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十四 当时忆
【掷骰者：土豆子点点-5，QSG之魂-0，一矛穿心小JC-6，结果（四舍五入）-4。】
…………
办公桌上的茶杯正在飘散着袅袅水雾。
大冢正士端坐在办公桌前，面对着一份又一份的文件，有些焦头烂额。
明黄色的灯光投射在他脸上，清楚的照出他的疲惫和无奈。
好在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即便放眼整个校园，亦是如此。
墙上的钟表显示着此时的时间——23：48。
十二分钟后，就是午夜。
…………
“你在做什么？”
学校的走廊里，大冢正士毫不留情的一耳光抽在了男孩脸上。
男孩的脸迅速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痛和受到羞辱的尊严让他眼里忍不住生出了几许仇恨之色，可大冢正士毫不在乎，依旧大声痛斥着他。
“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就这个样子你还想着能考上心仪的大学？你入学的时候那些雄心壮志呢？在课堂上偷偷看电玩杂志能让你拿到更好的成绩吗？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大冢正士越说越气，他反手又是一耳光甩了出去。
“再做一次这种事儿，你就给我退学！育成容不下你这样不知上进的垃圾！”
男孩啜泣着，双手狠狠攥起了拳，他知道，身后的教室里每个人都能清楚地听见这些话，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正在透过窗户偷瞄着他。
等到了下课，一定会有很多人偷偷议论，甚至当面嘲笑他。
可大冢正士转身就走，对一切满不在意，将男孩一个人留在了空荡荡的走廊上。
…………
客厅的沙发上，大冢正士端着茶杯，反复翻看着手机里的那条短信。
的确很可惜。
品学双优的孩子，家境却那么差，像他们育成这样的私立高中，学费可不算低，凭那女孩的条件，勉强凑齐一年的学费又能怎么样呢？第二年、第三年，到了捉襟见肘的时候，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一个远比大多数人优秀的孩子被退学吗？
他想了想，一边批准了给女孩的补助，一边取出了自己的银行卡。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拨通了学校财务的电话号码。
…………
“我觉得您家孩子需要换一所学校。”大冢正士面无表情的对眼前的中年妇女说道：“她不适合再继续留在育成上学了。”
“单单是这一个月，老师就三次抓到她在学校里偷偷抽烟，两次在天台，一次在学校树林后面的角落里。”
“像这样的学生，留在育成只会给我们带来负担，给其他的孩子带来困扰和杂念，我们的校规校纪里面严格禁止学生吸烟，但您家的孩子屡教不改，已经逾越了我们能容忍的底线。”
“非常抱歉，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会执意认为她需要转学。”
“老实讲，如果她的学习成绩优秀，我们也不是不能对此进行一定程度的体谅，可是她的成绩，您应该也是了然于心的。”
“所以，是的，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请为她搬离转学吧，拜托了。”
…………
大冢正士无所谓的笑着“针对水城老师的投诉？投诉什么？我不认为水城老师的行为有任何的问题。”
“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就是废物，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单单只是对他们有些无视，
这不但不算错误，而且非常合理。”
“教师就应该把注意力多多放在那些学习成绩优异的孩子身上。”
“我不止认同水城老师的作为，而且如果任何人对此有异议的话，都请来直接找我谈。以后再有类似的这种投诉，一律直接否决吧，校长，如果您觉得难以处理，可以推给我，由我来处理。”
…………
“什么？田中和幸以前做过这种事？”大冢正士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侵犯了同班同学吗……”
“哦，警方并没有给出定论是吧，那就无所谓了，田中同学的成绩那么优秀，父母也都是社会上的栋梁，享誉政界跟新闻界。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成绩，想来也不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再加上警方不都没有确认案件成立吗？就收下他吧，这么优秀的孩子，想必一定能在未来获得一个极好的成绩的。”
“对了，记得把这件事给瞒住，不要传出去，避免在学生之间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议论。还有不到一年就毕业了，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大家，尤其是田中同学的成绩。”
…………
“……”大冢正士看着面前的照片，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这件事……确认田中同学也参与其间了吗？”
照片上，面目清秀的女孩子满脸屈辱，衣衫不整，双臂和双腿上都有着一道道伤痕，下半身的裙子更是直接被彻底撕碎，只留下一些残缺的布条还留在身上，小巧的内裤上染着鲜血和污浊的白色脏痕。
“这样啊……”
“我记得这个孩子，她成绩好像一直都排在中游。”
“好好安抚一下这个女孩吧，如果她实在过意不去，就……让她转学吧。”
“联系过田中同学的家长了吗？”
“嗯，这件事就交给田中同学的家长来处理吧。”
“嗯？不用，没有必要开除田中同学，把这件事情……先压一压，就快要开始中心考试了，千万不要让大家的成绩受到影响……”
…………
“大冢先生！”女孩娇俏的声音传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将教室的门一把拉开。
大冢正士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到女孩的脸，就被泼了满身的硫酸，烧灼的剧痛让他跪倒在地，绝望的哀嚎着。
“呀！大冢先生，您怎么躲在这里啊，怎么没有出去跟大家一起玩呀~”
“大冢先生~”
“大冢先生~”
“田中君让我告诉您，谢谢哟~”
“学校里现在到处开满了樱花呢，非常漂亮~”
“等您变成了鬼魂，一定要去每个地方都好好欣赏一下哟~”
…………
不见方三日，世上满樱花。
到处都是樱花了吗？
真是可惜。
我已经看不到了呢……
…………
从镜子里投射出的画面缓缓收回，一缕黑色的烟雾从镜面上漂浮而起，旋即随风散去。
“真是个人渣。”大刚啐了一口，又叼起了烟“狗东西。”
霍恩正在给连心包扎后背上的伤口，听到大刚的话，他忍不住无奈的笑了起来“其实这种老师……真的挺多的，只不过大部分没这么极端而已。”
“学习成绩好就是好学生，就要给优待，犯了同样的错也可以少受罚甚至不受罚，就算欺负了别的同学，只要不那么过分，老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个大冢正士……的确是个人渣无疑了。”
陈章元也点了点头，他正靠在墙上，抽着大刚分给他的卷烟“我以前上初中的时候，班主任就是这种老师，眼里只有学习成绩好的同学，像我这种学习成绩一般般的，就算被欺负了也只能换来一句‘他怎么不去欺负别人，要学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如果那时候能碰到一个好老师的话，说不定我长大以后还……”
他想说说不定自己长大以后也不用靠偷东西过活，没准能够好好学习，同样成为社会上的栋梁。
但这话显然还不适合跟霍恩、大刚说出来。
大刚和霍恩疑惑地看着他，连心发现了这一点，便在一旁无情吐槽道：“确实，要是那会儿能碰到个好老师，说不定你就能聪明一点，跑在最前面照着大刚的胳膊给一刀，把他叫醒，省的砍自己那么多刀了。”
陈章元翻了个白眼，自己尽心尽力的破局翻盘，还要被连心这个坏心眼吐槽，这是造了哪辈子孽。
当然，他也清楚连心是在帮忙，而且自己当时确实是有点关心则乱，所以这吐槽也就是在心里随口一说罢了。
“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把老陈先送走？”大刚挠着头，看了一眼虚弱的不行的陈章元“他这样……”
陈章元赶忙摇起了头“别，没必要，我歇会儿就能正常活动了，反正我又不是什么战斗力，多一条胳膊少一条胳膊，虚弱不虚弱的，都没啥太大影响，不值得大家费劲儿再折腾一趟。就现在这样吧，让我再躺会儿就行。”
大刚看向连心，霍恩也跟着看向了连心，连心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让老陈接着跟着吧，霍恩，你多帮忙担待他一点。”
霍恩没有异议，痛快应下。
大刚叹了口气，不爽的弹了弹烟灰“碰着这种玩儿幻象和心灵控制的怪物，我就会很被动，唉，麻烦。”
“没事儿，老陈也是一时没有醒悟过来，现在有了前车之鉴，后面大家自然也就知道怎么应对最轻松了。”连心宽慰了大家一句，手指在火机上摩挲两下后，自己也点上了支烟，又看了一眼腕表。
“不过队伍短板终究还是暴露了出来，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后，咱们得准备好速战速决了。”
“好在，一切也差不多已经明朗了大半，要解决的问题也不多了。”
连心叼着烟，心中却再次忍不住想起了千叶绫子。
他跟千叶绫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BOSS向选择一：趁他病要他命，集中力量，将自己唯一可以调派的出击力量直接派遣出去，以求能够在这四人尚未完全休息好时直接令其减员。】
【BOSS向选择二：严阵以待，将自己唯一可以调派的出击力量派遣到连心等人所在的楼栋的七楼，与原本就在那里的怪物配合，试图让连心等人减员。】
【BOSS向选择三：守株待兔，将自己唯一可以调派的出击力量留在身边，埋伏下来，以等候连心等人到来时给予痛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