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殿下幼时居住的地方
小沉央看着俊俏的少年突然想起什么:“哥哥,你一家的呀?”
“秦家。”
沉央双眼一亮:“我姐姐大我一岁,也认识秦府的公子,好像叫什么庭,前些日认识的。”
“前些日?”
“嗯嗯,前儿个姐姐的钗子被隔壁府的哥哥偷走了,姐姐气的要死,在府外找到人打了一顿,那个庭哥哥路过,以为姐姐欺负人,他们就打了起来,那个哥哥笨笨,最后知道帮倒忙,脸红在原地憋不出来一句话。”小沉央说完捂嘴偷笑。
小秦风低头询问:“后来呢?”
怀中人儿咬下一颗糖葫芦:“后来庭哥哥说补偿,姐姐就让他给自己当一年护卫打手,哥哥,你说他笨不笨,一年诶,就被姐姐这样坑骗了,都不知道讨价还价。”
想到弟弟的性格吃瘪很正常,可秦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小沉央看到这突然展现的笑容双眼迸发出惊艳的色彩:“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秦风一愣,耳根红了红,没有再说话.
谁知女童突然凑近,“哥哥,你为什么不爱说话?”
秦风笑了笑:“没有什么可说的。”
女童摇头叉腰:“不,我觉得你不是没有想说的,而是你不知道怎么说。”
秦风又愣了愣:“什么?”
小沉央娇憨的面容皱巴了起来:“我感觉你心事很多,很不开心的样子。”
“是不是《万字文》太难背了?”
《万字文》?
这本书他三岁便倒背如流了。
见秦风又不说话了,她又道:“哥哥,你是不是家里规矩太多啦?我有个好朋友,她也是家里很严格,管得太多,所以她都不怎么开心,幸好学堂里的夫子先生们慈爱,她又认识了好朋友,被拉着骑马狩鸟,这才开朗了许多呢。”
她揪了揪他的衣领,小手轻轻抚着他习惯性皱起的眉:“哥哥,你一定也要开心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呀,人嘛,一定是快乐最重要,管家伯伯说我爹爹娶娘亲的时候就说过一句话,什么人什么不肆意什么少年。”
人不肆意妄少年?
秦风沉默下来。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秦风。”
“秦风哥哥,天色要暗下来啦,你能带我去放花灯吗,放完就回家。”
“好。”
乞巧节来源于话本中牛郎织女的故事,这天年轻的少年少女会出街游玩,手拿花灯到河流桥下放灯,如果在灯下写下愿望诚心祈愿,十二境上的姻缘神也许会听见,为其实愿。
小沉央用脸蛋蹭了蹭手中的小白兔花灯,看着秦风选了一盏飞鸟灯,此时摊主给他们递了笔,小沉央埋头便认认真真一撇一划的写起了心愿。
护卫见小公子拿着笔不动,出声提醒:“公子?”
秦风充耳不闻,只盯着手中的飞鸟灯。
他不信神魔鬼佛,为何要向十三境的神明祈愿?成神封魔是天地大道,修士的漫长岁月中,他不信他会登不上十三境的神梯。
更何况姻缘神与他更是无用,虽六界万物皆生有七情六欲,他也不例外,可因生出世家高位,秦风自小也见过不少虚情假意,他虽还是稚嫩少年,却心知肚明,对于万物而言,情意永远是一大利器,它锋利无比,杀人于无形,使人执念深重变得强大,同时它也脆弱不堪,可以成为一个人的最大软肋,让其丧心丢神,永坠地狱。
心愿。
他未曾有过心愿。
若非要说求什么,或许是父亲教导告知他那样的,求个州泰民昌。
“公子?”
护卫又唤了一声,秦风回神看着手中的笔,轻轻写下了那四字。
飞鸟灯放入河流,身后的白兔紧追不舍。
小沉央扭头看着风姿绰约的少年,又悄悄的红了脸。
惊无极一行人来到青山村时已是立秋三日,无鹤被他留在修罗州坐镇威慑其他几州,身边只带上无寻与二十名魔卫。
身穿占卜师法袍的无寻手拿指引盘快步走向村内,擦肩而过的村民看到那刺眼张扬的红发俱是害怕的缩到远处不敢吭声。
指引盘上的红针跳动不堪,似乎一进村内便分不清方向,而这种变化却并没有让无寻不满,甚至喜上眉梢的望向身边冷脸的惊无极:“无极!村内四处皆有殿下的气息!”
一双凌光的眸瞬间抬起,不难看出那眼中瞬间蹦出的喜意。
“只是这魔气太淡,不知殿下还是否在此处生活,但想来寻殿下居处应是不难。”
说完,无寻双眼一眯,温润的双眸红光浮现,指引盘上跳动的红针安静了下来,随后左右犹豫,像在确定方位,最后指向青山村最偏僻的地方。
一群魔神闯进了村子,村长王大富听闻时正带着村里的年轻汉子们在山上打猎,为冬日口粮腊食做准备,等自家媳妇亲自爬上山说了这消息,他是差点一屁股滑坐到地上摔个狗吃屎,幸好身边的牛贵儿把自己给扶住了。
“我的乖乖,魔神大人们不在极地之渊待着,怎么会来咱们这小地方。”本是秋日,他额头却冒出了细汗,咽了咽口水,王大富连忙放下手中的活问向自家婆娘:“他们去了哪?要作甚你可知?”
妇人摇头:“俺哪里知道?但是看去的方向像…像是刘家那院子。”
王大富脸色一变:“刘老三?”
来不及再说什么,只连忙回头喊上山上所有的汉子们下了山。
“这院子,空了很久。”
惊无极等人立在破烂积灰的院外神色复杂,身旁的无寻抬手推开那几乎一碰就碎的木门走了进去,他身着玄色三龙长袍,眉眼却温润如玉,周围的书香气与院中一切格格不入。
骨骼分明的指节抚上门框,他眼中微红:“是这里,殿下幼时居住过的地方。”
匆忙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二人扭头看去,白发老头带着一行人跑来,院外的魔卫抬手亮出锋利的长刀,血气的寒意几乎让人下意识的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