?”

芳子点头说:“是!”

“在哪里打?”

“最好在良友厂门口打,如果不成,可以在高郎桥打。”

“打到什么程度?”

“往死里打!”

“什么?打死了怎么办?”

“不要多问!”芳子说完,扔下一叠日元,起身离去。

良友厂的陈老板是个热血爱国者,九一八之后,他组织起一支四百人的良友抗日义勇军,自己任队长。义勇军工人自己掏腰包制作军装、袖章,在地下党老杜的带领下,每天凌晨就起床,端起木头做的步枪,高唱自创的战歌——“国家不幸,水灾兵祸受尽折磨,暴日兴兵,强盗杀人放火,我们要精忠报国,要与那日本帝国主义来战斗!”操练两个小时再上工,比正规军还神气。晚上,老杜还会请来军人给他们上军事课。隔河相望日本哨兵,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时不时端起上了刺刀的长枪对良友厂指手划脚,嗷嗷叫。陈老板如芒在背,请漫画高手画了一副漫画,叫工人贴在厂外高墙上震慑日本人,谓之“针尖对麦芒”。画画的是一名义勇军战士,拿枪指着日本兵,日本兵伏地逃窜,画面上方写有红色大字:“收复东北三省”。工人在厂外架起梯子,赵大自告奋勇爬上梯子帮忙帖画,望见日商纱厂的瞭望塔上,一个日本兵拿枪指着他,气得叽里呱啦嗷嗷叫。工人们拍手称快。

这时,厂外走来几个和尚,身穿灰色袈裟,头戴灰色和尚帽,敲着扁鼓在良友厂外贼头贼脑地转来转去。赵大心想哪有和尚到厂门口来化缘的?再说商家最忌和要饭的口角和无赖纠缠,也就不搭理他们。和尚见无人理会,竟搭起人架子爬到墙上,将刚刚帖上去的漫画撕了。工友们早就把一切看在眼里,见日本和尚故意捣乱,气不打一处来,出门追去,赵大待要阻止,工人已追至桥上。

和尚见有人追来,心下窃喜,欲过桥往租界方向逃去。被芳子收买的日本浪人,已事先穿上中国工人的服装埋伏在租界桥堍下,这时奔到桥上,不由分说将和尚一顿拳打脚踢,捡起路边石块朝和尚猛砸。顿时,和尚被砸得头破血流倒地不起。工人不知所以,立停在桥头看两伙人打架。赵大随后赶来,见突然冒出一伙工人来,他们虽然穿的是中国人衣服,嘴里叽哩哇啦说的是日本话,打的却是日本和尚。赵大看出事情不对劲,赶快召集工友返厂。但意外已发生,日本和尚一死五伤,巡捕闻讯而来,日本浪人早就作鸟兽散。

芳子获知浪人已得手,趾高气扬来到丰阳馆,田中早已等候多时。一番颠鸾倒凤之后,芳子问:“莫非军方有意制造第二个奉天事变?”田中得意地笑道:“果不其然。”芳子说:“以大日本之实力,足可以一举夺得支那国土,何必扭扭捏捏像女子!”田中摇摇头说:“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师出有名。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芳子听罢,款款倒在田中怀里说:“说好的奖赏在哪里?”田中说:“军方希望你再搞点名堂出来,到时候你就是皇军的大功臣,奖赏大大地。”芳子猛地咬住田中胸口,田中哇哇大叫,紧紧压住她头颅不让她用力,芳子的龅牙有了用武之地,竟然毫不费力咬下他一个r头。

田中猛甩了芳子一个嘴巴,鲜血淋淋地回到公使馆,当夜发布公告称,打死日本和尚的凶手藏在良友纺织厂里,华界巡捕办事不力,请求日本军方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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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计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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