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月宫幻影
(一)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宋思勤的青年农民,名虽叫思勤但生性懒惰,这不,他刚刚来到地头上的一颗老桂树下休息,便遇到了一只白兔触树而死的喜剧场面。于是宋思勤回到家里便将这只兔子炖吃了,味道好极了!
既然天底下有如此美事,这就难怪他每天都躺在地头上的那棵桂树下等待触树而死的兔子啦;偏偏好事多磨,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他可是“痴心不变”,地也荒了,可就是不见一只前来送死的野兔,却见到了一位白胡子爷爷,浑身上下金光闪闪。他捋着胡须说:“小伙子,我给你指条路吧。”宋思勤好像是在梦里,他知道遇到了神仙了,连忙向老人磕了几个头,老人微笑地说:“念你诚心可嘉,我就给你指点迷津:这棵树是有一些来历的,它本是月宫里的玉兔小姐从桂树上摘下的一个枝儿后抛到人间,经过五百年长成的,去年,玉兔贪恋这棵树,偷偷从月宫里出来,想找这棵树玩,却不小心触树而死,其实,她的仙体已附在这棵树上,如果你想娶她为妻,就必须改掉懒惰的坏习惯,每天给她浇一桶水;另外,每月还要供给一只属相中的动物,一共十二只,到最后一天她就会从树上走出来,与你结百年之好。”说完,老人不见了。
宋思勤谨记老人的教导,每天坚持给她浇一桶水,每月给她供一只动物,终于,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金光闪闪的出现在宋思勤面前,还亲切地叫了声:“宋郎!”宋思勤惊呆了,这么美丽的女子他可从来没见过啊!
宋思勤与玉兔结为夫妻之后,二人恩恩爱爱,男耕女织。村里人都说宋思勤交上了好运,娶了一个仙女似的好媳妇,心又灵,手又巧,真是人好不如命好,难怪人们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又懒又滑的宋思勤和他的妻子齐心协力,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一年后又生了个大胖小子。
为了庆祝二人结婚一周年,夫妻二人请来了全村人喝酒吃饭。
人去席散,一位白发老者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原来他就是指点宋思勤与玉兔结为夫妻的“媒人”,二人一见,倒头便拜。
“太客气了。”白胡子老者扶起他们微笑着便走了。
(二)
却说本村有一个大人物,人称张员外,已是三房四院,他却贪婪无厌,他早就对宋思勤那位如花似玉的妻子垂涎三尺了,但苦于无福享受,心中颇不平衡,经过几个晚上的精心策划,他想出一条计策。
他来到宋思勤家,说是女儿急于出嫁,想请玉兔去织几条被子,工钱很高,宋思勤就只好让妻子去了。
玉兔到了员外家,员外便色迷迷地夸玉兔心灵手巧,并说他的妻妾没有一个敌得上她的,说着,便动手动脚,玉兔气恼得让他放规矩点,这时的张员外已是*迷心窍,他厚颜无耻的对她叫“我的宝贝儿”,忽然他感觉脖子上被一条细丝缠绕,以至于喘不过气来,原来是玉兔肚脐里放射出的丝线,那是玉兔生命的枢纽,一般不轻易使用,便不但伤了元气,失去了织毛毯的能力,更致命的是,从此便无回天之术了。
张员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唯求饶命……
玉兔回家后,却不见丈夫和儿子的踪影,她正要寻找丈夫,却见丈夫急慌慌从外面回来,还未进门便喊“娘子”,妻子一见丈夫身边没有儿子,也慌了:“思勤,咱们的儿子呢?”
“娘子,咱儿子不见了……”
“哪,还不快找!”
“我已经找遍了全村每一外地方。”
“啊……”妻子心里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莫非?
果然,夜半时分,嫦娥从月宫里传出命令:玉兔的儿子现在广寒宫,玉兔必须马上回到月宫里,否则,娘俩将天各一方,不得相见。玉兔心如刀绞地亲*着熟睡中的丈夫,想到二人两年来的恩恩爱爱,而从今后两人从此分离,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在丈夫脸上,只听丈夫在梦中说道:“娘子,我不让你走……”玉兔更难受了,她一遍又一遍地亲*着丈夫的脸……忽然,她想起了什么,穿上衣服,为丈夫缝缝补补,她多想再为丈夫织几床兔毛毯啊!可是,自从脐上的丝线绞断后,她便从此丧失了织兔毯的本领。她矛盾极了:如果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丈夫,丈夫会痛不欲生;但如果偷偷离去,那么丈夫岂不更疯吗?怎么办?
忽然,白胡子老头闪现在她面前:“孩子,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哪,我该怎么办呢?”玉兔泪如泉涌。
“傻孩子,为什么不去广寒宫向嫦嫦求求情?”
“解铃还须系铃人,”白胡子老仙说:“你必须将你的心吐给思勤,让思勤持着你的三根唇毛,于是,他便可以飞上月宫见到嫦娥。”
天亮后,白胡子老仙便将他娘子的遭遇告诉了他,并教给他救娘子的办法,这对思勤而言,无疑是一根救生草,为了娘子他义不容辞。思勤到广寒宫向嫦娥求情不题。
却说思勤从天上带着儿子飞回妻子身边,将心吐回沉睡的妻子腹中,妻子微微睁开美丽的双眼。
夜晚,嫦娥传话,说念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可以考虑让她成为凡人,但有一个条件,必须让她丈夫在广寒宫为嫦娥当两年守宫大将。这对这两位恩爱夫妻而言,实在太残忍了,但为了永不分离,小两口只得忍痛分离,可他们想不到这实际上是嫦娥对二人的爱情一种考验----用心良苦啊!
临别时,玉兔含泪将自己一针一线缝成的小布兜兜给他穿上,并告诉了嫦娥的脾气、性格。思勤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并安慰娘子多多保重,好好照顾儿子,二年很快过去的。
(三)
思勤做了嫦娥的守宫大将。在此第一年里,他尽职尽责,从未懈怠,他的心里无时不在思念自己的妻子。
一天夜晚,他刚合上眼,朦胧中眯见一位眉清目秀、**着膀子的女子伏在自己身边,他以为是自己的妻子,便忘情地将她揽在怀里,亲*着---热烈地*着,后来他发现这个不是自己的妻子,他吃惊地问:“你是谁?!”
“不要问我是谁,先说我漂亮不漂亮?”那女子说。
“你走开!”思勤将她猛推一把:“再漂亮也不如我娘子漂亮!”
“好个不识好歹的呆子!”女子冷冷一笑:“真是中了邪了---一个臭丫头在他眼里比我嫦娥还漂亮!”
“怎么,你是嫦娥……”思勤吓了一跳。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你了。”嫦娥又依偎在他身边,眼里充满着**:“我也有七情六欲----你就答应了我吧……”
说着,她的渴望已久的嘴唇蜜贴在思勤的脸上:“我太爱你了!”
此时的思勤实在难以抗拒她那“甜蜜的**”,他终于成了嫦娥的俘虏。
其实,这位眉清目秀的女子并非嫦娥,而是月宫里的“桂树精”变化而成。原来,这棵桂树经过四亿年的修炼,渐知风月,只需再修炼一百万年,就可以成仙,没想到人间来了位“小帅哥”,不禁动了凡念,于是,变化成嫦娥模样,以解寂寞之苦。
却说玉兔自丈夫离别后,艰难地养育着他们的骨肉,多亏乡里乡亲的周济,她娘俩生活才多少有点保障,她每天都在思念着月宫中“服役”丈夫,可她万没想到丈夫会受到“桂树精”的骚扰,而丈夫最终未逃出“桂树精”的圈套;她更未想到自己将遭遇不测。
一天夜晚,她刚躺下不久,便觉得烟雾扑鼻,一阵窒息,接着,她失去了知觉。等她醒转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而她的身边有一个光着膀子有一撮黑糊糊、毛糙糙胸毛的人在呼呼睡大觉,一只手还放在自己身上。她厌恶而害怕地从床上跳下来,才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她急忙扯一条被子护住赤裸的胴体,这下惊动了床上的那个人。他象一条膘悍的牛一样一把将她抱住:“快来睡吧,我的压寨夫人。”她这才明白,自己被草寇掳上山。
她拚命反抗,想挣脱她的手扣,可她越发抱得紧。她一口咬住他的手,痛得他嗷嗷直叫。他的左手紧紧扯住她的头发,右手正要打她,却被一只钳子般的手攥住,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玉兔一头扑在他的怀里,“呜呜”哭起来,老神仙安慰她说:“孩子,快看看你儿子怎样了?”一句话提醒了她,她赶紧和老神仙奔到家里,只见儿子在床上昏迷不醒,玉兔哭得更伤心了,老神仙向她儿子鼻孔里吹了口气,儿子微微睁开了眼,玉兔一把将儿子搂在怀里:“我的宝贝儿子!你可把娘吓坏了……”
她忽然想到自己被草寇遭踏无颜见丈夫,可又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她扑通跪在老神仙面前,老神仙赶忙将她扶住,要她起来,可她说,如果老神仙不答应我的条件,决不起来;老神仙问她什么事?她含泪说,请你带走我的孩子,等思勤来后交给他;老神仙问他为什么要寻短见?
在老神仙的一再追问下,她才说出了自己的苦衷;老神仙气得要杀死那个草寇给她消消气,她说杀死人他也无法挽回了,她唯有一死。
“孩子,你怎么这么固执?”老神仙说:“你是被迫的,我相信思勤那孩子会原谅你的。”
……
(四)
却说思勤几乎每天都受到“桂树精”的搔扰却无法摆脱,心中非常烦恼。
子夜,他入睡后不久,隐隐约约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孩子,我给你套上了两只镯子,以后那女人靠近你时,你只要将这镯子对她一碰,她就会离开你。”思勤努力睁开双眼,却不见人影,他以为是一场梦,却瞥见了两只套在腕上的镯子,他猜想一定是那位白胡子老仙,又禁不住想起近两年朝思暮想的娘子,不禁鼻子一酸:“娘子,你和儿子现在在那儿啊?”
“呆子,又想那个贱啦?”桂树精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醋性十足地说:“可惜她已经失身于别人了。”
“你胡说!”思勤气愤地说。
“我胡说?”桂树精撒开乌黑地头发,冷冷一笑:“回去后你问问就知道了。”她见思勤有些发呆,便靠近他说:“今晚上还是想想我吧!”
“你走开!”思勤忽然想起了老神仙的话,便将两手往她手上一碰,只见发了金光,桂树精吓得往后一缩:“这是谁给你的?”
她忽然觉得两只手鼓起了馒头似的疙瘩。她见思勤无动于衷,便乞求他解开魔法,思勤说他也不知道如何解开。
“罪有应得!”白胡子老仙捋着胡须出现在她面前。
“老神仙,求你解开魔法。”桂树精跪在他面前。
“想让我解开,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桂树精疼痛难忍。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恢复你的本来面目。”
桂树精顺从地变成一棵桂花树。老神仙于是在树身上吐了口桂花酒。
“你看看我是谁?”老神仙立时变成了一位穿着朴素的青年。
“原来是吴刚大哥!”桂树精大吃一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问问嫦娥姐吧。”
原来,嫦娥听说玉兔下凡后怕她出事,便派吴刚变成白胡子老头暗中保护,但让嫦娥没想到的是,桂树精竟动了凡念。
于是,宋思勤回到人间与玉兔和儿子共享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