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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皮膏药!”
少女一袭红裙嫁衣,头发凌乱,红裙被撕裂,香肩暴露在外,纤细的右手腕上戴了一串精致蓝色宝石手链。
大片春光乍泄,小脸有大红手印,嘴角处粘着丝丝血迹,纤细的右手小臂有条伤口,汨汨的流血,缓缓滑落,一一打在那串手链处。
少女蜷缩在大树下,清澈透亮的眸子里蕴着恨和无助,以及拼死一搏的孤勇决绝。
不久前,她才从四个男人手中死里逃生,跑到森林中躲避。
可没想到,那四个王八蛋来的这么快。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不久大雨便会倾盆而下。
不远处的草堆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咯吱咯吱,听得温笙心里直发毛。
听声,她知道,这是人踩在草堆里的声音。
听声,好像只来了一个?!
而且,他的脚步沉稳极了。
通过这具身子体内传来的舒适,温笙明白,对方的魂力极其充沛。
不是那四个鳖孙子?!
又有人要来弄她?
温笙双唇紧抿,左手死死地揪着衣角,既害怕又紧张,眉头紧皱,眼里蕴满了担忧。
原主是个废柴,对普通的流氓都毫无还手之力,遑论有魂力之人。
温笙害怕极了,手上握了根用柳树条编织而成的绳,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那条手链,屏住呼吸,整个人蜷缩起来。
她,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那个身影。
在稀疏暗淡的星光下,只能依稀辨认是个强悍魁梧的身影。
她的瞳孔瞪得极大,人又惊又惧。
温笙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决绝紧张,她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那根柳树绳,像是握着救命稻草一般。
北方蛮荒之地,穷山恶水出刁民,坏东西来了一茬又一茬。
都怪原主那个挨千刀的老爹。
自己守不住那方城池,就想着将女儿送来和亲,以此求得安宁。
他膝下有三个女儿,偏偏挑中了没有灵力的废柴原主,千里相送。
给她送到整个卡斯大陆最野蛮最荒凉,可人人都有灵力的地方——北蛮。
而且,北蛮之族人,可是恨毒了中洲人。
温笙严重怀疑,原主那个杀千刀的爹,是想让她死。
最可气的是替温家人送嫁的那四个王八蛋,半路上,竟然对原主和她带过来的嫁妆起了歹心。
他们打了原主12巴掌,踢了她9脚。
在彼此撕扯之间,原主滚下山坡。
可醒过来的那个人竟然是她。
而且,好死不死的,还把右手臂划拉了一条口子。
她好不容易摆脱那四个混蛋,找了个安全地方躲起来。
可现在……
又来一个。
咯吱作响的声音逼近到耳前,温笙的身体不可遏制的颤抖着,她握着柳绳的手缓缓用力。
在那双大脚停在她跟前的时候,温笙猛地拉了一下柳树绳,而后,她起身就跑。
霎时间,一块儿巨大的石头轰然落下。
直勾勾的朝那人的脑袋上砸去。
“砰!”
的一声,温笙回头,以为他是被砸死了。
可回头后,温笙却惊得瞪大眼。
只见那人挥起右拳,在大石头即将冲着他脑袋落下的那一瞬,直勾勾的砸上去。
骤然间,大石头先是向后飞出,继而四分五裂,碎片散落在地。
那人力度距离控制得极好。
碎石子半点都没飞过来。
石头四分五裂后,那人抬眸,目光落在温笙的脸上。
霎时一变。
是她?!
而温笙见状,人又惊又惧,他一拳就把大石头砸成碎片???
那自己今天不会成肉泥吧。
这么一想,温笙当即撒开腿,拼命的朝前跑。
可对方一个大跨步,已然来到她身边。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继而一个翻转,揽住她的腰,不论温笙如何挣扎,那双大手似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将她紧紧地掴起来。
男人的力气大得出奇,温笙觉得自己的腰快要被对方掐断了。
这人,手劲儿怎么这么大?
“唔~疼~腰~”温笙吃痛的叫出来。
对方闻言,手上的力气一收。温笙趁机挣脱,又想逃跑。
可刚跑了两步,因着山里前几天刚下过雨,脚下一滑,还没来得及摔倒又被人一把揽入怀中。
这回,靳肆没敢握腰,他的大手放在女孩的香肩上。
他粗粝的指腹,紧贴着女孩白皙滑嫩的皮肤。
她露在外的肩膀一片冰凉,可他的指腹却温热得紧。
少女好闻的体香刺激着谢铮的嗅觉,他的手指下意识又向下移动了一下,落在了少女的美背上。
“挺狠啊,这是要置人于死地?”
他扫了眼那堆碎石头,再垂眸,望着怀中的少女。
半冷着声,粗犷的揶揄戏谑道。
本来,他是怎么着都不会娶一个中洲女子,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废柴。
可瞧着怀中人儿,他波澜不惊的心燥热鼓动起来,喉咙发紧,眸光沉沉。
少女容色无双,肌肤如雪,眼中含泪,脸上带血,凤眸潋滟,夹杂恐惧,夺魂摄魄,唇若点樱,香肩外露,引他无限遐想。
靳肆的喉结不禁上下滚动,微微俯身,欲理少女再近一分。
察觉到他的靠近,温笙皱起眉头。
当即抬腿,可膝盖还没朝他的那处顶过去。
他稍稍向后一退,继而将她一翻转,背对着他,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又放在她的腰上。
“看来不仅狠,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敢攻击我,嗯?”靳肆唇角微扬,戏谑道。
女孩的细腰又被他轻轻捏住,这回,他近乎没敢出力。
温笙扭头瞪他,但因身高问题,没瞅见脸。
少女眼中除了恐惧,更多的是屈辱羞愧,恶狠狠地威胁他:“混蛋,放开我!你怕是还不知道本小姐是谁吧!”
“哦?”他似是好奇问道:“你是谁?”
“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能一个打三个的不知名女侠。”
温笙胡说八道着,脑残的期冀着能吓退对方。
当然,她心里压根没抱任何希望。
可就算输人,不能输脸!
倒是靳肆眸中闪过一丝笑。
不知名女侠?
呵!
“既然能一个打三个,怎么还弄成了这幅模样?”
破天荒的,他也跟着接起了这脑残又傻瓜至极的话。
靳肆瞧着她满身泥污,白皙纤细的脖子上有掐痕,小脸红肿,纤细的手臂上还有一条口子,眸色一沉。
“看样子,你也不行啊。”可声音却没变,继续道。
少女垂头,似是认命,伸出四根手指,闷闷地说:“因为,他们来了四个。”
温肆闻言,眸中笑意加深,又听她说:“就算我不行,可我夫君定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你夫君是谁?”靳肆咬着牙,眸色一沉,隐隐发怒地问。
“说出来怕吓死你,他就是你们北蛮赫赫有名的护国大将军。”
温笙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用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给自己壮胆儿。
闻言,威猛魁梧的男人放声大笑,轻轻地掐了一下她的腰,“那你猜老子是谁?”
温笙闻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闷声问:“你是谁?”
“北蛮护国大将军——靳肆!”
话落。
温笙瞪大眼睛,心里一万只草尼马奔腾而过。
这算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吧。
穿越到狗屁玄幻大陆她不骂,被逼迫和亲她不怨。
可开局就被四个孙子在荒郊野外追,差点被强暴!
未来丈夫,初次见面,吓她个半死,腰差点给她掐断……
这桩桩件件的,喷一万句国粹都是轻得了。
“你松开我!松开!”温笙扭着身体,用力地挣脱他。
靳肆松手,温笙当即回眸,借着星光看他。
可这一瞧,温笙的心凉了大半截。
眼前的男人,太黑,太糙,看起来太凶……
这压根就不是她的菜。
温笙的眼神露出嫌弃,靳肆装作没看见。
倒是他投去的目光渐渐变得炙热。
女孩光润玉颜,冰玉肌肤,细柳腰身,一双大眼睛,又纯又空,叫人深觉高贵却又会生出邪念。
中洲的城主之女,到底是不一样。
又纯又欲,又香又软,还连娇带贵。
够劲儿!
只是,她若有百般好,那她的性子、风评便有千般万般坏。
听闻已到及笄之年,可仍旧没有丁点儿灵力。
是个实打实的废物。
而且,听闻此女,离经叛道,放浪形骸。
中洲民风保守,女子外出,都得佩戴面纱。
可她,衣着开放大胆,屡次摘下面纱,当街调戏男人,遇到顺眼的,就打包回府,当面首豢养。
携带男人进入青楼,让姘头同青楼女子学习如何服侍自己……
曾经两次说媒。
第一次,听闻在新郎官来接亲的时候,同野男人在闺房里亲亲我我。
第二次,在拜堂之际,居然掀起红盖头,当众殴打准婆婆。
第三次,拒绝拜堂不提,而且还在新婚之夜,差点拿剪刀捅死新郎。
是以,整个中洲城,无人再敢求娶她。
哪怕身份尊贵至极。
想到这些坊间传闻,靳肆眸子一沉,喜怒难辨。
旁人娶妻娶贤,他给脑袋娶个大草原?!
娘的,憋屈!
她爹为了不被中洲城民联合弹奏反了,避免他率领铁骑大军横扫中洲之城,连夜飞鸽传书,希望能以和亲停战。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各方局势,尤其是将北蛮利弊分析了个透彻。
已到夏天,北蛮之族不识水性,能修炼水灵的几乎寥寥无几,再打下去,未必能讨到好……
甚至,在书信最后,说甘愿将亲生女儿送来和亲。
本来,靳肆是拒绝的,天知道他多想横扫中洲,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可北蛮皇却下令停战,接受了和亲。
而且,最可气的是,皇室子嗣众多,可北蛮皇却将这不守妇道之废物指给了他。
但君王之令,焉能违背?!
故而,靳肆接受皇令。
三天前,蛮宫来人宣旨,说中洲之女明日就会到达北蛮。
可第二天,他等到天黑,也不见人。
天亮后,北蛮流言肆起,纷纷说废柴嫌弃北蛮是蛮夷之地,嫌弃他是一介武夫,在半路上就跟小白脸跑了……
靳肆听闻后,他只觉得中洲之女是直接拿鞋底子往他脸上抽。
打脸打得那叫一个啪啪响。
她自个儿臭名昭著、恶名远扬,废柴一个,还被别的男人染指过,自己为了大局,都甘愿娶她。
可她竟敢嫌弃他!!!
这谁能忍?
谁忍谁他娘的就不是男人!
于是,难以咽下这口气的靳肆,满山齐齐地搜捕着南家小姑娘、他的准媳妇儿。
今天晚上,他得到消息,说是有人看见他的小媳妇儿跟野男人进了山。
他听后,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进山的时候,他都想好了,要是让他逮到那野男人,他非得扒了他的皮,断了他的第三条腿,再把那不知检点的女人送回去。
这种女人,他靳肆娶不起。
可进山后,发现没野男人,而且小姑娘似乎也受了大罪。
原本满腔怒火的靳肆,心里的火顿时就熄灭了七八分。
他垂眸看着站在一旁冻得瑟瑟发抖的少女,心里莫名有些担心。
怕她感染风寒。
“喂,有吃的嘛?”温笙揉揉肚子,眨着大眼睛,傲娇地问。
靳肆正想着,听到她娇糯香甜的声音,挑了挑眉,先是一阵不解,再是眼底染着笑,有些欣赏,“饿了?”
知道他是异族,还敢跟他要吃的,有胆识。
像是他的媳妇儿。
“嗯。”温笙咬着牙点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眸中闪着恨。
她一夜醒来,脑子都还没清醒过来,人就撒欢儿了似的朝前拼命跑。
身后,那四个孙子追得不亦乐乎。
整整两天,她没吃没喝,就专心躲人了。
能不饿嘛?
再说了,到底是来和亲的城主之女,想来这蛮族人也不会伤害她。
那,鼓起勇气,要点吃的,也不算过分。
可紧接着,温笙瞪大眼睛,因为他脱掉了披风,披给了她。
“我要吃的,不要穿的。”温笙嘟起嘴,娇气又傲娇,还带着几分强势。
可手却很诚实的拉了拉披风,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实在太小了,自己的披风拖在地上,她像是只小猫,只露出一个脑袋,一双大眼睛还时不时东张西望。
靳肆看着,觉得妮子甚是可爱。
北蛮汉子个个身体强健,而且大部分修炼的都是火灵,何需披风。
可想到山里气温低,而且某废柴没灵力,在进山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披了件。
没吃的,有穿的也是不错滴。
毕竟,自己此时此刻,大片肌肤裸露在一个男人面前,温笙心里也很是不安。
正想着,温笙就一声惊呼,因为,这糙汉子竟然直接将她扛在肩头。
温笙当即瞪大眼睛,死命地挣扎着,如同不听话的野猫一般,难缠又挠人心肺。
她脑袋朝下,小小的身体被他一只手锢着,叫她既羞又难受。
羞的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被除了老爸以外的