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内应居然是水鬼
睡到后半夜，千叶羽让五名队长把手底下的人叫起来，把他的命令传递下去：
一， 行进途中，不得喧哗，不得发出任何的响动，如有违反，立即离开队伍，原路返回；
二， 严格听口令行事，以组为单位，相互配合，必须无条件服从组长的命令，组长必须服从队长的命令，一个组的组长如果阵亡，由副组长接任，两位服长阵亡，剩下的人并入其他组。
三， 不得私藏财物，一经发现，按偷盗论处。不得伤害普通老百姓。
四， 剿匪任务顺利完成，会论功行赏；
各队队长把命令传下去之后，五百号人悄无声息的在村里的空地上集合。他们一身黑色夜行人，头戴藤帽，手臂上绑着一根红色的布条做为标记。一队接一队的悄无声息的出发了。
只有一钩弯月的后半夜，五百勇士悄无声息的摸黑走在小道上，道路两旁，树影摇曳。只有远处道山县城墙上火把通亮。
城墙西门比较偏僻，城外是一片树林，适合埋伏。五百人埋伏在树林里，只等千叶羽发号施令。动身之前，千叶羽就告诉过五位队长，到时候会有人帮他们打开城门。
五位队长这会围在千叶羽身边，小声的问：“我们的内应什么时候开城门？”
背着竹篓的千叶羽望着树林外火把照耀下的城墙，低声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通知内应开城门。”
“这事怎么通知？”冉三瓜摸摸脑袋。
“书里有讲的，不都是嗖的一声，射出去一支穿云箭吗？”周大叔做了一个拉弓的姿势。他觉得，穿云箭应该由他射。
“你们在这等着就好。我去去就来。”千叶羽笑笑，顿了顿，又说：“天亮之前，我要是没有回来，你们就撤回村寨。解散人员，这事就算完了。”
千叶羽刚要动身，石沧海拉住他的手腕，低声说：“小羽，你要干什么？我陪你一起去。”
“大海，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说一个如果。”看到石沧海这么紧张自己，他的心头一暖。
“如果遇到意外，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行，你和我一起去。”千叶羽拍拍石沧海的肩。
两人并着肩，朝护城河的方向摸过去。
城墙上的火把在风里烧得烈烈作响，把城墙上照得通透。城墙上的人却看不到城墙下面的情况。
“小羽，你这竹篓里背的是什么？不会是发信号的东西吧？”石沧海一直奇怪，从行进开始，他就背着一个竹篓，还盖着一块黑布，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等下你就知道了。答应我，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吃惊，也别害怕。最重要的是，你要帮我保密，不能把今晚看到的事说出去。”
石沧海眉头一紧：“什么事这么神秘？难不成有什么秘密武器？”
林子里传来几声不知名的怪鸟的叫声，让夜里的气氛显得诡异起来。石沧海想起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两军交战有时候会请到鬼神相助，心里有些嘀咕。
不过，他做好了接受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准备。哪怕真的是神鬼显灵。
两人摸到护城河边，千叶羽把竹篓卸到地上，竹篓上罩着一块黑色的布。
“沧海，捂好自己的嘴巴，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惊动了城墙上的人就麻烦了。”
“行。我石沧海胆子大着呢。什么事没见过。”石沧海说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表示让千叶羽安心。
“老鬼，出来干活了。”千叶羽轻拍了竹篓两下，低声唤道。
罩在竹篓上的黑布被掀开，一道黑影从竹篓里窜出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石沧海看着那不到自己肩膀的瘦弱小人，那人罩着黑袍，整张脸隐在黑色的帽子里，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脸面。心跳莫名的加速起来。他知道，这人肯定本领不凡。
此时，他还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人。
老鬼在竹篓里的时候，己经听到了千叶羽和石沧海的对话，所以，面对石沧海也没有什么不适。
“少主人，你放心，老鬼一定完成任务。”说完，看了一眼石沧海。老鬼惯常在夜里活动，他的视力在夜里和白昼一样。
“这位小兄弟，你我以后就算认识了。以后有机会见面，我麻烦你帮我买点小酒，还请小兄弟一定帮忙。”老鬼朝石沧海拱拱手，他最惦记的就是买酒这事。
“好说。好说。”石沧海回了一礼。
老鬼扯掉身上的罩袍，从竹篓拿出三个酒葫芦挂到身上，窜到河边，往水里钻去。
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石沧海影影绰绰看到老鬼混身长着黑色长毛，眼睛在夜色里发着微蓝的光，还是吃了一惊。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根本不是人啊。
老鬼钻入水中，水面连一些波纹都没有。
“走了，老鬼一得手，我们就准备进城。”
石沧海知道不该问，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你说的老鬼，究竟是什么？”
“我们后山的水鬼。这事以后有时间再讲给你听。”
石沧海默默的跟在千叶羽身后不再说话。
千叶羽，后山的水果，这一人一鬼，是怎么搭上线的？
千叶羽把队伍推进到树林距城墙最前沿的地方，那里，距城墙不到百丈的距离。
没有人注意到一混身长满黑毛、背着三个酒葫芦形似猴一样的怪物从水里探出头来，顺着坑洼的墙面往城墙上爬去。
湿滑长满苔藓的崖壁对老鬼来说都不是问题，何况是城墙的墙面？没用多久，老鬼己经爬到了墙头，探出头去看了一眼，离他不远处两个裹着长衫的盗匪抱着长枪倚在城墙上睡得正香。
老鬼跃上城楼，轻松的就送两个匪徒归了西。
城墙上的火把被老鬼扔进了护城河里，城上的光亮越来越淡。千叶羽看见城楼上的一个火把转了三个圈，当即下令：“城门马上要开了，石沧海带第一队火速赶往城门边守候。”
石沧海前脚刚出发，千叶羽再次下令：“冉三瓜带第二队跟随。”
“你们两队看见城门大开再动身。”说完，亲率一队人向城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