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女人
大肚子女人可不管黄仙内心的想法是什么,
她见自己连对方的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
当即便愤怒地把目光转向到了其他在场的三人身上。
林栋和林幺都是各自经历过离奇事件的人,所以他们还算镇定。
这么一来,三人中只有年龄中最小的穗因没有见识到过如此恐怖的眼睛了,。
见大肚子女人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穗因被吓地当场腿都哆嗦了,她拽着林栋的衣角,磕磕巴巴地请求道:
“栋子叔,你能不能挡着我啊!我有点怕她的眼睛。”
林栋听完,下意识地把她护在了身后,并小声的安慰道:
“别怕!我和你幺姑都在这!”
而观察到他们互动细节的大肚子女人,
见到这个小丫头如此露怯,脸上竟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她对着在场的四人、用她那没有任何情感起伏的声音说道:
“嗯!就用这个漂亮的小女孩来做我孩子的皮囊吧!”
穗老太太身上的黄仙一听,瞬间暴跳如雷,指着对方就开始骂:
“给一个吃了自己孩子的死虫子找身活人皮囊,你可真是有本事啊你?”
紧皱的眉头说明她是真的非常讨厌这认不清事实的女人。
“老太婆!我最后再跟你重申一遍,它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是它!”
大肚子女人在说这番话时,黑色的瞳孔就像是死寂的潭水一样没有生机。
黄仙听完后,不怒反笑,
就连废话也不多说了,直接对着大肚子女人来了一个“迷魂阵”。
淡黄色的迷魂素一出,大肚子女人的动作迅速地变得迟缓了起来。
“稳婆!我的老婆怎么了?你说话啊?啊!”
一位戴着白色狐狸毛、地主帽的年轻男子,此时正跪在寝床前拉着自己妻子的手,语气焦急地问道。
“爷!夫人的骨架太小,她肚子里的孩子又太大,这是卡住了!”
稳婆满手是血的接过丫头们递过来的干净白布,又把满是鲜血的布递了回去。
“那该怎么办啊?”这位叫做爷的年轻男子,看着面前几乎奄奄一息的妻子,六神无主地问道。
“爷!老身只问您一句话,您是想保大还是保小?”
指挥着旁边的掌事丫头又往床上女子的嘴里塞了几片老参片,稳婆满脸严肃。
“你在说什么呢?保大还是保小?”该男子愤怒地站了起来,
“我请你过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你是不是说一定会让我的妻儿平安?嗯?”
年轻的脸上虽然还有些许稚嫩,却依然掩饰不住他的浩然之气。
“爷!老身也不知道夫人会是这种情况啊!”稳婆内心实在慌的一批。
“我不管!反正大小你都得给我保住了!要不……”
话还没说完,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的女子突然醒了过来。
“夫、夫君!”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似乎要把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用完。
“我在呢!”该男子快速蹲下抓住她的手,含情脉脉地望着她,“馥儿,你怎样?你还好吗?”
“夫、夫君,馥儿、应该是不行了,所以馥儿想请您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稳婆听见该女子这么说,对着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
不禁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狠狠地拽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正当两人还想亲亲我我,多说几句腻歪的话时,
稳婆一个使劲儿,便将肚子里的胎儿拉了出来,
女子脑袋一歪,
刹那间,温热的血水迅速蔓延了整个床铺,“馥儿!”年轻男子悲痛地大喊道。
稳婆看着手里黑红的胎盘,神情有一瞬间的愣怔,
她对着身边的丫头说了句:“拿把干净的剪刀过来!”便将自己的疑虑统统抛在脑后。
“剪刀来了!”丫头将已经消了毒的剪刀,隔着白布递给了她,
稳婆握紧手中的剪刀,对着胎盘的一角剪了下去。
胎盘又韧又滑,第一下仅仅只剪破了一个小洞,于是稳婆顺着这个口划开了整个胎盘。
“啊!”丫头们见到里面的东西后,尖叫着四处逃窜。
掌事丫头看见失了魂一般的爷,强忍住心中的恐惧,拉着他快步逃离了现场。
后来,城里的乡亲们听闻了一件最新的轶事,
那就是刚被贬到地方的贝勒爷,在自己夫人生产的那晚,
跑遍了城中大大小小的药馆,买便了所有的雄黄酒与驱虫粉。
“爷,府中能找到的虫子,已经全部用火烧成灰了!”
管家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开口安慰面前的年轻男子。
“馥儿的墓穴找好了吗?”伸手抹掉自己眼上的泪水,贝勒爷故作坚强的问道。
“嗯!林大师已经找到适合夫人的穴位了!就在东边林场的一处山脚下!”管家如实回道。
“好!那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贝勒爷冲着他摆了摆手,
他觉得这些天自己就跟做梦一样,荒诞且迷茫。
“爷!林大师走时还托我转告您一件事!”
管家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实在是百年难见,
但林大师一再嘱咐自己一定要转告贝勒爷,他也不好推脱。
“说吧!”贝勒爷深深地了叹了口气。
“爷!林大师说,夫人之所以怀了虫胎,
是因为在夜晚之时没有及时收回自己的贴身之物,
被虫子化成的精怪留下了遗留之物,这才有了此次的意外!”
“竟是这样吗?”贝勒爷觉得自己更加对不起他的妻子了,
分明自己之前还在心中怀疑过是馥儿与那些不该存在的奇怪东西私通过,才有了这些邪祟的存在。
他抱住自己的头,痛哭流涕地对管家说道:
“通知下去,即日起,府内女眷的所有贴身衣物,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收回!
我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情了!即便只有那一丁点儿的概率,也不行!”
管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表示遵命,然后转身沉重地离去,下令颁布了一条新的府规。
后据贝勒府的文献记载,
第一任夫人下葬的时候,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季,
而因贝勒爷已及弱冠,膝下却无子嗣,转年过夏后,便续了新弦,迎娶了第二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