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识人
香江郡离着昆仑墟足有十万里远,自然和龙王殿扯不上关系。
不过从昆仑墟派出的若干执权者,却一手掌管着香江郡这座富丽堂皇的城市。
香江郡的的城主是五品的执权者,他的家底虽然比不上香江郡各大富豪,甚至哪怕是九牛一毛都不及。
然而他才是香江郡的老大。
哪怕你有再多的钱财,再硬的拳头,没有城主的点头,在香江郡也是寸步难行。
不过这次看病并不是城主,而是皇帝——沈重山。
沈重山之所以被称为皇帝,除了香江郡所有的以外,龙荒国一半的他都占有近一半的股权。
皇帝,名副其实。
至于他这病,是半年前一次旅游落下的。
半年前,沈重山在蛇洲江流岛上溜达了一个星期。
回到香江郡后,便开始成宿成宿的做噩梦。
开始他也没放在心上,等连续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后,沈重山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这下他意识到出问题了。
于是找了各路大师为自己驱邪化凶。
和尚、道士、风水大师他都找过,然而折腾了半年却是一点用都没用。
最后之所以找上叶妙手。
这多少是有叶妙手自己坐的成分。
这不沈重山做了半年噩梦的消息传到叶妙手的耳朵里后。
叶妙手就经常在自己那些朋友面前感叹,要是沈重山让自己治疗的话,这点毛病,半个月时间就能搞定。
这话说来,其实他叶妙手在朋友面前吹逼。
没想到,言者无意,听着有心,最后落到了沈重山的耳朵里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是说半个月药到病除吗。
沈重山找到叶妙手就给了他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药到病除的话,自己重金酬谢。
半个月要是屁用没得,那就不好意思了。
虽然“天鹊中医馆”是传承了千年之久的老字号,不过以沈重山的势力,砸他个稀巴烂,让什么“天鹊中医馆”永远在香江郡这块土地上消失,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之前,叶妙手也替沈重山看过。
望闻问切了半天,屁的毛病都没查出来。
这就有点打脸了,不过他这个资深名医中不能拱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吧,毕竟一把年纪丢不起那老脸,于是妆模作样的开了几副“清净安神”的药。
这几副药服了十天左右,却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下沈重山自然得找叶妙手给个交代。
可叶妙手能拿的出什么交代,总不能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吧,毕竟他一把年纪丢不起这个脸。
所以交待的话,只有这拱手一句,“沈老哥你放心好了,你这点毛病我那几副药虽然没起什么作用,但是我已经把韦大师请来了,只要韦大师出手,保证搞定。”
“叶医生,要是那个韦大师也搞不定呢?”
那时候沈重山的儿子沈园石问道。
“那就说明那个韦大师不地道,要杀要剐你随便你们处置。”
叶妙手重重咳嗽了一声,关键时候,令狐小宝不仅是甩锅的对象,还是他背锅的对象。
所谓人老成精,大抵便是如此了。
不过甩锅呢,也是有代价的。
就好像现在,豪车来到了山脚下的别墅前。
车停下,走出来的令狐小宝整了整衣服,拉了拉裤子的拉链
“要不一起?”
“不了。
”俏脸潮红的叶玉卿从一旁的纸巾盒子里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接着又抽出一张擦了擦嘴角,“韦大师,祝你好运。”
说罢,油门一踩,方向盘一打,豪车呼啸远去。
“好开放的妹子啊。”
望着远去的车子,令狐小宝意犹未尽。
转过头,别墅前的两个保安拦住了他的去路。
作为尽职的保安,对于令狐小宝来这里的目的,他们自然要打听清楚。
当得知令狐小宝就是叶妙手请来为沈重山看病的韦大师后,两个保安傻眼了。
不可能,这也太年轻了吧!
他俩不信。
而当叶妙手将令狐小宝请进沈家别墅,并隆重介绍这位就是“韦大师”的时候,其他人也不信!!
不信,正常。
因为他太年轻了!!!
年轻是一把双刃剑。
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呢却是坏事……
年轻意味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干劲。
年轻同样也意味着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拉胯。
沈家的人见到令狐小宝后,一番议论,最后都觉得这个年轻人多半是没搞头。
因为中医不像别的,没有几十年时间的积淀,是很难有所作为的。
所以怀疑很正常。
不过有些怀疑注定是错的……
“我呢,是叶老请来给人看病的,虽然我不知道看的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病;不过从你们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你们对我很不相信;不相信没关系,如果你们觉得不行,那我走就是了。”令狐小宝撇嘴。
别墅大厅内,沈家子孙或坐或站,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盯着自己了。
那样的仔细既是不信,也是傲慢。
这让令狐小宝有点不爽。
既然是不爽,那自然是不愿意多做奉陪。
“你别误会,其实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你实在太年轻了,其实就算我们想,也拿不出底气啊,你说对吧。”
沈园石又开口了,他是沈重山的大儿子,今年55岁,沈家日后的掌权人。
“没毛病,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的非常有道理。”令狐小宝点头,转身就要走。
“小兄弟,留步。”这时从二楼走下了一个拄着拐杖的高瘦老者。
“爹。”
沈园石正要迎上去,老头摆了摆手。
“园石啊,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为父本来觉得可以把沈家的家业交给你了,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是欠缺一点火候啊。”老头叹气,他正是皇帝沈重山。
“我哪里还有不够的,还请爹当面指出来。”沈园石诚惶诚恐。
“识人。”沈重山叹了口气,浑浊的双眼透出异样的精光。
“识人?”沈园石不解。
“圆石你从小到大来往的不是哪家少爷,就是哪家小姐,这草莽里的英雄,三教九流的高人哪里认得出;这小兄弟虽然年轻,可是那份气度不是寻常人所能比的。”沈重山叹气,又嘱咐道,“圆石啊,这识人方面以后你还得多注意啊。”
“是,爸。”沈园石尴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